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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岭南风起,旧局将破

红帐误:废后她另嫁皇叔带兵杀回

岭南瘴气漫过军营,湿热里裹着一股腥甜。王仲年次子站在帐外,抹了把额上汗。他刚到任三天,已接连拉了两次肚子,腿肚子都在打颤。

“王大人。”亲兵递来一碗水,“这是从山泉取的,煮过三遍。”

他接过碗,手一抖,水泼在袖口上。他苦笑一声,想起父亲临别时说的话:“你若能活着回来,才算真正成人。”

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看见几个黑衣人掀帘而入。为首那人腰间佩刀,面上蒙着青布。

“殿下有令,”那人开口,“岭南瘴疠之地,最宜养性。”

王仲年次子心头一跳。他知道这话不是说给他听的,是说给那些盯着他的人听的。他低头看着地上被踩脏的泥地,突然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棋子,用来告诉沈家旧部:太子没忘你们。

夜色沉得像墨,裴景珩坐在边关大帐里,手里捏着岭南来的密报。火光映得他眉骨处那道疤发亮——那是三年前与北狄交战时留下的。

“瘴气太重。”沈知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岭南兵士每日死三人,王大人怕撑不过这个月。”

裴景珩没回头。他知道她站在门边,银甲未卸,发梢还沾着雪粒子。方才在沙盘前,她指着岭南说了整整一炷香的话,声音稳得像尺子量出来的一般。

“你信里说调两万精兵南下?”她走到案前,目光扫过他手里的密报,“为何瞒我?”

“怕你拦。”裴景珩终于抬头看她。烛光落在她眼底,像星星掉进寒潭,“这两万人,是用来救人的。”

沈知棠沉默片刻。她转身要走,却被他抓住手腕。他掌心有茧,磨得她腕上红痕隐隐作痛。

“当年你教我的,”他声音低哑,“为将者,当舍小保大。”

她猛地抽回手。银甲撞出清脆的响声。

“王家次子是我师父的儿子。”她说完就掀帘出去。风卷着雪扑进来,裴景珩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手指慢慢收紧。

更深露重,沈知棠站在营帐外。雪落在肩头,融成水珠往下淌。她想起十五岁那年,王老将军握着她的手教她骑射。他说:“棠儿,记住,战场上的情义比命长。”

如今她握着军权,却救不了一个旧部之子。

“你在躲我。”

她猛然回头,看见裴景珩立在十步开外。他没披大氅,单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没有……”

“有。”他往前走了一步,“你怕我看你难过。”

沈知棠咬住嘴唇。她想否认,却发现喉咙发紧。

“王家的事,我会上折子。”裴景珩声音轻了些,“但兵权不能放,景琛已经开始动了。”

她抬起头看他。月光下,他眼里泛着血丝,像是几夜未眠。

“我欠他们太多。”她终于开口。

裴景珩伸手想碰她脸,却在半空停住。他收回手,转身要走,却又停下。

“这次,由我护你到底。”他说完就走远了。

沈知棠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她忽然想起大婚那日,裴景琛也是这样离去的。那时她以为自己赢了,现在才知,有些输,是从一开始就算好的。

晨雾未散,裴景琛坐在御花园凉亭里。苏婉柔捧着茶盏走来,裙摆沾着露水。

“岭南急报。”她将纸条递过去,“王大人今早暴毙,验尸说是中毒。”

裴景琛没接。他盯着湖面,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打。三长两短,像当年他在书房等沈知棠掀盖头时的心跳。

“瘴气太重。”他终于开口,“误食毒草也不是没可能。”

苏婉柔在他身边坐下。她身上有栀子花的香气,混着清晨的雾气,让人昏昏欲睡。

“听说皇叔昨日调了两万兵。”她靠在他肩上,“是要去救王大人?还是……另有打算?”

裴景琛冷笑一声。他伸手扶正她歪斜的步摇,指尖划过她耳垂。

“岭南死了个人。”他凑近她耳边,“北疆就要死更多。”

苏婉柔打了个哆嗦。她想说什么,却被他堵住嘴。这一吻又狠又急,像是要把什么压下去。

远处传来更鼓声,惊飞几只宿鸟。

裴景珩连夜赶回大营时,天还没亮。亲兵迎上来禀报:“岭南又有急报。”

他接过密函,展开一看,瞳孔骤缩。王仲年次子死状蹊跷,尸体发紫,嘴角有白沫。验尸官说是鹤顶红,可那毒性发作哪有这般缓慢?

他转身进了议事厅。沈知棠已经在那里,正在看沙盘。她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

“王家的事,我查了。”她声音很轻,“岭南瘴气虽重,但从无中毒先例。”

裴景珩将密函放在她面前。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震惊。

“景琛不会这么蠢。”沈知棠开口,“他要震慑沈家旧部,用病死、意外死都好,偏偏选毒杀……”

“除非另有其人。”裴景珩接话,“有人想让我们以为是景琛做的。”

沈知棠点点头。她伸手摸了摸沙盘上的岭南地形,指尖停在一处山谷。

“两万精兵不能再等。”她说,“我明日就带前锋出发。”

裴景珩看着她。烛光下,她眼神坚定,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让我去。”他说,“你守后方。”

“不行。”沈知棠摇头,“你是主帅,该坐镇中军。”

“我是你的夫君。”裴景珩握住她手,“该护你左右。”

沈知棠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她看着他手背上结痂的伤痕,那是上次冲锋时留下的。

“你总是这样。”她忽然笑了,“说着护我,其实都是你自己在扛。”

裴景珩没说话。他松开手,转身掀帘出去。风雪扑进来,吹熄了桌上的蜡烛。

沈知棠望着漆黑的沙盘,想起昨夜裴景珩说的那句“由我护你到底”。她忽然觉得累了,累得连恨都提不起劲。

五更梆响,裴景琛站在窗前。苏婉柔靠在他怀里,呼吸绵长。他低头看她,忽然想起沈知棠也曾在这样的夜里靠在他肩上。

那时她刚来东宫,发间有淡淡的茉莉香。他记得她小手冰凉,却倔强地不让他碰。

“你总是这样。”她曾这样说,“说着喜欢,其实都是你自己在演。”

现在想来,她早就看透了他。就像现在,他知道苏婉柔装睡,也知道她心里在算计什么。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推开苏婉柔,起身穿衣。门外太监低声禀报:“岭南急报。”

他接过密函,展开一看,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王家次子死了。”他对屋内人说,“死得真巧。”

苏婉柔坐起来,扯过被子裹住肩膀。

“这下,皇叔该发兵了吧?”她轻笑,“毕竟,是太子害死了他的爱将之后。”

裴景琛转身看她。烛光下,她眼神亮得吓人。

“你倒希望他们打起来。”他慢悠悠地说,“为什么?”

苏婉柔不答。她低头整理衣襟,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那里有道淡红色的疤,是去年冬天摔马时留下的。

裴景琛忽然明白过来。他走过去,捏住她下巴。

“你接触过王家次子。”他盯着她眼睛,“在兵部尚书府。”

苏婉柔睫毛颤了颤。她没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想借这事激怒皇叔。”裴景琛声音越来越冷,“然后让兵部尚书府牵扯进来。”

“你聪明。”苏婉柔终于开口,“但不够狠。”

裴景琛松开手。他转身望向窗外,风雪更大了。

“你等着。”他说,“我会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狠。”

\[未完待续\]雪粒子打在铜盆里,发出细碎的响声。沈知棠用布巾蘸了热水,轻轻擦过裴景珩手背的伤痕。那道结痂的伤口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像是陈年的血渍。

"岭南的瘴气会吃人。"她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要散在风里,"王老将军教我认过七种毒草,他说只要认得准,就能活命。"

裴景珩没动。她的手指在他掌纹间游走,像春日里不安分的柳枝。

"可现在……"她顿了顿,手腕一翻,露出内侧淡青的血管,"连最简单的鹤顶红都查不清。"

帐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裴景珩抓住她手腕,把脉似的感受着什么。

"验尸官是太子的人。"他说,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皮肤,"他若说中毒,那便是中毒。"

沈知棠抽回手。铜盆里的水晃了晃,倒映出她发白的指节。

"所以你觉得王家次子该死?"她抬头看他,眼里没有怒意,只有空荡荡的疲惫,"用一个年轻人的命,换沈家旧部的低头?"

裴景珩解开腰间的佩刀,放在案上。铁器碰在木头上,声响惊心。

"我要的是活着的旧部。"他说,"不是死人的骨头。"

沈知棠忽然笑了。她转身去添灯油,火苗猛地蹿高,照亮墙上挂着的舆图。

"明日辰时三刻。"她边说边往铜壶里添水,"前锋营该动身了。"

水珠顺着壶嘴滴落,在炭火上嘶地一声蒸腾成雾。裴景珩看着她后颈处细密的汗珠,突然起身走到她身后。

"让我去。"他在她耳边说,呼吸拂过她耳后的碎发,"你留在中军。"

沈知棠没躲。她只是伸手扶住铜壶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是主帅。"她说,"该坐镇中军。"

"我是你的夫君。"他一只手撑在案上,把两人圈在方寸之间,"该护你左右。"

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次是真的慌乱,靴底踩在雪地里,溅起细碎的冰碴。

沈知棠推开他。动作不重,却决绝。她抓起案上的令箭,转身掀帘而出。

裴景珩站在原地。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要把整个营帐都吞下去。

晨雾未散,校场上的梆子敲过三更。前锋营已经整装待发,马匹喷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一片白雾。沈知棠翻身上马,缰绳勒得太紧,马儿不安地刨着前蹄。

"大人。"副将策马上前,"裴帅派人送来这个。"

一只竹筒递到眼前。沈知棠打开塞子,抽出里面的纸条。字迹遒劲,只有一行:

"岭南多毒虫,记得带雄黄。"

她将纸条攥成一团,扔进雪地里。转身对副将说:"出发。"

马蹄声碾碎了黎明的寂静。裴景珩站在城楼上,看着队伍渐渐消失在雾中。亲兵在他身后轻声问:"要不要跟上去?"

"不用。"他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等消息就好。"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闷雷般的响动。不是天边,是从地底传来的震动,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地下奔腾。

裴景珩眯起眼。他知道那是两万精兵开拔的声音,是他昨夜亲自签发的调令。可此刻听着,却觉得格外刺耳。

"大人。"亲兵又递来一封密函,"岭南急报。"

他展开一看,瞳孔骤缩。纸上的字迹歪斜,最后一句格外刺目:

"瘴气中有硝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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