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籽萌暖

天还未亮透时，永暖脉的第一缕暖频刚漫过观测室的檐角，温叙白就被掌心的暖意扰醒。他睁开眼，见顾砚舟还握着他的手，腕间的赴新结与自己的缠在一起，两道暖光顺着交叠的指缝漫开，刚好落在枕边——那里放着昨夜从双暖脉带回的续暖籽，此刻竟悄悄裂了道缝，芽尖顶着点淡绿，正朝着暖光的方向微微晃动。

“醒了？”顾砚舟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指尖轻轻蹭过温叙白掌心的伴心结，“昨晚睡前把续暖籽放在枕边，原是想让它沾点我们的暖，没想到真要发芽了。”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把续暖籽捧起来，放在两人中间的枕头上。籽壳裂开的缝隙里，嫩芽正慢慢舒展，芽尖的暖痕纹若隐若现，竟和双暖脉的双心纹有几分相似。

温叙白撑起身子，指尖轻轻碰了碰嫩芽，触到的瞬间，嫩芽突然亮了亮，淡绿的光屑飘到他指尖，像在回应。“它好像认我们的暖，”温叙白眼底藏着惊喜，转头看向顾砚舟，“老园丁说续暖籽要靠双暖共振才能长得稳，我们把它种在观测室的窗边好不好？让它跟着双暖脉一起长。”

顾砚舟笑着点头，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好，等下就去取暖延土。”他起身时，特意把两人的赴新结又理了理，确认暖光没散，才弯腰把温叙白抱下床——昨夜温叙白睡熟后攥着他的手没松，此刻指尖还微微蜷着，像怕丢了暖源。

两人洗漱时，温叙白还惦记着续暖籽，时不时往卧室的方向望。顾砚舟把挤好的暖延膏递给他，指尖蹭过他的唇角：“别急，它跑不了，等我们种好，以后晨起就能看见它长新叶。”温叙白接过暖延膏，忍不住笑：“我是怕它没了我们的暖，又把芽缩回去，就像上次我们培育的那棵，你出差两天，它就蔫了半片叶。”

提起上次的事，顾砚舟也失笑。当时他去邻区校准暖频仪，不过两天，温叙白就发传讯说续暖苗蔫了，等他赶回来才发现，是温叙白怕苗受冻，把自己的海温延结裹在花盆上，反倒让苗受了过暖的伤。“这次不会了，”顾砚舟低头在他发顶吻了下，“我们的暖一直陪着它，它会比双暖脉长得还快。”

取来暖延土时，老园丁刚好提着竹篮来送早餐，见两人蹲在窗边摆弄续暖籽，笑着递过一小袋晶莹的颗粒：“这是‘凝暖砂’，混在土里，能让续暖苗的暖痕纹更亮，还能跟着双暖脉的频率晃呢。”温叙白接过凝暖砂，刚往土里撒了点，就见续暖籽的嫩芽突然拔高了些，芽尖的双心纹彻底显出来，红蓝相间，和两人腕间的赴新结一模一样。

顾砚舟扶着温叙白的腰，帮他把花盆摆到窗边最能晒到双暖脉光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花盆里，凝暖砂在土面泛着细碎的光，续暖苗的嫩芽顺着光的方向轻轻摆动，像在和双暖脉打招呼。“你看，”温叙白指着芽尖，声音里满是雀跃，“它在跟我们的双暖脉互动，以后说不定能长到窗沿，替我们挡点夜风。”

顾砚舟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头，目光落在续暖苗和双暖脉之间——淡绿的芽、红蓝的暖光、两人腕间相缠的赴新结，连空气里都裹着暖融融的气息。“等它长到窗沿，”他轻声说，指尖在温叙白的腰侧轻轻画着双心纹，“我们就把伴心结挂在枝桠上，让它的暖痕和续暖苗的缠在一起，变成观测室的新暖景。”

温叙白转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下，吻里带着晨露的清甜。“好啊，”他笑着说，“还要在旁边放个小牌子，写上‘顾砚舟和温叙白的暖苗’，让每个来观测的人都知道，这是我们一起养的。”

早餐的香气漫开时，续暖苗已经又长了些，芽尖的双心纹在阳光下亮得更明显。两人坐在桌旁，偶尔望向窗边的小苗，指尖在桌下悄悄相握，腕间的赴新结暖光流转，和续暖苗的光、双暖脉的光缠在一起，把清晨的观测室，裹成了满是暖意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