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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魏无羡带的孩子们穿越到射日之征前

姑苏岁月

船抵云深不知处码头时,正落着细雪。魏婴裹紧了身上的厚氅,望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飞檐,檐角的风铃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越的声响。

“先生,到了。”船家轻声提醒。

魏婴点点头,踩着跳板上了岸。雪粒子落在他发间,转瞬便化了,带着一丝凉意。他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见两道蓝影从石阶上跑下来,为首的少年身量已抽条不少,青色的发带在风雪中飘动,正是蓝忘机的长子魏忘。

“爹爹!”魏忘喊着扑过来,身后跟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是蓝念,她手里还牵着个更小的男孩,眉眼像极了蓝曦臣,是蓝曦臣的次子魏曦。

“慢点跑,小心滑倒。”魏婴笑着接住魏忘,顺手把蓝念搂进怀里,见她鼻尖冻得通红,忍不住捏了捏,“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

“想爹爹了嘛。”蓝念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软糯,“爹爹,你看念曦姐姐做的灯!”

魏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石阶顶端站着个穿蓝裙的少女,正举着盏莲花灯朝这边笑,正是蓝曦臣的长女蓝念曦。她身后,蓝曦臣和蓝忘机并肩而立,蓝曦臣的笑容温和依旧,蓝忘机则微微蹙着眉,目光落在魏婴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兄长,忘机。”魏婴走上前,笑着拱了拱手,“又来叨扰了。”

“说什么叨扰。”蓝曦臣上前一步,接过他手里的包袱,“早已备好了暖炉和热茶,先进屋吧,外面冷。”

蓝忘机没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外氅,轻轻披在魏婴肩上,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魏婴愣了愣,随即笑了,任由他系好带子:“还是你细心。”

进了静室旁的院落,暖意扑面而来。屋里烧着炭,桌上摆着刚温好的米酒,蓝念曦正指挥着魏曦摆碗筷,见魏婴进来,忙端起一杯热茶递过来:“爹爹,暖暖手。”

“念曦越发懂事了。”魏婴接过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暖了起来。他看向魏忘,那小子正凑在蓝忘机身边,献宝似的说着近日练的剑法,蓝忘机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指点两句。

晚膳时,桌上摆着精致的苏式小菜,魏忘一个劲往魏婴碗里夹松鼠鳜鱼,说这是爹爹最爱吃的;蓝念则举着筷子,把自己碗里的莲子羹分给魏婴一半,奶声奶气地说“爹爹吃甜的”;魏曦年纪最小,话还说不利索,却执着地把手里的桂花糕往魏婴嘴边送,沾了他一嘴角的糖霜。

蓝曦臣看着这一幕,眼里笑意温润:“孩子们盼了你许久,每日都问‘爹爹何时回来’。”

“是我不好,让他们等久了。”魏婴笑着擦了擦嘴角,把魏曦抱进怀里,见他小脸红扑扑的,忍不住亲了亲额头。

蓝忘机在一旁给魏婴盛了碗汤,声音低沉:“外面事了了?”

“嗯,了了。”魏婴接过汤碗,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往后,能多陪陪你们了。”

蓝忘机的眼睛亮了亮,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没再说话,却默默把魏婴爱吃的几道菜都往他面前挪了挪。

夜里,雪下得更大了。魏婴躺在蓝忘机身侧,听着窗外的风雪声,身边人呼吸均匀,手还搭在他腰上,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忘机,”魏婴轻声说,“明日带孩子们去后山堆雪人吧?”

“好。”蓝忘机应着,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别着凉。”

隔壁房间里,魏忘和蓝念挤在一张床上,正小声说着话。蓝念说要给雪人戴爹爹送的琉璃珠子,魏忘说要教弟弟妹妹堆个最大的雪人,声音里满是期待。蓝念曦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她正坐在桌前,给魏婴绣一方手帕,上面绣着几枝寒梅,针脚细密,是跟着蓝启仁学的手艺。

魏婴侧耳听着,忽然觉得,这满室的暖意,这孩子们的笑语,还有身边人安稳的呼吸,就是他辗转半生,最终寻到的归宿。

雪还在下,云深不知处的灯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像撒在人间的星辰。而这座院落里的温暖,却如同炉中跳跃的炭火,将寒夜都焐得温热,映着往后无数个寻常又踏实的日子。

第二日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亮得晃眼。魏婴刚推开窗,就见魏忘和蓝念已经在院里堆起了雪人,魏曦穿着厚厚的棉袄,像个圆滚滚的团子,正举着小铲子往雪人身上拍雪,蓝念曦则站在一旁,细心地给雪人围上自己的蓝围巾。

“爹爹快来!”蓝念回头看见他,举着手里的胡萝卜喊,“我们要给雪人安鼻子!”

魏婴笑着应了,转身见蓝忘机正站在门口看他,手里拿着件厚披风:“披上。”

“知道你疼我。”魏婴任由他把披风系好,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走,堆雪人去。”

蓝曦臣也带着笑意走出来,手里捧着个食盒:“先吃些热糕垫垫,免得冻着。”食盒里是刚蒸好的梅花糕,甜香混着热气飘出来,魏曦第一个凑过去,踮着脚要够,被蓝曦臣笑着抱起来,喂了他一小口。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魏婴和魏忘比赛滚雪球,两人滚得满身是雪,笑声震得树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蓝念拉着蓝忘机,非要他用灵力给雪人做顶冰帽子,蓝忘机拗不过她,指尖微动,一顶晶莹剔透的小帽子就扣在了雪人头上,惹得孩子们一阵欢呼;蓝念曦则拉着魏曦,用石子给雪人嵌眼睛,小不点举着石子够了半天,最后还是魏婴弯腰抱起他,才把“眼睛”安了上去。

蓝曦臣站在廊下看着,时不时提醒一句“慢点跑”,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春水。待雪人堆得齐腰高,魏婴忽然提议:“咱们来合张影吧?”

他从乾坤袋里摸出个小巧的留影石,蓝忘机自然地站到他身边,蓝曦臣笑着拉起魏曦,魏忘和蓝念一左一右挤在魏婴腿边,蓝念曦则挨着蓝曦臣站好。留影石亮起微光的瞬间,魏婴忽然伸手搂住蓝忘机的肩,还不忘朝镜头做了个鬼脸,蓝忘机嘴角绷了绷,耳根却悄悄红了。

“好了!”魏婴收起留影石,献宝似的给众人看,“等开春了,咱们把它嵌在屏风上。”

午后,蓝启仁被孩子们缠着讲书,魏婴和蓝忘机、蓝曦臣则坐在暖阁里喝茶。炭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映得三人脸上都暖融融的。

“前几日聂怀桑派人送了封信来,”蓝曦臣浅啜一口茶,“说下个月聂氏有场清谈会,问咱们要不要同去。”

魏婴眼睛一亮:“去啊!正好带孩子们出去走走,总闷在云深不知处,该憋坏了。”

蓝忘机看向他,眼里带着询问:“你想去?”

“当然想。”魏婴笑着撞了撞他的胳膊,“到时候让魏忘跟聂家的小子比剑,保管能赢。”

正说着,魏曦迈着小短腿跑进来,手里举着支刚折的红梅,奶声奶气地喊“爹爹”,一头扎进魏婴怀里。蓝念和魏忘也跟着进来,手里拿着蓝念曦做的纸鸢,吵着要去后山放风筝。

“雪刚停,风大。”蓝忘机皱了皱眉,却还是起身,“我陪你们去。”

魏婴看着他被孩子们簇拥着往外走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格外安心。蓝曦臣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轻声道:“忘机这几年,性子柔和了许多。”

魏婴笑了:“还不是被孩子们磨的。”

暖阁外,魏忘举着纸鸢跑在前头,蓝念的笑声像银铃一样,蓝忘机牵着魏曦的手,走得不快,却稳稳地护着他。蓝念曦站在廊下,望着远处的身影,忽然回头对魏婴喊:“爹爹,等下我教你叠纸船好不好?”

“好啊!”魏婴笑着应道。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留影石上,石面上的人影笑得鲜活。炭盆里的火星噼啪作响,混着远处的笑语,织成一张温软的网,将这方天地里的时光,都拢得慢了些,再慢了些。

或许往后的日子,也不过是这般——晴时放风筝,雪后堆雪人,孩子们绕膝,知己在侧,日子像杯温茶,不烈,却足够暖,足够让人慢慢品,细细尝,直到岁月尽头。

开春后,云深不知处的梅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了一地,踩上去软软的。魏婴带着孩子们在梅林里扑蝶,魏忘举着网兜跑得飞快,蓝念追在后面喊“等等我”,魏曦被魏婴架在肩上,小胳膊挥舞着,咯咯地笑。

蓝念曦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手里捧着本书,目光却跟着他们转,见魏忘差点撞到树干,忙出声提醒:“阿弟小心!”

蓝忘机和蓝曦臣走过来时,正看到魏婴被孩子们缠得没办法,弯腰让蓝念揪着头发荡秋千,魏曦则扒着他的后背,像只树袋熊。

“仔细些,别摔着孩子。”蓝曦臣笑着递过两杯热茶,蓝忘机接过,默默递给魏婴一杯,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却藏不住暖意。

魏婴接过茶喝了口,刚想说话,就被魏忘拽着袖子往梅林深处跑:“爹爹快看!那里有只蓝蝴蝶!”

午后的阳光透过花枝洒下来,把几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魏婴和孩子们的笑声混着风声,落在蓝曦臣和蓝忘机耳里,像春日里最动听的曲子。

入夏后,后山的溪流涨了水,成了孩子们的乐园。魏婴教他们摸鱼,魏忘学得最快,没多久就举着条小鱼跑回来炫耀,结果脚下一滑摔进水里,惹得众人笑个不停。蓝念怕水,只敢坐在岸边,由蓝忘机陪着折纸船,看着小船顺着水流漂远,就拍手欢呼。

魏曦年纪小,被蓝念曦护着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根树枝划水,时不时抬头喊一声“爹爹”,魏婴就从水里探出头应一声,溅起的水花洒了孩子们一身。

蓝曦臣坐在树下看书,偶尔抬头,见蓝忘机正帮魏婴拧着湿透的衣袖,动作自然得像是做了千百遍,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暖得晃眼。

秋分时,云深不知处的桂花开了,满坞都是甜香。蓝念曦跟着厨房的婶娘学做桂花糕,魏曦凑在旁边,偷偷抓了把桂花塞进嘴里,被甜得眯起眼睛。魏忘和蓝忘机在演武场练剑,魏婴站在一旁指点,见魏忘的剑招有了蓝忘机的影子,忍不住笑着喊:“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

蓝忘机收剑看过来,魏婴朝他挤了挤眼,对方耳根微红,却难得没反驳。

晚饭时,桌上摆着新做的桂花糕,魏婴刚拿起一块,就被魏曦举着小手拦住,奶声奶气地说:“爹爹,念念做的,先吃念念的!”蓝念举着自己捏的歪歪扭扭的糕点,眼里满是期待。

魏婴笑着每个孩子的都尝了一口,甜香在舌尖漫开,混着身边人的笑语,心里也甜得发胀。

冬雪再落时,孩子们已经会自己踩着雪去找魏婴了。魏婴和蓝忘机住在静室,夜里常被小团子们的敲门声吵醒——魏曦怕黑,总偷偷跑到他们床边,挤在两人中间睡;魏忘和蓝念则偶尔会裹着被子跑来,说要听爹爹讲当年夜猎的故事。

蓝曦臣的院落离得近,有时会听见动静过来,见四个孩子挤在一张床上,魏婴被压在最下面还在讲得眉飞色舞,蓝忘机则无奈地护着他们的被子,忍不住摇头失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像云深不知处的流水,平缓,清澈,带着草木的清香。魏婴偶尔会想起云梦的莲池,想起江澄和孩子们的笑脸,但更多的时候,是被眼前的温暖填满——蓝忘机递过来的热茶,蓝曦臣温和的笑意,孩子们扑进怀里的重量,还有留影石上那张被嵌在屏风里的合影,上面的人笑得眉眼弯弯,映着窗外四季流转的风景。

又是一年雪落时,魏婴靠在窗边看孩子们堆雪人,蓝忘机从身后轻轻拥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

“在想什么?”

魏婴笑着回头,鼻尖蹭到他微凉的脸颊:“在想,这样真好。”

蓝忘机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远处,蓝念曦正教魏曦给雪人戴帽子,魏忘举着雪球要砸蓝念,却被蓝念笑着躲开,笑声在雪地里荡开,惊起几只栖息在枝头的飞鸟。

雪落在屋檐上,簌簌有声,像在轻轻唱着一首关于岁月安稳的歌。

别时雪

入冬的第一场雪落得很急,清晨推开窗时,云深不知处已漫成一片白。檐角的风铃裹着雪粒摇晃,声音被冻得发脆,魏婴站在廊下呵了口气,白雾在眼前散得很快,像极了留不住的时光。

“爹爹,该用早膳了。”蓝念曦的声音从廊那头传来,她穿着件月白棉袄,手里捧着个食盒,里面是刚温好的牛乳。魏婴接过时,指尖触到她袖口绣的小云朵——那是去年教她绣的,如今针脚已细密得看不出初学的生涩。

饭厅里早已热闹起来。魏忘正缠着蓝忘机讲剑法,手里的木剑比划得虎虎生风;蓝念趴在蓝曦臣膝头,数他发间的白霜;魏曦最小,坐在特制的小椅上,拿着勺子把米粥搅得团团转,小脸上沾了不少米粒。

“爹爹坐!”魏曦看见他,举着勺子喊,粥汁溅在蓝忘机的衣袖上,小家伙顿时慌了神,瘪着嘴要哭,被魏婴笑着抱进怀里:“没事,爹爹帮你擦。”

蓝忘机默默抽了张帕子,却先替魏婴擦了擦嘴角——方才抱孩子时蹭上的米粒。指尖相触时,魏婴心里颤了颤,像被炭火烫了下,又暖又麻。

这顿饭吃得比往常慢些。魏婴总往孩子们碗里添菜,桂花糕堆得像座小山,自己却没怎么动。蓝曦臣看在眼里,舀了勺莲子羹推到他面前:“尝尝,念曦新学的做法。”

“阿姐的手艺越发好了。”魏婴笑着尝了口,甜意漫开时,喉间却有些发紧。他瞥见魏忘正偷偷把不爱吃的青菜夹给蓝忘机,蓝忘机面无表情地吃掉,耳根却悄悄泛红——这父子俩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和蓝湛。

饭后,蓝启仁在书房讲学,孩子们都去了,院里顿时静下来。魏婴和蓝忘机并肩扫雪,竹扫帚划过青石板,发出沙沙的响。雪还在下,落在蓝忘机的发间,转瞬便融成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

“蓝湛,”魏婴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等雪停了,带孩子们去山下看灯吧?”

蓝忘机手里的扫帚顿了顿,抬眼看他:“你想去?”

“嗯,”魏婴低头笑了笑,“去年就答应了念念,总没兑现。”

蓝忘机没再问,只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他独有的笃定。魏婴望着他清瘦的侧影,忽然想起初遇时,这人也是这样,话不多,却总把他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

夜里,魏婴翻来覆去睡不着。蓝忘机被他吵醒,伸手将他往怀里带了带:“冷?”

“不冷。”魏婴埋在他颈窝,闻着熟悉的檀香,“蓝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讲起年少时在云梦偷摘莲蓬,讲江澄总被他连累罚抄家规,讲乱葬岗的寒夜,讲十六年后重逢的雪天。蓝忘机静静听着,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像安抚个不安的孩子。

“那时候总觉得,日子长得望不到头。”魏婴声音渐低,“没想到……”

“现在很好。”蓝忘机打断他,指尖摩挲着他腕上的红绳——那是孩子们编的,上面串着几颗磨圆的莲子,“以后也会。”

魏婴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些。窗外的雪还在下,静室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暖得能焐热寒夜。

第二日天未亮,魏婴就起了。他借着窗透的微光收拾行囊,包袱依旧是来时那个青布的,里面只放了两件换洗衣物,还有那枚嵌在屏风上的留影石——他悄悄取了下来,石面上的人影笑得鲜活,魏忘正扯着他的袖子,蓝念踮着脚要够他手里的糖葫芦。

“要走了?”蓝曦臣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件厚氅,“雪大,穿上这个。”

魏婴接过时,指尖触到氅子里缝的暖炉,温度透过布料渗过来,烫得他眼眶发酸:“兄长……”

“别说了。”蓝曦臣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我都懂。只是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一起喝杯茶。”

“很快的。”魏婴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孩子们……就拜托你和蓝湛了。”

“放心。”蓝曦臣替他理了理衣领,“忘机去叫船了,我去看看孩子们醒了没。”

魏婴走到孩子们的卧房外,门虚掩着,能看见里面的小床。魏忘睡得正沉,怀里还抱着那把小木剑;蓝念蜷缩着,像只小猫;魏曦最小,手脚都露在外面,魏婴轻轻走进去,替他掖好被角,指尖触到孩子温热的脸颊时,终究没忍住,在他额头印了个轻吻。

蓝念曦的房间里亮着灯,她正坐在桌前写东西,见魏婴进来,慌忙把纸藏起来:“爹爹,你怎么起这么早?”

“给你留个东西。”魏婴从怀里掏出支竹笛,是他昨夜削的,笛身上刻着几朵小梅花,“想爹爹了,就吹吹这个。”

蓝念曦接过时,眼圈红了:“爹爹要去哪?”

“去个很远的地方,”魏婴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等你把《雅正集》背完了,爹爹就回来。”

蓝念曦用力点头,把笛子紧紧攥在手里,指节都泛了白。

码头的雪积了很厚,蓝忘机站在船头等他,青衫上落满了雪,像座安静的雪人。魏婴跳上船时,船身轻轻晃了晃,惊起几只水鸟,扑棱棱地扎进白茫茫的水面。

“多保重。”蓝忘机递过来个油纸包,里面是刚烤好的栗子饼,还带着温度,“孩子们爱吃的,你路上……也尝尝。”

魏婴接过时,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忍不住握了握:“蓝湛,照顾好自己。”

船家解开缆绳时,魏婴忽然听见岸上有喊声。回头一看,蓝念曦正拉着魏忘和蓝念往这边跑,魏曦被蓝曦臣抱在怀里,举着小手喊“爹爹”。

“爹爹别走!”蓝念摔在雪地里,顾不上哭,爬起来接着追,“念念不闹了,爹爹留下来!”

魏婴的心像被雪冻裂了,他死死咬着牙,转身躲进船舱,不敢再看。船慢慢驶离码头,岸上的身影越来越小,孩子们的哭声被风雪吞掉,只剩下风铃的脆响,在空荡的水面上荡来荡去。

不知过了多久,蓝忘机的声音从舱外传来,很轻,却穿透了风雪:“魏婴,我等你。”

魏婴靠在舱壁上,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从怀里摸出留影石,石面上的雪光映着人影,蓝忘机站在他身边,嘴角似乎带着点笑意,孩子们挤在脚边,叽叽喳喳的,像群小麻雀。

雪还在下,船行得很慢,破开的水纹很快被新雪覆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魏婴把脸贴在冰冷的船板上,仿佛还能听见孩子们的笑声,蓝忘机温茶的声响,蓝曦臣翻书的动静——那些被岁月焐热的时光,终究成了掌心里的暖,带着他穿过这场漫长的雪。

云深不知处的早课上,蓝念曦忽然掉了眼泪,手里紧紧攥着支竹笛。蓝忘机走过去,看见她课本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爹爹说,背完书就回来。”

窗外的雪还在下,檐角的风铃依旧响着,只是听在耳里,总觉得比往常少了些暖意。蓝忘机拿起那枚被留下的留影石,石面上的人影笑得明亮,他轻轻摩挲着,指尖落处,正是魏婴眉眼弯弯的地方。

有些离别,从不说再见。因为心里知道,总有一天,风雪会停,莲会再开,那些被牵挂的人,终究会循着时光的痕迹,回到彼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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