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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铭:雪落时的铜声

肆意的你

适配音乐:落空

汪浚熙X陈俊铭

陈俊铭攥着那枚磨得发亮的铜制钥匙站在巷口时,巷尾的老槐树正落着今年最后一批枯叶。风卷着碎叶擦过他手背,凉意像针似的扎进去——他总觉得这场景熟,熟得像汪浚熙某次从背后捞住他手腕时,指尖蹭过他腕骨的触感,带着点糙,又带着点烫。

“站这儿干什么?”

身后的声音撞过来时,陈俊铭几乎是踉跄着转过身的。汪浚熙就站在三步外,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把半张脸埋在立领里,只露出双眼睛。那双眼以前总带着笑,看他时像落了星子,可现在蒙着层雾,冷得像结了冰的河。

“你怎么在这儿?”陈俊铭的声音发紧,钥匙在掌心硌出印子,“不是说……今天走吗?”

“等你。”汪浚熙答得干脆,视线扫过他攥着钥匙的手,顿了顿,“还带着?”

那是去年冬天汪浚熙给的。当时他们挤在老城区这间月租三百的小屋里,暖气坏了,汪浚熙把他的手揣进自己兜里,另一只手摸出这枚钥匙,往他掌心一放:“楼下杂货铺的,老板说能开他那旧冰柜,等咱有钱了,买串糖葫芦冻里头,省得化。”

陈俊铭当时笑他傻,冰柜哪能冻糖葫芦,可还是把钥匙串在绳上,挂在脖子上,贴着心口揣了一整个冬天。

“忘了摘。”他别开脸,把钥匙往袖子里藏了藏,“你……要走了?”

“嗯。”汪浚熙点头,“车在路口,等你把东西拿下来。”

陈俊铭喉结滚了滚。东西早就收拾好了,一个旧行李箱,塞着他几件换洗衣裳,还有汪浚熙上次落下的那件灰色毛衣。毛衣领口沾着点洗不掉的咖啡渍,是上次他煮咖啡时手滑洒的,汪浚熙当时没骂他,只是捏着他的后颈,把下巴搁在他发顶笑:“笨死了,下次让我来。”

“没什么东西。”陈俊铭低声说,“不用等。”

汪浚熙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往前走了两步。陈俊铭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伸手攥住了手腕。那力道不重,却挣不开,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他闹脾气要走,汪浚熙也是这么攥着他,不说话,就盯着他,直到他软了脾气,往他怀里钻。

可这次不一样。汪浚熙的指尖是凉的,没像以前那样蹭他的腕骨,只是捏着,像在确认什么。

“陈俊铭,”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别闹了。”

“我没闹。”陈俊铭挣了下,没挣开,眼眶突然就热了,“汪浚熙,你不是要走吗?走啊。你不是说……跟我耗不下去了吗?”

这话是上周说的。那天汪浚熙回来时一身酒气,靠在门框上,眼神散着,看了他半天,突然笑了:“陈俊铭,咱算了吧。我耗不起了。”

陈俊铭当时没敢看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听着他脚步声往门口走,又停下,停了很久,最后轻轻带上门。那扇门“咔哒”一声,像把他的骨头都敲碎了。

汪浚熙的手松了松,陈俊铭趁机抽回手,手腕上留着圈红印。他低头盯着那红印,听见汪浚熙叹了口气:“那天我喝多了。”

“喝多了才说真话,我知道。”陈俊铭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你要去北京了,签了公司,以后当大明星,总不能还跟我挤在这小破屋里,是吧?”

汪浚熙没说话。他去年冬天去参加选秀,误打误撞被公司看上,签了约,这半年来忙着培训,回这小屋的次数越来越少。陈俊铭知道的,他看见过汪浚熙朋友圈里发的练习室照片,他站在一群穿着同款训练服的人里,依旧是最显眼的那个,只是脸上没了对着他时的笑,绷着,像在跟谁较劲。

“我跟他们说了,”汪浚熙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我可以等……”

“等什么?”陈俊铭抬眼看他,眼眶红了,“等你红了,被人扒出来有个男朋友,然后一起被骂?还是等我天天担惊受怕,怕你被别人抢走?汪浚熙,我受不了。”

他声音抖着,把那句“我怕你先不要我”咽了回去。他见过汪浚熙公司里的人,个个光鲜亮丽,说话做事都带着股他融不进去的劲儿。上次去接汪浚熙,他站在公司楼下,看着汪浚熙跟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走出来,那男生笑着拍汪浚熙的肩膀,汪浚熙没躲,甚至还回拍了一下——那是他从没对别人做过的动作。

汪浚熙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风又起了,卷着枯叶往他脚边堆,像要把他们俩困在这巷子里。

“东西我明天让房东帮忙寄过去。”陈俊铭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你走吧,别耽误车。”

汪浚熙盯着他,眼睛里的雾好像散了点,露出点以前的样子,慌慌的,像怕丢了什么。他往前追了半步,又停下,手在身侧攥成拳,指节泛白。

“陈俊铭,”他说,“那钥匙……”

“扔了。”陈俊铭打断他,把脖子上的绳解下来,随手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丢。钥匙撞在桶壁上,“哐当”一声,脆生生的,像敲在心上。

汪浚熙的脸彻底白了。他没再说话,转身往巷口走,背影挺得笔直,却走得很慢,一步三回头似的。陈俊铭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被巷口的光吞掉,直到那黑色的冲锋衣彻底看不见了,才蹲下来,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地抖。

垃圾桶里的钥匙还在,他没真扔,刚才那一下是故意偏了方向,钥匙掉在了垃圾桶旁边的草丛里。可他没敢去捡,他怕一捡,就又舍不得放了。

汪浚熙走后的第一个冬天来得特别早。陈俊铭换了个住处,离原来的老城区很远,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公寓里,是他找了份便利店的工作,攒了三个月工资租的。

他还是习惯把钥匙挂在脖子上,只是换了把新的,是这公寓的钥匙。偶尔摸到那枚磨得发亮的铜钥匙——他后来还是趁夜去捡回来了,藏在钱包夹层里——指尖会发颤。

电视上开始频繁出现汪浚熙的脸。他发了首单曲,拍了部网剧,渐渐有了名气。陈俊铭每次在便利店的电视上看到他,都会赶紧换台,可又忍不住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搜他的名字。

他的粉丝越来越多,微博评论区里全是“哥哥好帅”“期待新作品”。陈俊铭翻着那些评论,看着照片里汪浚熙的笑——比以前在小屋里时更标准,也更陌生。

有次深夜下班,陈俊铭路过一家音像店,橱窗里摆着汪浚熙的新专辑。封面是他站在雪地里拍的,穿件白色大衣,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眼睛望着镜头,像在看很远的地方。

陈俊铭站在橱窗外看了很久,直到店员出来关灯,才转身往回走。雪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了,小朵小朵的,落在他发上、肩上,凉丝丝的。

他想起去年冬天,汪浚熙也是这样站在雪地里,不过没穿这么好看的大衣,就穿件旧棉袄,手里拎着两串糖葫芦,看见他就笑:“快吃,刚买的,还热乎。”

那天的雪也像现在这样,下得慢悠悠的。汪浚熙把糖葫芦塞他手里,自己伸手拂掉他发上的雪,指尖蹭过他耳朵,烫得他耳朵尖都红了。

“陈俊铭,”汪浚熙当时看着他,眼睛亮得很,“等我火了,我就把你藏起来,天天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他当时点头,咬着糖葫芦笑,甜得嗓子眼里都是暖的。可现在才知道,有些话,只能在雪地里说,雪化了,就不算数了。

开春的时候,陈俊铭病了一场。发烧发到迷迷糊糊,躺在出租屋里,连杯水都倒不了。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见有人敲门,一下一下,很轻,又很急。

他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是汪浚熙。

他瘦了点,头发剪短了,穿着件黑色的卫衣,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双眼睛。他手里拎着个塑料袋,正抬手要再敲。

陈俊铭的心跳得飞快,手放在门把上,却不敢拧。他怕这是梦,怕一开门,人就没了。

门外的人好像等不及了,抬手敲了敲,又低声喊:“陈俊铭?你在吗?”

是汪浚熙的声音。陈俊铭咬着唇,眼泪突然就下来了。他拧开门锁,把门拉开一条缝。

汪浚熙看到他,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沉了下去:“你怎么回事?脸这么白?”

他挤进门,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放,伸手就去摸陈俊铭的额头。指尖还是有点糙,温度却比以前烫,烫得陈俊铭瑟缩了一下。

“发烧了?”汪浚熙皱着眉,从塑料袋里拿出药和温度计,“怎么不买药?也不跟我说?”

“跟你说什么?”陈俊铭往后退了退,拉开距离,“汪大明星很忙的,哪有空管我。”

汪浚熙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褪了点。他看着陈俊铭,眼神里有愧疚,还有点别的什么,像委屈,又像无奈。

“我找了你很久。”他低声说,“房东说你搬走了,我问了好多人,才问到这儿。”

陈俊铭别开脸,没说话。他知道汪浚熙来找他,可他不敢问为什么。他怕他是来告别的,怕他说“我要去更远的地方了”,更怕他说“我已经有别人了”。

汪浚熙把药倒出来,又倒了杯温水,递到他面前:“先吃药。”

陈俊铭没接。他盯着汪浚熙的手,那手上戴着块手表,挺贵的,是他以前在杂志上见过的牌子。

“你不该来的。”陈俊铭说,“你现在是公众人物,被人看到不好。”

“我不在乎。”汪浚熙把水杯塞他手里,“我只在乎你。”

陈俊铭的手抖了一下,水洒出来一点,烫在手上,他却没觉得疼。他抬头看汪浚熙,眼眶红了:“汪浚熙,你到底想怎么样?当初是你要走的,现在又回来找我,你……”

“我从没说过要分手。”汪浚熙打断他,声音有点急,“我只是去北京发展,我以为你会等我……”

“等你?”陈俊铭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等你红了,把我藏起来?等你被粉丝围住,连跟我说话都不敢?汪浚熙,我做不到。我不想每天活在害怕里,怕你被别人抢走,怕我们这点事被人扒出来,毁了你,也毁了我。”

汪浚熙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他伸手想去抱他,却被陈俊铭躲开了。

“你走吧。”陈俊铭转过身,背对着他,“药我会吃的,你……以后别再来了。”

身后安静了很久,久到陈俊铭以为汪浚熙已经走了。他吸了吸鼻子,正准备转身,却听见汪浚熙轻轻说了句:“那钥匙,你还是留着了。”

陈俊铭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脖子——他忘了摘,那枚铜钥匙正从衣领里露出来,在灯光下闪着光。

他下意识想把它塞回去,汪浚熙却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他的怀抱还是很暖,像以前那样,把他整个人都裹住。陈俊铭僵着身子,眼泪掉得更凶了,砸在汪浚熙的手背上。

“我跟公司谈了。”汪浚熙的下巴搁在他发顶,声音闷闷的,“我说我不签长约,我跟他们说,我有想守着的人。”

陈俊铭的身体颤了颤。

“我知道我以前没考虑过你的感受。”汪浚熙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等,不该让你受委屈。陈俊铭,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陈俊铭转过身,埋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想说“不好”,想说“我已经等不起了”,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哽咽。

那天汪浚熙没走,就在他的小公寓里守着他。他给陈俊铭喂药,给陈俊铭煮粥,像以前在老城区的小屋里那样。陈俊铭靠在床头,看着汪浚熙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也许雪化了之后,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

汪浚熙最终还是没能留在陈俊铭身边。

他的公司不同意他解约,把他雪藏了半个月,又拿陈俊铭来威胁他。陈俊铭知道的时候,是在报纸上看到的——标题写着“新人演员汪浚熙疑似恋情曝光,对象身份成谜”,配着张模糊的照片,是那天汪浚熙在他公寓楼下被拍的。

陈俊铭拿着报纸,手都在抖。他给汪浚熙打电话,没人接。他去汪浚熙的公司楼下等,等了整整一天,才看到汪浚熙被经纪人送出来。

他瘦了好多,脸色苍白,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到陈俊铭,他挣脱经纪人的手,往他这边跑。

“你别来!”陈俊铭对着他喊,声音发哑,“汪浚熙,你听他们的话,好好演戏,别管我!”

汪浚熙停在他面前,喘着气,看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更明显了。“我不能不管你。”他说,“陈俊铭,我不能……”

“你必须管!”陈俊铭打断他,把报纸往他手里一塞,“你看,这就是你为了我要付出的代价。你甘心吗?你努力了这么久,就为了这点事毁了自己?”

汪浚熙攥着报纸,指节泛白。“我不在乎。”他说,“我只要你。”

“可我在乎!”陈俊铭吼道,眼泪掉了下来,“我不想你因为我变成这样!汪浚熙,我们算了吧,就当……就当去年冬天那场雪,白下了。”

汪浚熙的脸彻底没了血色。他看着陈俊铭,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经纪人走过来,拉着他往车上走。汪浚熙被拉着走,却一直回头看陈俊铭,眼神里的东西,像刀子一样,割得陈俊铭心口疼。

车开走了,陈俊铭站在原地,看着车影消失在路口,才蹲下来,抱着膝盖,哭得像个孩子。

那天之后,陈俊铭换了手机号,搬了家,彻底从汪浚熙的世界里消失了。他找了份新工作,在一家花店帮忙,每天修剪花枝,包扎花束,日子过得平静,却也空洞。

他还是会偶尔在电视上看到汪浚熙。他又火了,拍了部大火的电视剧,拿了奖。在颁奖典礼上,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台上,对着镜头笑,说:“感谢我的粉丝,感谢我的公司,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

他没提任何人,也没提任何关于过去的事。陈俊铭坐在电视机前,看着他的笑,突然觉得,也许这样也好。

又是一年冬天。陈俊铭去老城区办事,路过那条熟悉的巷子。巷尾的老槐树还在,只是叶子落光了,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巷子还是老样子,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地上堆着枯叶。他走到以前住的那间小屋门口,门是锁着的,上面贴着张“招租”的纸条。

他伸手摸了摸门锁,突然想起那枚铜钥匙。他从钱包夹层里把它拿出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往锁孔里一插——“咔哒”一声,锁开了。

他推开门走进去。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墙角堆着点杂物。窗户上结着霜,阳光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老槐树,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转过身,看见汪浚熙站在门口。

他穿着件黑色的大衣,头发长了点,脸上带着点胡茬,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他手里拿着串糖葫芦,红彤彤的,在苍白的冬天里格外显眼。

“我找了你好久。”汪浚熙说,声音有点哑,像哭过,“他们说你可能会来这儿。”

陈俊铭看着他,说不出话。

汪浚熙走进来,把糖葫芦递到他面前:“刚买的,还热乎。”

陈俊铭接过糖葫芦,指尖碰到他的手,还是那么烫。他咬了一口,甜津津的,却带着点涩。

“我解约了。”汪浚熙说,“跟公司闹掰了,以后可能再也当不了演员了。”

陈俊铭抬头看他。

“我不在乎。”汪浚熙笑了笑,眼睛里又落了星子,像以前那样,“我只要你。”

陈俊铭看着他,眼泪突然就下来了。他扑进汪浚熙怀里,抱着他的腰,哭得撕心裂肺。

“汪浚熙,”他哽咽着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汪浚熙抱着他,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我一直都在等你。”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小朵小朵的,落在窗台上,慢慢积起来。屋里没有暖气,可陈俊铭靠在汪浚熙怀里,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暖。他手里的糖葫芦慢慢化了,糖浆滴在手上,黏糊糊的,像他们这一路走来,又甜又苦的日子。

他以为他们终于可以像去年冬天说的那样,买串糖葫芦冻在冰柜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

可他忘了,有些雪,落下来的时候很美,化了之后,却什么都留不下。

汪浚熙是在三天后走的。

他去给陈俊铭买早餐,过马路的时候,为了救一个跑着追气球的小孩,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了。

陈俊铭赶到医院的时候,汪浚熙已经没了呼吸。他躺在病床上,脸上很平静,像睡着了一样。陈俊铭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像冬天的雪。

警察把汪浚熙的遗物交给陈俊铭,一个旧钱包,一部手机,还有那枚铜钥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钥匙从陈俊铭那里拿走了,串在了自己的钥匙链上。

钱包里有张照片,是去年冬天拍的。照片上,陈俊铭咬着糖葫芦笑,汪浚熙站在他旁边,伸手拂他发上的雪,眼睛亮得像星星。

陈俊铭把照片贴在脸上,眼泪打湿了照片。他想起汪浚熙走的那天早上,天还没亮,他靠在门口,看着汪浚熙下楼,汪浚熙回头对他笑:“等我回来,给你带糖葫芦。”

他等了,可汪浚熙没回来。

后来陈俊铭把汪浚熙的骨灰带回了老城区的那间小屋。他在屋里放了个冰柜,里面冻满了糖葫芦。冬天的时候,他就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吃着冻得硬邦邦的糖葫芦,一口一口,甜得发苦。

有次他做了个梦,梦见汪浚熙回来了,站在巷口,对着他笑:“陈俊铭,雪落了,你怎么不接我?”

他想跑过去抱他,可怎么也跑不动。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汪浚熙的身影被雪一点点吞没,直到再也看不见。

梦醒的时候,窗外的雪还在下。陈俊铭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钥匙,冰凉的。他知道,以后的每一场雪,都只有他一个人看了。

雪落时,再也没有人会站在巷口等他,也没有人会笑着对他说“我回来了”。

只有那枚铜钥匙,还在脖子上挂着,贴着心口,冷得像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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