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16

后山修炼比叶冰裳预想的更为严苛。澹台烬演示"寒梅诀"时，冰晶在空中凝结成无数细针，每一根都淬着能冻伤经脉的寒气。

"看清楚了？"他收势，方圆三丈的地面已覆上白霜。

叶冰裳面无表情地复刻手诀，故意让第三处灵力流转出现滞涩。施展出的冰针稀稀拉拉，威力不足澹台烬的三成。

"错了。"澹台烬皱眉，"手少阳经要贯通，不是堵塞。"

他下意识要上前纠正，叶冰裳立刻凝出冰刃横在两人之间："站那儿说。"

澹台烬挑眉，但还是退后三步，隔空指出她的错误。叶冰裳假装按照他的指导调整，实则暗自记下澹台家法术的全部要诀。这些天她每晚加练到双手结冰，真实实力早已超出表象。

"勉强及格。"结束时澹台烬评价道，"明日学第二式。"

叶冰裳擦去额角的汗——这次是故意逼出的虚汗："西库房有守卫轮值记录吗？"

"丑时换岗，有半刻钟空隙。"澹台烬递过一张绢布，"这是库房布局。"

绢布上的墨迹还很新，显然是刚绘制的。叶冰裳接过时确保指尖不与他相触："你进去过？"

"有些锁..."澹台烬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的手，"需要特定血脉才能打开。"

叶冰裳立刻明白他指的是母亲那支血脉。难怪要找她合作。

"明晚行动。"她将绢布焚毁，"若有人埋伏..."

"那就是你演技太差。"澹台烬转身离去，黑袍在月色下如鸦羽般展开，"别忘了，你现在是'深爱未婚夫'的待嫁新娘。"

叶冰裳冷笑。深爱？她宁可把心挖出来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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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子的到来打断了叶冰裳的修炼。老者无声无息出现在祠堂，白发在月光下如雪如霜。

"师父。"叶冰裳收起冰刃行礼。

逍遥子审视她周身未散的寒气："你学了澹台家法术。"

"为了更好地毁灭他们。"叶冰裳平静地回答。

老者从袖中取出青玉瓶："清心丹。澹台家法术易生心魔，服下可保灵台清明。"

叶冰裳接过药瓶，却当着他的面将丹药碾碎，任粉末飘散在风中："我不需要药物来保持仇恨。"

逍遥子沉默片刻，突然一掌拍向她天灵盖。叶冰裳本能地格挡，冰铠瞬间覆盖右臂。"咔嚓"一声，冰铠碎裂，但她已借力后撤三丈。

"很好。"逍遥子收手，"至少没被男色所惑。"

叶冰裳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在您眼里，弟子就这般浅薄？"

"澹台烬不是易与之辈。"逍遥子声音低沉，"他父亲当年为练邪术，连杀三任妻子。血脉里的东西，改不掉。"

叶冰裳想起那些监视她的暗哨，想起婚书上刺眼的朱印，想起母亲玉佩吸收她鲜血时的异象...

"弟子明白。"她向师父深深一拜，"情爱是穿肠毒药，复仇才是我的道。"

逍遥子长叹一声，化作青烟消散。叶冰裳独自跪在祠堂，直到双膝失去知觉。母亲牌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她伸手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快了，母亲。"指尖在牌位边缘留下一道冰痕，"所有害过您的人，一个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