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被关押在特殊监区的第七天,警队收到了一封没有寄件人信息的信。
信封上只有一行字:
“给丁程鑫,关于‘夜莺’的最后一个秘密。”
丁程鑫拆开信封时,指尖有些发颤。
信纸的质地很特殊,是三年前“黑玫瑰基金”专用的水印纸,上面的字迹和马嘉祺如出一辙,却带着一种更凌厉的笔锋——像是模仿,又像是……另一个人在刻意模仿马嘉祺。
“丁哥,信上写了什么?”刘耀文凑过来,看到信纸边缘画着个小小的狼头,和他徽章上的图案几乎一致,瞳孔猛地一缩,“这是……”
信上只有两句话:“马嘉祺只是‘夜莺’的影子,真正的猎手还在暗处。去看看他钢琴的暗格,那里有你三年前丢失的那枚‘夜隼’徽章。”
丁程鑫的心脏骤然紧缩。
三年前他卧底结束时,代表身份的“夜隼”徽章确实不翼而飞,他以为是任务中遗失的,从未深究。
如果徽章在马嘉祺的钢琴里,是不是意味着……马嘉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
“去狼堡工作室。”丁程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后背的伤口还没痊愈,动作牵扯得生疼,却顾不上了。
狼堡工作室是马嘉祺的私人空间,藏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里面摆满了钢琴和乐谱。
警方搜查时只找到了与“黑玫瑰基金”相关的文件,并未发现异常。
丁程鑫径直走到那架马嘉祺最常弹的斯坦威钢琴前,按照信上的提示,在琴键底部摸索——第三组降B键的下方有个微小的凸起,按下后,钢琴侧面弹出一个暗格。
暗格里果然放着那枚“夜隼”徽章,徽章下压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三年前的警队训练场,年轻的丁程鑫正在教刘耀文格斗,马嘉祺站在远处的树荫下,手里拿着个相机,镜头正对着他们。照片背面写着:
“他的眼睛太干净了,像从未被污染的星光,可惜……终将被拖入黑暗。”
“这是什么意思?”贺峻霖看着照片,心里泛起一阵寒意,“马嘉祺从那时候就盯上丁哥了?”
张真源的脸色格外难看:“他说‘马嘉祺只是影子’,难道还有人在操控他?”
丁程鑫摩挲着徽章上的磨损痕迹,突然想起马嘉祺被捕时说的那句话——“那首没弹完的《月光奏鸣曲》,我本来想弹给你一个人听的”。
当时他以为是疯话,现在想来,那或许是句暗号。
《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的节奏很快,像在传递某种急促的信息。
丁程鑫对乐理不算精通,却记得马嘉祺曾教过他:
“乐谱的节拍可以对应摩斯密码,长音是‘哒’,短音是‘滴’。”
他立刻让宋亚轩调出《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的乐谱,对照摩斯密码表翻译——
“滴哒滴 哒滴哒 滴滴哒 哒——”
翻译出来的结果是一串地址:城郊废弃音乐厅,舞台左侧第三排座椅。
“音乐厅?”刘耀文的拳头瞬间握紧,“就是马老师当年坠楼的地方!”
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废弃音乐厅是他们查过无数次的地方,却从未想过那里还藏着秘密。
赶到音乐厅时,夜色正浓。
舞台左侧的第三排座椅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琴盒。丁程鑫打开琴盒,里面没有凶器,没有文件,只有一支录音笔,和一张画着七个人的素描——他自己站在中间,身边围着刘耀文、张真源、马嘉祺、贺峻霖、严浩翔、宋亚轩,每个人的胸口都画着一朵黑色玫瑰,只有他的玫瑰旁边,画着一颗星星。
按下录音笔,马嘉祺的声音缓缓传出,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丁哥,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我大概已经不在了。别惊讶,‘夜莺’从来不是一个人,是个传承了三代的组织,我爷爷是创始人,我父亲是第二代,到我这里,本该是终结。
我知道你卧底是为了查我爷爷的罪证,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找证据,知道你对我的所有‘在意’都是假的……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想靠近你,想把你拉到我身边。
张真源的妹妹是我藏起来的,孟小宇是我推出去的,甚至浩翔的代码陷阱、亚轩的恐惧、贺儿的伪装、耀文的怀疑……都是我设计的。我想看看,你身边的人到底有多可靠,想看看你会不会为了他们放弃查案。
结果你没让我失望,他们也没让你失望。
但我必须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三年前‘夜莺案’的第一个受害者,是我父亲。是我杀了他,因为他想把你也拉进这个泥潭。那朵黑色玫瑰,是我放的,是我对这个组织的告别。
现在,轮到你了,丁程鑫。琴盒里有‘夜莺’的核心名单,你可以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但你要记住,只要人性里还有贪婪和执念,‘夜莺’就永远不会消失——说不定,下一个戴着黑色玫瑰面具的人,就是你身边的某个人。
哦对了,那枚‘夜隼’徽章,是我当年从你口袋里偷的。看到你发现徽章不见时慌乱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真可爱啊。”
录音笔的电流声渐渐消失,音乐厅里一片死寂。
宋亚轩的眼泪先掉了下来: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想终结‘夜莺’,可以直接告诉我们啊!”
“因为他活在仇恨里太久了。”张真源的声音沙哑,“他恨爷爷的罪,恨父亲的恶,更恨自己摆脱不了‘夜莺’的影子。他做这一切,或许只是想让我们亲手送他解脱。”
贺峻霖看着素描上的七个人,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这个疯子……到最后还在挑拨离间。”
丁程鑫紧紧攥着那支录音笔,指节泛白。
他想起马嘉祺被捕时的眼神,想起那张照片背面的字,想起暗格里的徽章——原来那些看似疯狂的举动背后,藏着这么多扭曲的挣扎。
刘耀文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后怕:
“丁哥,他说‘下一个可能是身边的人’……不会是真的吧?”
丁程鑫抬头,看向身边的人。
张真源眼里的愧疚,刘耀文的担忧,贺峻霖强装的镇定,严浩翔紧锁的眉头,宋亚轩泛红的眼眶……他们的脸上没有贪婪,没有执念,只有对彼此的在意。
他突然笑了,将核心名单递给张真源:
“去抓人吧。至于他的最后一句话……”
他举起那幅素描,对着灯光看——画中每个人胸口的黑色玫瑰,在逆光下都显露出隐藏的图案:刘耀文的玫瑰里是狼头,张真源的是向日葵,贺峻霖的是笑脸,严浩翔的是代码,宋亚轩的是蝴蝶,马嘉祺的是钢琴键,而他自己的玫瑰里,是七颗紧紧靠在一起的星星。
“他在骗我们。”丁程鑫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想说的不是‘警惕彼此’,是‘我们七个,缺一不可’。”
夜风穿过空旷的音乐厅,吹动舞台上的幕布,像在为这个迟来的真相鼓掌。
刘耀文看着丁程鑫眼里的星光,突然觉得所有的恐惧都烟消云散了。
不管未来有多少秘密,多少陷阱,只要他们七个还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打倒他们。
毕竟,心之罪案簿里,最锋利的武器从来不是证据,是彼此的信任。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