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女孩住在一个房间,但房间很大并不拥挤,宁荣荣很好奇我的家族但却不是特意要打听,只是聊了些小时候的事,我也愿意说一些我的经历。
“白天我说过的,起初母亲并不同意我的方法,为此我还挨了一耳光,我是先天魂力20级,她说我是浪费天赋走进死胡同,我花了三年将魂力升了一级,突破瓶颈,我又去了杀戮之都呆了两年,魂力也几乎停滞了两年,我基本上有五年时间是没有魂力增长的,我也不知道母亲到底是否憎恶我,你们不懂,我母亲…好像并不爱我”
木屋的烛火摇曳着,将四个女孩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宁荣荣刚梳好浅蓝的长发,闻言动作一顿,手里的木梳轻轻落在桌上:“挨了耳光?” 她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因为你不想吸收魂环?”
小舞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个抱枕,兔子眼里写满心疼:“怎么能打你呢?就算不同意,好好说不行吗?”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小雪,你别往心里去,说不定阿姨只是太着急了。”
朱竹清靠在床柱上,墨色长发垂落在肩,闻言抬眼看向我,眸子里带着难得的柔和:“父母的心思,有时候确实难懂。” 她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我家里…… 也差不多。”
我坐在窗边的木凳上,指尖划过窗沿的裂痕,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觉得有些疲惫。这些藏在心底的话,连爷爷都没说过,却在这一刻,对着这几个认识没多久的同伴,说了出来。
“先天二十级魂力,在我们那里,算是天纵之资。” 我轻声说,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母亲说,我本该按部就班吸收魂环,十二岁前突破四十级,成为最耀眼的存在。可我偏要走另一条路,在她看来,就是自毁前程。”
那记耳光很响,至今还记得脸颊火辣辣的疼。母亲当时的眼神,冰冷得像圣山之巅的积雪,紫眸里翻涌着失望,还有…… 一丝我看不懂的痛楚。
宁荣荣咋舌,“两年就要到达四十五级?!那得多难啊?我从先天九级升到三十级,顺顺利利的都觉得累。” 她忽然握住我的手,浅蓝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可你做到了呀!你现在稳稳当当的晋升,这说明你的方法是对的,阿姨现在肯定为你骄傲呢!”
“杀戮之都那两年,是不是特别苦?” 小舞追问,声音里带着担忧,“我听唐三说,那地方进去的人都无法活活着走出来。”
我想起杀戮之都的血色天空,想起地狱路上的尸骨累累,想起那些日夜不休的厮杀,轻轻点头:“苦,也危险。但在那里,魂力停滞反而是好事 —— 能让我更专注地打磨武魂,掌控杀气。”
只是那两年,夜里总会想起母亲。她会不会偶尔想起我?会不会后悔打了我那一耳光?可从杀戮之都出来后,收到的只有爷爷的信,字里行间都是关切,却绝口不提母亲的态度。
“或许…… 她只是不擅长表达?” 宁荣荣试探着说,“我爸爸也这样,总对我很严厉,可我偷偷听见他跟别人夸我呢!”
我苦笑了一下。母亲不是不擅长表达,她是真的…… 不在意。她的心里装着太多事,罗刹神的传承,武魂殿的未来,甚至是她的那个徒弟,还有那些沉在心底的恨。我这个女儿,或许只是她计划里的一颗棋子,是天使血脉的延续,是她与爷爷之间无声的妥协亦或是较量。
“你们不懂,” 我轻声说,声音有些发涩,“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 必须完成的任务。” 完成天使神祇的传承,辅佐她掌控大陆,仅此而已。
木屋里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小舞忽然抱住我,毛茸茸的脑袋靠在我肩上:“没关系!她不爱你,我们爱你啊!以后我罩着你!”
宁荣荣也凑过来,浅蓝色的发丝蹭着我的脸颊:“就是!以后史莱克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朱竹清没说话,却默默起身,倒了杯温水递给我,墨色的眼眸里带着无声的安慰。
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暖意却从心底蔓延开来。我看着眼前这三张真诚的脸,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在圣山长大的十几年里,听过太多阿谀奉承,见过太多敬畏疏离,却从未感受过这样直白的温暖。
“谢谢你们。” 我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舞立刻欢呼起来:“谢什么呀!对了,明天训练结束,我们去后山摘野果吧?我知道有个地方的草莓特别甜!”
“好啊好啊!” 宁荣荣立刻响应,“正好可以试试奥斯卡新做的香肠,听说加了蜂蜜呢!”
朱竹清也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烛火依旧摇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靠在小舞怀里,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明天的计划,鼻尖萦绕着宁荣荣发间的清香,指尖残留着朱竹清递来的温水温度。
或许,母亲的爱确实遥不可及。
但此刻,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却像黑夜里的星光,轻轻照亮了心底那片荒芜的角落。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轻轻说:
母亲,在等等吧,等我能走到你面前,等到我有能力与你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