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带着奶油的甜香，江逾走到操场时，看到谢倦辞正坐在香樟树下的石凳上，怀里抱着个草莓蛋糕盒，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7号和11号的白色T恤，膝盖上摊着本战术册，风吹得纸页沙沙作响。
“学霸！这里！”谢倦辞挥挥手，书包上的“永不分离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桂花形状的“7”和星星形状的“11”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把蛋糕盒往石凳中间推了推，“快坐！我特意留了最大块的给你！”
江逾坐下时，指尖碰到蛋糕盒上的丝带——是红色的，和钥匙扣上的红绳一模一样。“今天练什么战术？”他的目光落在战术册上，上面用荧光笔标着“周末特训计划”，7号和11号的位置画了小小的蛋糕图案。
“先吃蛋糕！”谢倦辞打开盒子，草莓蛋糕的甜香立刻漫开来，上面插着两个用巧克力做的字母牌，一个写着“J”，一个写着“X”，旁边摆着新鲜的草莓，像颗颗红心，“老板娘说巧克力牌代表我们的名字，超有意义！”
江逾叉起一块蛋糕，奶油的甜混着草莓的酸在舌尖散开，甜得恰到好处。他看着谢倦辞嘴角沾着的奶油，伸手替他擦掉，指尖的触感柔软温热：“比上次的冰沙甜。”
“那是！”谢倦辞得意地扬起下巴，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我还带了牛奶！配蛋糕吃正好！”盒子里的牛奶还是热的，吸管插在盖子上，杯壁贴着星星贴纸，“我早上六点就起来热牛奶了，就怕凉了不好喝。”
阳光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落在蛋糕上，洒下斑驳的光斑。谢倦辞忽然指着蛋糕上的巧克力牌：“你看，J和X挨得多近，就像我们的号码一样。”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等明年比赛赢了，我们再买个更大的蛋糕，插满星星蜡烛！”
江逾的目光落在他亮晶晶的眼睛上，忽然说：“吃完蛋糕去体育馆？今天练全场折返跑。”
“收到！”谢倦辞立刻坐直身体，却在低头叉蛋糕时，偷偷往江逾那边靠了靠，肩膀轻轻碰到一起，像两颗依偎的星星。
上午的体育馆格外安静，只有篮球拍打地面的声响和两人的脚步声。谢倦辞跑得满头大汗，白色T恤被汗水打湿，贴在背上能看到清晰的肩胛骨轮廓，却在看到江逾递来的水时，立刻笑得露出小虎牙：“学霸你跑得好快！像风一样！”
江逾拧开瓶盖递给他，指尖碰到他汗湿的手指，两人像触电般缩回手，耳根同时红了。“歇会儿再练。”他说着，把毛巾铺在长椅上，上面绣着的篮球图案被阳光晒得暖暖的。
谢倦辞喝着水，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本子：“我昨晚想了个新战术！等会儿试试？”本子上画着全场跑动路线，7号和11号的轨迹像两条缠绕的红绳，“我们配合这么好，肯定能成！”
重新开始练习时，谢倦辞故意放慢速度等江逾，传球时手腕轻轻一翻，篮球稳稳落在对方手里。“接好！”他大喊着起跳，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像个发光的少年。
江逾起跳投篮，篮球划过暖烘烘的空气，空心入网。两人击掌的瞬间，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像蛋糕里融化的巧克力。
练到中午时，两人都累得瘫坐在长椅上，蛋糕和牛奶都见了底。谢倦辞把脑袋靠在江逾肩膀上，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像被阳光晒暖的节拍，心里忽然甜甜的：“学霸，我们会一直这么好吗？”
江逾的指尖碰了碰他的头发，柔软又温热：“会。”
谢倦辞的眼睛瞬间亮了，抬头时鼻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像触到了一点滚烫的温度。两人都愣住了，空气里弥漫着奶油的甜香和桂花的气息，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我、我去买水！”谢倦辞慌忙站起来，耳根红得能滴出血，却在转身时差点撞到篮球架，引得江逾轻笑出声。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体育馆，两人在练投篮时，谢倦辞忽然指着窗外：“你看！夕阳好漂亮！像蛋糕上的果酱！”他拉着江逾跑到窗边，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云朵像融化的奶油，“我们去操场看日落吧！”
操场边的桂花树在夕阳下泛着金光，谢倦辞蹲在埋星星罐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拨开草叶：“你说星星罐在土里会不会冷？要不要给它盖点桂花当被子？”他的头发被夕阳染成金色，侧脸的轮廓柔和又清晰。
江逾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给他：“给你的。”是枚银色的钥匙扣，形状是缩小版的篮球，上面刻着细小的星星纹路，和暑假里的手环花纹一模一样，“配你的‘永不分离扣’。”
谢倦辞捏着钥匙扣，忽然抱住江逾的胳膊，声音闷闷的：“今天过得好快啊。”他的头发蹭着江逾的肩膀，带着洗发水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明天还要一起练球，后天也要，大后天也要……”
江逾看着他眼里的光，看着两人手腕上闪耀的手环，看着书包上碰撞的钥匙扣，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的每一刻都像蛋糕般甜。他点点头，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每天都一起。”
晚风拂过操场，吹起两人的T恤衣角，7号和11号的图案在暮色里若隐若现。远处的篮球场传来隐约的拍球声，混着桂花的甜香和少年的笑声，像在为这个未完的约定，敲打着温柔的节拍。谢倦辞看着江逾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的夕阳，比任何时候都要暖。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