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17

西库房的锁在青铜钥匙下应声而开。叶冰裳闪身进入，按照绢布所示直奔甲子七十三号柜。柜中文件整齐得可疑，仿佛有人刚整理过。

最上层的账册记载着叶啸与北戎的黄金往来，中间是边关布防图副本，最底层...是一个锦囊。

叶冰裳解开锦囊的手很稳。药方上的字迹她认得——七岁那年，父亲亲手喂母亲喝下的"补药"，就是按这张方子熬的。

"每日一剂，连服七日必毙。"落款是叶啸和周氏兄长周震的共同印章。

密函更触目惊心。北戎可汗亲笔承诺，只要叶啸在特定日期撤走边关守军，就保叶家三代富贵。其中一封信特别提到："已处置澹台家细作，可安心。"

细作...指的是母亲吗？

"找到想要的了？"澹台烬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叶冰裳冰刃瞬间出手，却在看清来人时硬生生停住——是逍遥子。

"师父？您怎么..."

"血契。"逍遥子指向自己眉心若隐若现的红痕，"我与你命格相连，自然能感应。"

叶冰裳将证据收好："足够定叶啸死罪了。"

"不够。"逍遥子摇头，"我们需要他亲口承认。"

远处传来脚步声，叶冰裳迅速复原柜门。转身时却发现逍遥子的身形开始模糊。

"小心萧凛。"老者最后叮嘱，"他最近动作异常。"

话音未落，人影已散。叶冰裳皱眉思索这句话的含义，忽然听见库房深处传来"咔哒"轻响。

有人！

她闪到货架后，看见叶夕雾鬼鬼祟祟地摸向最里间。这绝非巧合。叶冰裳悄声跟上，目睹叶夕雾在一个暗格前停下，取出某样东西塞入袖中。

"姐姐深夜偷看家族机密，可是大罪。"叶夕雾突然转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叶冰裳不慌不忙地走出来："妹妹不也一样？"

"我来取嫁妆呀。"叶夕雾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父亲答应给我的添妆...不过姐姐很快就不需要嫁妆了。"

她突然掀翻油灯，火苗瞬间窜上丝绸。叶冰裳立刻凝水灭火，但叶夕雾已趁机扑来，手中银簪直取咽喉。

"澹台烬从来没想娶你！"叶夕雾狞笑，"他接近你只是为了报复！你母亲是澹台家的叛徒，你也是！"

叶冰裳侧身避过银簪，冰刃抵住叶夕雾喉咙："祠堂暗格的钥匙，交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

"现在是我提问。"冰刃压出一道血线，"钥匙，或者我现在就送你见阎王。"

叶夕雾抖着手交出铜钥匙。叶冰裳一掌击晕她，将人拖到库房外安全处，然后转身冲入火海——那些证据必须带走。

火势已蔓延至房梁。叶冰裳运转全部灵力护体，硬闯到铁柜前将文件一扫而空。正当她要离开时，一根燃烧的横梁轰然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寒气骤然而至。整片火场瞬间冰封，连跃动的火苗都被冻在半空。澹台烬站在门口，双手结印，眉心血契红光大盛。

"走。"他简短地说，声音因灵力透支而嘶哑。

叶冰裳冷静地跨过冰封的火焰，在路过澹台烬时刻意保持三尺距离："不必装好心。血契规定你不能让我死，仅此而已。"

澹台烬嘴角微扬："叶小姐果然...铁石心肠。"

回到院中，叶冰裳将证据一一摊开。药方、密函、账册...还有从叶夕雾身上搜出的暗格钥匙。每一样都浸透着母亲的血。

她拿起那把铜钥匙，在烛火上慢慢烤至通红。

"叶啸、周氏、叶夕雾..."钥匙灼烧掌心的痛楚让她无比清醒，"接下来，轮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