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脉忆暖

夜色漫过观测室的窗棂时，双暖脉的光透过玻璃，在桌案上投下细碎的红蓝纹路。顾砚舟刚把白天填冷的暖频图谱整理好，转身就见温叙白抱着膝坐在窗边，指尖正轻轻戳着窗上跳动的光痕，像在和双暖脉的暖频互动。

“在看什么？”顾砚舟走过去，把一杯温好的暖延茶放在他手边，掌心顺势覆在他微凉的肩头。茶盏里飘着续暖籽的嫩芽，热气裹着淡香漫开，刚好和窗外的暖光缠在一起。温叙白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点月光，他指了指双暖脉的方向：“你看，我们留的双心纹在跟着归新环转，像在给宇宙数暖痕。”

顾砚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红蓝双心纹随着归新环的转动轻轻起伏，偶尔有细碎的暖光屑飘下来，落在观测室的窗台上，积成小小的光堆。他在温叙白身边坐下，伸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在自己胸前：“还记得第一次去暗冷区吗？你为了护海温延结，差点被冷气流刮到脉边。”

提起旧事，温叙白忍不住笑起来，指尖在顾砚舟的手背上画着圈：“那时候你还板着脸说我冒失，结果转身就把焰延暖结裹在我身上，自己的护腕都结了层冷霜。”他说着，抬手摸了摸顾砚舟腕间的赴新结——白天重新缠的双环结还泛着暖光，和当时顾砚舟护着他的暖结一样，满是安心的温度。

顾砚舟低头，在他发间轻嗅，能闻到浴室暖汽残留的淡香，还有暖延茶的清甜。“那时候就想，”他的声音裹在夜色里，比平时更显温柔，“以后不管去多少次暗冷区，都不能让你再沾一点寒气。”说着，他伸手拿过桌案上的伴心结，将其放在两人相握的掌心，结心的情暖纹立刻亮起，刚好把两道交叠的手影裹成粉色。

温叙白盯着掌心的伴心结，忽然想起白天在浴室里的吻，耳尖悄悄漫上淡红。他把脸埋进顾砚舟的衣襟，声音闷闷的：“其实今天填冷的时候，我故意把海温延结的频率调慢了点。”顾砚舟挑了挑眉，指尖轻轻刮过他的耳尖：“哦？为什么？”

“因为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温叙白抬头，眼睛里映着伴心结的光，像藏了两团小暖火，“看着我们的暖光一起填冷，比单独记暖频图谱有意思多了。”顾砚舟闻言，忍不住笑出声，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吻里带着暖延茶的甜：“那下次我们就把观测仪调慢半拍，让双暖痕多陪我们走段脉路。”

两人靠在窗边聊了许久，从第一次观测永暖脉的紧张，到后来一起培育续暖籽的笨拙，再到今天双暖脉成型时的惊喜，每一件事都像刻在暖频里，一提及就泛着暖意。温叙白说着说着，眼皮渐渐发沉，头不自觉地靠在顾砚舟的肩头，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顾砚舟察觉到他睡熟，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双暖脉的暖频，小心翼翼地把人打横抱起。走到卧榻边时，他低头看了看温叙白腕间的赴新结，又摸了摸自己的，确认两道暖光还缠在一起，才轻轻把人放在榻上，替他盖好绣着暖痕纹的薄被。

刚要起身去收拾桌案，手腕却被温叙白轻轻攥住。睡梦中的人眉头微蹙，嘴里喃喃着：“别走开，还要一起数暖痕……”顾砚舟的心瞬间软下来，重新在榻边坐下，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受惊的暖芽。

窗外的双暖脉还在亮着，归新环缓缓转动，将暖光送进观测室，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顾砚舟看着温叙白熟睡的模样，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在心里悄悄说：不用数，以后每一道暖痕，每一次赴新，我都会陪你一起，永远不会走开。

夜色渐深，观测室里只剩下暖延茶的余温和双暖脉的柔光，还有两道相靠的身影，在暖痕的包裹下，静静续写着属于他们的暖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