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际上，猎物早已死亡，只是大脑仍在制造存活的幻觉。”朱鹮的声音在领航员空间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观察者口吻。

　　“领航员，已确认：玛纳生态正深刻改变此区域地质、地理及人文生态。此地人类正进行着针对玛纳的获得性进化。推测在不久将来，此民族中将诞生首个能直观感知并利用玛纳的个体。”

　　“很关键的信息，朱鹮。感谢。”

　　“不，这是我应做的。祝领航员通行无阻。”通讯切断。

　　朱鹮迅速处理了守卫的尸体，使其保持站立姿态，并罩上一个全覆盖头盔。“嗯，精神焕发。”她轻拍“守卫”肩膀，推开了通往哈利法克斯兄弟奢靡“土皇宫”的矮门。

　　门内，病态的娇喘声戛然而止。两兄弟如受惊的兔子般从床上弹起。

　　“嗨，两位大人，生意兴隆？”朱鹮的声音带着戏谑。

　　“谁？！守卫——！”贝厉声尖叫，床上的女伴也惊恐地瞪大眼睛。

　　“不必麻烦，”朱鹮微笑，“守卫已‘见过’我，正在门外尽忠职守呢。”

　　贝的惊恐很快被一种扭曲的欲望取代，他发现眼前女人的美艳远超所有舞女。他轻佻地笑着，言语充满羞辱与冒犯，甚至扬言要将朱鹮“骑在胯下鞭打”。哥哥昂则沉默地披上布衫，点燃烟草，冷眼旁观。

　　朱鹮的思维核心却在向领航员报告：“领航员，朱鹮判断失误。基于性别、人种、环境等表观差异，无法确认获得性进化个体出现的必然性。调查需更充分。在您的处罚降临前，朱鹮将继续执行‘燃灯计划’。”

　　“处罚？那就继续执行任务，不得退出，直至新命令下达。”

　　“是。祝领航员通行无阻。”

　　意识回归。朱鹮对着兄弟俩歪头浅笑，拉上门闩。贝误以为她屈服，眼中淫光大盛。昂依旧沉默抽烟。

　　“请暂时……保持安静。”朱鹮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或者，在你们眼球中心钉根针如何？不痛的……”

　　“废什么……啊啊啊——！！我的眼睛——！！！”凄厉的惨叫瞬间爆发！

　　朱鹮的动作快如闪电，两根冰冷的金属针精准刺入两人眼球中心！贝因剧痛疯狂颤抖、污言秽语；昂却异常冷静，紧握的双拳鲜血淋漓，大口喘息。

　　“你…像经历过这种痛苦？”朱鹮略感惊讶。“至少在这个世界，你是第一个。”

　　“深感…荣幸……小姐……”昂的声音因剧痛而扭曲。

　　“放心，不会太久。”朱鹮再次微笑。此时在床上的女伴早已被鲜血横流的场面吓到强直性麻痹，她的双腿帕金森一般不断抽动，床单上的积攒的血污被阵阵激起，成了血雾。。

　　就在这时，贝歪歪斜斜地冲了过来，嘴里喊着要和某个女人同归于尽，但其实他的脑子也搞不清楚状况。非阿片的痛觉丧失使得哈利法克斯·贝忘却了痛苦，一心只想找朱鹮复仇。但是朱鹮只是轻轻的一绊，就让他因为重心不稳重重摔到了地上……

　　“嘭！”沉重的倒地声。贝眼中的铁针贯穿了他的大脑。

　　昂瞬间明白弟弟的结局，强忍痛苦，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你到底是什么人，某种人形兵器？还是恶魔？”

　　但是朱鹮不会去回答他内心的疑问。她从容检查了贝的尸体和女伴，

　　“除了女性有些许差别，这个男人倒是和守卫的数据相同……”朱鹮若有所思，偶尔还点点头，“哦，哈利法克斯·昂殿下，我都忘了你的存在了。放心，不会因流血而死。”

　　“呵…前提是没疼死……”昂的声音充满恨意。

　　朱鹮随即切除了铁针裸露在外的部分，并让残留在眼球内部的铁针自行融毁，同时她也回收了贝头颅中的铁针。

　　“越来越好奇你了，昂殿下。可惜不能钻进你脑袋。”朱鹮语气惋惜，“眼睛无法复原，但好消息是……没有后遗症。现在，交易：助我成为‘圣白女神’内定人选。”

　　“哈哈哈！就为这狗屁选美？！你杀我弟，弄瞎我眼？！”贝的狂怒爆发。

　　“不然，你还有何价值？”朱鹮反问。

　　昂一时语塞，只剩愤怒的闷哼。

　　“唔……这样吧，你成为我们的代言人。”朱鹮不假思索，“虽然作用微乎其微，总比没有强。”

　　“代言人？地狱要征服人间了？”昂讥讽。

　　“只需等待命令。”朱鹮无视嘲讽，“现在，执行第一个任务：清理这发臭的血迹！哈利法克斯·昂！”

　　昂叼着烟，跌跌撞撞冲出矮门，对着外面怒吼：“都他妈愣着看戏？！滚过来清理！”

　　……

　　“看来乌尤尼内廷没聪明到在此安插眼线。”朱鹮接通白鹭，“你到哪了？”

　　“天上。麻烦解决了？”白鹭回应。

　　“当然。”

　　“领航员说下一个可能会放出塞壬以增加渗透维度。”

　　“啊，那个魔女。”朱鹮语气微妙，“声音最好听？哼，我们的也不差。”

　　“别天真，朱鹮。她的声音有毒，无需比较。”白鹭打断。

　　“以前公馆的人都说她喜欢云游四方，是不是真的呀？”

　　“公馆的传言？多半是傻子们编的。”

　　“真不客气啊……”

　　“和他们待久了你也会这样。”白鹭轻笑，“不过……我们或许没机会再见了。”

　　“嗯。”通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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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细化：我们将伪装成国家税务机构，高价收购农民粮食、手工业品，制造暴富假象，形成市场垄断。”白鹭的声音在朱鹮意识中部署，“同时欺骗内廷行政官，用新理念控制国库。短期套现后，利用‘纸币与黄金等价’规则大量囤积黄金，作为与内廷跨国贸易的保证金，承诺保障其远洋贸易，持续操纵粮食市场。货币升值将迫使所有第三方跟进我们的规则。”

　　“期间，大规模收购土地，催生大地主阶级，确保后方利益，将国家税赋重心引向我们。当内廷察觉市场畸形，试图增发货币挽救公信力时，我们便大规模销毁农副产品、手工业品，引发货币快速贬值。同时用储备货币基金偿还对内廷及生产者债务，迅速抽身，将矛盾转嫁内廷与教会。”

　　“后续，推动西奥多将矛盾引向教会本身，再转向对外扩张。我们则对双方提供差异化支持，最大化激化其分歧。”

　　“有问题吗，朱鹮？”

　　“没有。即刻执行。”朱鹮果断回应。

　　黎明降临，三川城苏醒。“黄金协会”的名字如野火般蔓延。当听到高达300%的回报承诺时，农民和手工业者陷入了疯狂。他们砸锅卖铁，将囤积多年的粮食、日夜赶制的工艺品（甚至粗制滥造的劣品）源源不断送入协会仓库。一夜暴富的幻梦在他们脑中生根发芽，田地里仿佛长出了摇钱树——那名为“梦之花”的虚幻希望。

　　“就叫‘黄金协会’？直白得可笑。”朱鹮评价。

　　“对他们，越简单越好！”白鹭的声音透着冷酷，“期待你的‘支持’，昂先生。”

　　昂沉默以对。

　　“有人在抗议，威胁要告上内廷。”朱鹮报告。

　　“位置锁定中……好了，他们不会再有问题。”白鹭效率惊人。抗议者中，一部分被收买，赃款栽赃给另一部分，瞬间引发内讧互骂“两面三刀”。顽固分子则被暗中解决。朱鹮顺势组建“民间组织”，美其名曰维护秩序，实为管控。

　　“内廷特使下来了。”白鹭提醒。

　　“收到。”朱鹮从容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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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使带着我们的‘喜讯’回去了。”朱鹮汇报，“内廷对‘善意’很满意，承诺‘协助’管理不听话的农工。”

　　“很好。现在，让昂的地下王国‘放血’。前期资金回笼，需要他殷实的家底。”白鹭下令。

　　“如你所愿。”

　　仿佛一夜之间，曾经盘踞地下的“颜色帝国”轰然倒塌，被光鲜亮丽的“黄金协会”取代。整个三川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热。农民倾尽存粮，手工业者疯狂生产。协会凭借内廷颁发的“皇家执照”，公然垄断了国民经济命脉，并用金融杠杆撬动了航海与奢侈品贸易。

　　短短半日，协会通过高价收购、转手内廷，将哈利法克斯家族的庞大财富消耗殆尽。随后，协会以惊人的“诚信度”从内廷金库引入巨额黄金储备，并许以1600%利润的“远洋贸易”神话。这数字让审计员目瞪口呆，仿佛协会掌握了点石成金的魔法。

　　于是，三川国的街头上演荒诞一幕：身无分文的人们在黄金协会门前载歌载舞，歌颂“诚信之神”、“商业之神”的降临，用蹩脚的方言自豪地喊着协会的名字。而真正的富商巨贾却愁眉紧锁，躲在家中，既看不懂协会的运作，又恐惧曾欺骗过的仇家找上门来。虚假的黄金之花，在贪婪与幻梦的浇灌下，妖艳绽放。而在遥远的海平线上，坎迪尔帝国的庞大舰队，正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