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纪念园的奠基仪式定在秋分那天。
丁程鑫站在花田中央,看着工人们竖起狼头纪念碑的底座,刘耀文正蹲在旁边,往混凝土里埋着什么东西,鼻尖沾着灰,像只偷藏向日葵籽的小狼。
“又埋秘密?”
丁程鑫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脚后跟。
少年手里的金属盒滑落在地,滚出枚熟悉的向日葵书签——正是雪夜里埋的那枚,背面的字迹被磨得发亮,却依旧清晰。
“给未来的我们。”
刘耀文把盒子往土里按了按,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等十年后翻新纪念碑,挖出来看看,会不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傻。”
丁程鑫突然想起老局长视频里的话,弯腰捡起书签,指尖抚过“丁程鑫的向日葵”那行字:
“不会傻,会觉得很幸运。”
马嘉祺带着母亲“蝶后”走过来时,两人正蹲在土里埋盒子。
“蝶后”看着他们手里的书签,突然笑了:
“我当年和李伟、老局长也做过这种事,在向日葵田里埋了瓶酒,说等‘夜莺’覆灭就拿出来喝,结果一等就是二十年。”
她从包里拿出个陶瓶,瓶身上画着只猫头鹰,正是阿哲日记里的那只:
“昨天去城郊花田找到了,还能喝。今晚去李月的花店,我们七个加赵志国,把这瓶酒分了。”
赵志国的渔具店改成了“向日葵纪念馆”,墙上挂满了旧照片——有李伟卧底时的侧脸,有阿哲在花田里的背影,有老局长抱着婴儿时期的马嘉祺,还有七个少年在雪地里的合影,围巾缠在一起,像株并蒂莲。
“这是‘孤狼’赵山河的警徽。”
赵志国指着玻璃柜里的展品,声音里带着怀念,“他说这枚徽章沾过血,也沾过向日葵的花粉,是最干净的东西。”
刘耀文突然指着张泛黄的报名表,上面的签名歪歪扭扭,像只挣扎的蝴蝶:
“这是李月姐的警校报名表?她当年也报考过?”
“被我哥拦了。”
李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捧着刚烤的曲奇,“他说不想让我再碰这些危险的事,想让我守着花店,永远像向日葵一样晒太阳。”
她把曲奇放在展柜上,指尖划过报名表上的日期——正是五年前纵火案发生的那天。
有些选择,从一开始就带着身不由己的温柔。
晚上的花店挤得满满当当。
贺峻霖举着相机站在椅子上,想拍张七人的合影,却被张念扯着裤腿要抱。宋亚轩坐在角落里弹吉他,新写的歌里有句歌词:
“月光下的告白,开成了向日葵,我们的故事,未完待续”,唱得刘耀文偷偷红了耳根。
“蝶后”打开那瓶埋了二十年的酒,琥珀色的液体倒进七个向日葵形状的杯子里,泛着细碎的光。
“敬老局长。”
她举起杯子,声音带着哽咽,“敬所有没能看到今天的人。”
七只杯子在空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在为某个漫长的故事画上逗号。
丁程鑫看着刘耀文眼里的酒光,突然想起少年在码头扑过来挡子弹的瞬间,想起花田里那句“像向日葵喜欢太阳”,心脏像被酒液泡得发胀,暖得快要溢出来。
赵志国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是老局长留给他的,说要等“夜莺”余孽肃清、七人真正并肩时才能打开。
信纸展开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上面是老局长亲笔写的狼头图案,和纪念碑的设计图一模一样,旁边写着行小字:
“七芒星聚,光不灭。”
“这是老局长给你们的新任务。”
赵志国的声音沉了些,将份文件推到丁程鑫面前,“省厅成立了新的重案组,代号‘向日葵’,想让你们七个牵头,专门处理悬案积案。”
文件的封皮上印着个熟悉的标志——正是阿哲画的“夜枭守日”,猫头鹰的翅膀下,藏着七颗连在一起的星星。
刘耀文突然抓住丁程鑫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敲了敲,是摩斯密码里的“同意”。
丁程鑫回握住他的手,看着七人倒映在酒杯里的笑脸,突然明白心之罪案簿记录的从来不是案件,是群人在黑暗里找到彼此的旅程。
深夜的向日葵田泛着层银白的光。
丁程鑫和刘耀文并肩坐在田埂上,手里各握着半瓶酒,酒瓶上的狼头徽章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丁哥,你说十年后我们会怎么样?”
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点醉意,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守着这片花田,处理那些别人不敢碰的案子?”
“会。”
丁程鑫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但不会只有我们七个,会有更多像向日葵一样的人加入,把光传得更远。”
少年突然坐直身体,从怀里掏出枚新的狼头徽章,背面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
“这是我让浩翔定做的,算是……我们的入职纪念。”
丁程鑫接过徽章,指尖触到背面的纹路——是两株缠绕的向日葵,花盘对着彼此,像句没说出口的誓言。
他把徽章别在少年胸前,和那枚“七芒星”书签并排在一起。
“重案组‘向日葵’,明天正式成立。”
丁程鑫的指尖划过少年发烫的耳廓,在月光下轻轻说了句,“组长丁程鑫,副组长刘耀文,往后请多指教。”
刘耀文的眼睛突然亮得像星星,猛地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
“请多指教,丁哥。”
远处的警灯闪着微弱的光,是贺峻霖他们在给新警车贴标志——车身上印着只展翅的猫头鹰,嘴里叼着朵向日葵,翅膀下藏着行小字:
“心向光明,无畏前行。”
丁程鑫看着怀里的少年,看着远处笑闹的伙伴,看着这片在月光下沉睡的花田,突然想起老局长日记本的最后一句话:
“当你觉得孤独时,看看身后,总有群向日葵在等你回头。”
心之罪案簿的新一页,在月光下悄然翻开。
上面没有惊天动地的案情,只有行用月光写就的字迹:
“故事还在继续,因为爱和勇气,永远比黑暗更长久。”
而田埂上的两只狼头徽章,在月光下闪着温柔的光,像两颗永不熄灭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