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稚闲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惊醒,猛地坐起身。他浑身酸痛,发烫的额头贴着沈烟城的校服外套,还残留着昨夜的温度。沈烟城正倚墙假寐,睫毛在晨光中投下阴影,嘴角紧绷,仿佛一夜未眠的疲惫与不悦都凝结于此。
“醒了?”保安大叔的嗓门震得简稚闲耳鸣,“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大半夜在器材室搞什么鬼?钥匙都找不到了!要不是巡逻听见动静,你们还想在这儿过夜?”
简稚闲瞬间炸毛,抓起外套裹紧自己,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搞什么鬼?我们是被锁进来的!门锁坏了,你眼瞎啊!这破学校迟早倒闭……”骂到一半,他嗓子发疼,想起昨夜骂了整夜的哑声,硬生生咽下后半句,只恶狠狠剜了沈烟城一眼。
沈烟城站起身,理了理被压皱的衬衫,语气冷淡:“老师,昨晚门锁确实出了问题。我们尝试联系过您,但手机没信号。”他瞥向简稚闲,目光如刀,“至于某些人……精力太旺盛,建议多参加运动会。”
保安尴尬地挠头:“行行,你们先回教室吧。这事我上报给总务处。”他压低声音,“不过,你们俩昨晚在器材室……没干什么奇怪的事吧?”
简稚闲耳尖一红,脱口而出:“干你大爷!我们能干什……”话未说完,被沈烟城一把拽住手腕。他掌心微凉,力道却不容挣脱。
“老师,误会了。”沈烟城面不改色,将简稚闲往门外推,“我们只是被锁在一起,被迫共处。没什么可报告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器材室,晨露沾湿的操场泛着微光。简稚闲甩开沈烟城的手,指节发红:“你拽我干嘛?怕人说闲话?还是怕我拆穿你昨晚……”他忽然语塞——昨晚沈烟城给他外套、喂他巧克力、甚至扶他入睡的画面在脑海闪现,喉头一哽,骂人的话全堵在喉咙里。
沈烟城停下脚步,转身俯视他。晨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凌厉的眉峰:“拆穿什么?拆穿你像个娘们一样怕黑,抱着我不撒手?”他嗤笑一声,转身离去,“简稚闲,你最好记住——昨晚的事,烂在肚子里。否则……”
简稚闲瞳孔骤缩。昨夜高烧时,他确实在黑暗中死死攥住沈烟城的衣角,甚至胡言乱语了些奇怪的话。他脸涨得通红,哑着嗓子吼道:“你威胁我?沈烟城,你等着!老子迟早把你……”尾音消散在晨风中,他踉跄着扶住墙,额头滚烫,眼前发黑。
【课间对峙:谣言发酵】
教室里的气氛诡异。吴忠和谢程潇围在简稚闲桌边,表情八卦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简爷,昨晚你和沈烟城在器材室……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吴忠挤眉弄眼,手指在空气中比划暧昧的圆周运动。
简稚闲抓起橡皮砸他:“发生你个头!老子被锁了一夜,差点冻死!那个冰块脸全程装聋作哑,还说我吵……”他忽然住口,想起沈烟城那句“精力太旺盛”。
谢程潇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可今早有人看见,沈烟城扶着你从器材室出来,你靠在他怀里……啧啧。”
“靠他大爷!”简稚闲炸毛,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我发烧了!他不过是怕我晕倒弄脏他衣服!”他抓起书包猛砸桌角,却因无力,书包软绵绵滑落在地。
走廊传来脚步声。沈烟城抱着物理作业本经过,目光扫过教室,在简稚闲通红的脸上停留半秒,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
吴忠突然怪叫:“哇!沈大校草笑了!他是不是看上我们简爷了?”
简稚闲浑身僵直,抓起课本劈头盖脸砸向吴忠:“看上你妹!他脑子进水了才会看上我这种……这种……”他喉咙发紧,尾音颤抖。沈烟城那件外套的雪松味突然钻进鼻腔,搅得他心跳如擂鼓。
【医务室危机:暧昧升温】
午休时分,简稚闲烧得更厉害了。他蜷在座位上发抖,额头烫得能煎鸡蛋。吴忠和谢程潇硬架着他往医务室拖。
“简爷,你再烧下去要变烤猪了!”吴忠哀嚎。
简稚闲迷迷糊糊骂着:“烤……烤你妹……放开老子……”他挣扎间,书包带子滑落,那件沈烟城的校服外套“啪”地掉在地上。
医务室门口,沈烟城正巧抱着实验器材经过。他弯腰捡起外套,指腹蹭过残留体温的布料,眉头微皱。
“你的东西。”他将外套递还,语气却像裹着冰碴,“简稚闲,逞强也要有个限度。”
简稚闲烧得眼前模糊,却仍强撑着抬头瞪他:“要你管……死冰块……多管闲事……”他话音未落,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向后栽倒。
沈烟城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的腰。简稚闲的重量压在他臂弯,发烫的脸颊贴上他颈侧,呼吸急促而灼热。他浑身僵直,喉结滚动:“简稚闲……你最好别装。”
“装你大爷……”简稚闲嘟囔着,手臂无力地攀上他肩膀,像只濒死的猫,“冷……好冷……”他无意识地往热源蹭,嘴唇擦过沈烟城耳廓。
沈烟城耳根瞬间爆红。他僵在原地,心跳如鼓,手臂却不由自主收紧。医务室老师探出头:“快进来!这孩子烧得厉害!”
他抱起简稚闲冲进医务室,动作轻柔得仿佛抱着易碎的瓷器。简稚闲在他怀里呓语:“沈烟城……你心跳好快……是不是怕我死……”沈烟城喉头一紧,将他放在病床上,转身快步离去。
【放学暗巷:危险逼近】
暮色渐浓,简稚闲在医务室打完点滴,烧退了大半。他裹着沈烟城的外套走出校门,浑身乏力,脚步虚浮。
“简爷,我送你回家吧?”吴忠在身后喊。
“不用!”简稚闲逞强,“老子还没弱到要人送!”他扶着墙往巷子深处走,骂骂咧咧,“沈烟城那混蛋,把我害成这样……下次见他,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巷口突然涌出几个染黄毛的混混,为首的是隔壁职高的霸王,陈豹。他叼着烟,拦住了简稚闲的去路:“哟,这不是简爷吗?听说你最近和沈烟城走得很近啊?”
简稚闲瞳孔骤缩。陈豹曾因追求沈烟城的妹妹被拒,怀恨在心,多次找茬。他强装镇定:“关你屁事?滚开!”
陈豹逼近,烟头烫上他校服:“听说你们在器材室搞基?简稚闲,你挺能耐啊,连高冷学霸都能搞到手?”他嗤笑,“不如,今晚陪我玩玩?”
简稚闲怒极反笑,抓起书包砸他:“玩你妈!你算什么东西……”话音未落,陈豹一脚踹在他腹部。他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墙,痛得蜷缩在地。
“简稚闲!”巷尾传来沈烟城的声音。他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将实验器材箱往陈豹身上狠砸,玻璃碎裂声刺耳。
“滚!”沈烟城护住简稚闲,眼神如刀,“再动他一下,试试。”
陈豹啐了一口:“沈烟城,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一世!”他带着人离开,巷子里只剩两人喘息声。
简稚闲扶着墙站起身,额头冷汗直冒。他抬头,正撞上沈烟城复杂的目光——愤怒、懊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
“看什么看?”简稚闲哑着嗓子,眼眶泛红却强撑硬气,“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老子自己……”话未说完,他腿一软,又往下栽。
沈烟城这次没有犹豫,长臂一揽,将他稳稳接住。简稚闲在他怀里挣扎:“放开!我自己能走……”沈烟城却收紧手臂,低声:“闭嘴。逞强也该有个限度。”
暮色中,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仿佛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