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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翔:雪落时未说的话

肆意的你

适配音乐:雪落下的声音(钢琴版)

刘耀文X严浩翔

刘耀文在训练馆的落地镜前收势时,指节擦过镜面上蒙的薄汗。镜里映出他湿透的发梢,水珠砸在黑色训练服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手机在休息椅上震了震,他随手捞起来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老地方,等你。”

没有署名,但刘耀文指尖顿了顿。他扯过毛巾擦脸,下颌线绷得很紧——“老地方”是城西那座废弃的火车站,三年前严浩翔走的那天,也是在那里等的他。

秋末的风卷着碎雨,打在训练馆的玻璃上噼啪响。刘耀文套上外套往外走,路过前台时,小姑娘抬头笑:“文哥不再练练?刚严哥还来电话问你在不在呢。”

“严哥?”刘耀文脚步一顿。

“就严浩翔哥啊,”小姑娘眨眨眼,“说好久没见,想约你吃晚饭。”

刘耀文喉结动了动,没接话,推门走进雨里。车开出训练馆那条街时,他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往城西的方向打了方向盘。后视镜里,雨幕把熟悉的街景糊成一片,像极了三年前那个同样下着雨的下午。

废弃火车站的站台积着半尺厚的落叶,踩上去咯吱响。刘耀文远远就看见站台尽头的身影,穿件驼色大衣,背影比记忆里清瘦些,正低头用脚尖碾着地上的铁轨。

“你倒是敢约。”刘耀文走近了,声音被风吹得散碎。

严浩翔回头时,睫毛上沾的雨丝抖了抖。他眼睛还是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怕你不来?”他笑了笑,嘴角梨涡浅得几乎看不见,“刘耀文,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亏都不肯吃。”

刘耀文别开脸,看向远处锈迹斑斑的火车头。三年前这里还没这么荒,站台边的小卖部还开着,严浩翔就是靠在小卖部的玻璃柜上,把一张去国外的机票拍在他手里:“我走了,别等。”

那时也是这样的雨天,严浩翔的头发被雨打湿,贴在额头上,声音轻得像怕惊散什么:“刘耀文,我们到此为止。”

“你回来做什么?”刘耀文终于开口,声音比风还冷。

严浩翔弯腰捡起片完整的梧桐叶,叶脉在雨里泛着深绿。“回来办点事,”他顿了顿,把叶子塞进大衣口袋,“顺便……看看你。”

“看我死了没有?”刘耀文扯了扯嘴角,语气带刺。

严浩翔没恼,只是抬头看他。雨丝落在他眼尾,晕开点红:“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不敢怪。”刘耀文转过身,背对着他,“严大音乐家现在是大人物,我哪敢怪。”

他话没说完,手腕突然被攥住。严浩翔的手指很凉,指尖有层薄茧,是常年握琴弓磨出来的。“刘耀文,”严浩翔的声音发紧,“当年的事,我有话跟你说。”

“不必了。”刘耀文挣开他的手,手背擦过他的指尖,像碰着冰,“我还有训练,先走了。”

他几乎是逃着离开的。坐进车里时,后颈还在发烫——刚才严浩翔攥他手腕时,指尖无意中擦过他的旧伤,那处三年前在比赛中摔的疤,至今碰着还会发麻。而严浩翔居然记得,手指顿了顿,避开了那块凸起的皮肉。

车开出很远,刘耀文才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严浩翔还站在站台尽头,驼色大衣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落单的鸟。他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震,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明天下午三点,市音乐厅有我的独奏会,票在前台,我留了你的名字。”

刘耀文盯着那条短信,指节把方向盘捏出白印。

第二天下午,训练馆的空调坏了,闷得像蒸笼。刘耀文练到一半,突然把毛巾摔在地上。队友吓了一跳:“文哥,怎么了?”

“没事。”他喘着气,往休息椅走。手机屏幕亮着,是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雪。他鬼使神差地拿起外套,“我出去一趟。”

市音乐厅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刘耀文站在门口,看着海报上穿燕尾服的严浩翔。照片里的人眉眼温和,手里握着小提琴,和三年前那个在站台淋雨的少年判若两人。

“请问是刘耀文先生吗?”前台姑娘递给他个信封,“严老师留的。”

信封里是张前排的票,夹着张便签,是严浩翔的字迹,清瘦有力:“第三首曲子,是给你的。”

刘耀文捏着票,站在大厅里没动。周围人来人往,都在讨论今晚的独奏会,有人说严浩翔是“天才小提琴手”,有人说他刚拿了国际大奖。他突然想起高三那年,严浩翔躲在琴房里练琴,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侧脸,他回头冲刘耀文笑:“等我拿了奖,就写首曲子给你,只给你一个人拉。”

那时的琴房有檀木的香气,混着严浩翔身上的橘子味护手霜,暖得像春天。

演奏厅的灯光暗下来时,刘耀文坐在角落里,心跳得发慌。严浩翔从后台走出来,燕尾服衬得他肩背挺直,走到舞台中央时,他下意识往观众席扫了一眼,目光在刘耀文身上停了半秒,又很快移开。

第一支曲子是《流浪者之歌》,琴弓落在弦上时,满厅都是苍凉的调子。刘耀文看着严浩翔的手指在指板上跳跃,突然想起他以前练琴练到指尖出血,刘耀文拿创可贴给他缠,他却咬着唇笑:“没事,等练熟了,就能给你拉曲子了。”

第二支曲子结束时,台下掌声雷动。严浩翔鞠躬时,额角的汗滑下来,落在琴身上。他抬手擦汗时,指尖在琴弦上顿了顿,像是在调整呼吸。

第三支曲子响起时,刘耀文愣住了。

不是什么名家的曲子,调子很轻,像雪落在松枝上,又像春夜的雨打在窗棂。他记得这个旋律——高三那年冬天,严浩翔发着烧,躲在被子里用手机录了段音频发给他,说:“临时编的,等我好点了再改改,给它起个名字。”

那时刘耀文在外地比赛,连夜坐火车赶回来,把退烧药塞到他手里,骂他不爱惜自己,却在他睡着后,反复听那段走调的音频,听了整整一夜。

琴弓在弦上轻轻颤,严浩翔的目光落在琴身上,睫毛垂着,像在对谁说话。刘耀文攥紧了手心,指缝里全是汗。他看见严浩翔的指尖在颤抖,不是技巧性的,是控制不住的抖——就像三年前,他把机票拍在刘耀文手里时,指尖也是这样抖的。

曲子结尾落在一个极轻的音符上,像羽毛落地。台下静了几秒,才响起掌声。严浩翔没鞠躬,只是站在舞台中央,看着观众席,眼睛亮得吓人。

刘耀文没等散场就走了。他走出音乐厅时,天果然下起了雪,细小的雪粒落在脸上,凉得像泪。

手机在口袋里震,是严浩翔发来的微信,三年来的第一条:“我在后台出口等你。”

刘耀文站在雪地里,看着那行字,突然想起三年前的火车站。严浩翔也是这样等他,只是那时他没敢上前,如今……他深吸一口气,往后台走。

严浩翔已经换了衣服,还是那件驼色大衣,手里抱着琴盒。雪落在他发梢,很快融成水珠。“你来了。”他笑了笑,眼里有松了口气的样子。

“曲子叫什么?”刘耀文问。

“《未雪时》。”严浩翔低头摸了摸琴盒,“高三那年冬天想的名字,一直没机会告诉你。”

雪下得密了,落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刘耀文看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突然问:“当年为什么走?”

严浩翔沉默了很久,久到刘耀文以为他不会回答,他才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个旧病历本。“我妈那年查出来尿毒症,”他声音很轻,雪落在病历本的封面上,“需要换肾,手术费要一大笔。国外有个乐团给我递了offer,签约金够手术费。”

刘耀文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严浩翔抬头看他,眼睛里有红血丝,“你那时正准备省赛,每天练到半夜,我不能拖累你。”他顿了顿,声音发颤,“我走那天约你在火车站,是想跟你说对不起,可我看见你跑过来,穿着训练服,鞋上还沾着跑道的灰,我就说不出口了。”

刘耀文想起那天的事。他是从训练场偷跑出来的,跑鞋都没换,一路跑到火车站,看见严浩翔靠在小卖部的玻璃柜上,手里捏着张机票。他当时只觉得心被掏空了,张嘴只说出句“你走吧”。

“这三年,”严浩翔把病历本塞回口袋,“我妈恢复得很好,上个月医生说基本没事了。我跟乐团的合约也到期了,就回来了。”他看着刘耀文,雪落在他的睫毛上,“我知道我当年做得不对,没跟你商量就走了,可我……”

话没说完,刘耀文突然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严浩翔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软下来,抬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大衣上的雪很快被体温融成水,渗进刘耀文的衬衫里,凉丝丝的,却烫得他心口发疼。

“傻子。”刘耀文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年……”

他没说下去,严浩翔却懂了。怀里的人肩膀在抖,呼吸温热地落在他的胸口,带着点哽咽的声息。“对不起,刘耀文,”严浩翔反复说,“对不起。”

雪越下越大,把后台出口的路灯都染成了白色。刘耀文低头,看见严浩翔的发梢沾着雪粒,像撒了把碎钻。他抬手替他拂掉,指尖擦过他的耳垂,凉得像冰。

“《未雪时》,”刘耀文轻声说,“名字不好听。”

严浩翔在他怀里闷闷地笑:“那你起一个。”

“叫《雪落时》吧。”刘耀文摸了摸他的头发,“雪落的时候,你回来了,挺好。”

严浩翔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梨涡很深。“好,”他踮起脚,轻轻碰了碰刘耀文的唇角,像碰一片易碎的雪,“就叫《雪落时》。”

雪还在下,落在两人的发梢和肩头,把影子都染成了白色。刘耀文低头,看见严浩翔的睫毛上沾着雪粒,像落了片星星。他想起三年前没说出口的话,想起那些在训练馆里对着镜子练了无数次的挽留,突然觉得,都不用再说了。

有些话,等了三年,在雪落时,终究还是被听见了。就像那支曲子,迟到了三年,却还是准确地落在了该听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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