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月光把操场洒得像铺了层银霜，江逾走到篮球场时，看到谢倦辞正对着篮筐练习运球，白色T恤在月色里轻轻晃动，7号的号码被月光照得格外清晰，篮球拍打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像在数着两人的约定。
“学霸！你来啦！”谢倦辞看到他，立刻停下动作跑过来，书包上的“永不分离扣”随着跑动叮当作响，桂花形状的“7”和星星形状的“11”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我刚练会了背后传球！你快看！”
他转身运球，手腕轻轻一翻，篮球从背后稳稳飞向江逾。月光下，篮球的轨迹像条银色的弧线，江逾伸手接住时，指尖碰到球面的纹路，带着谢倦辞掌心残留的温度。“不错。”他点点头，耳尖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
“那是！我练了一下午呢！”谢倦辞得意地扬起下巴，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荧光色的腕带，“给你！晚上练球看不清，戴这个显眼！”腕带上印着小小的篮球图案，和他们的手环花纹一样，“我妈说这样传球就不会砸到人了。”
江逾戴上腕带，荧光绿的颜色在夜色里很亮眼。两人站在球场两端开始练习传球，篮球在月光下飞来飞去，像颗会发光的星星。谢倦辞每次传球都故意喊一声“11号接好”，江逾回传时则会轻应“7号稳点”，声音在空荡的操场里回荡，带着点藏不住的甜。
练到中途，谢倦辞忽然指着篮筐：“我们来比罚篮吧！输的人明天带早餐！”他站在罚球线前，屈膝、抬手、投篮，篮球擦着篮筐滚进网窝，落地时冲江逾扬了扬下巴，“该你了！”
江逾站到罚球线，月光刚好落在他脸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片小小的羽毛。他投篮的动作干净利落，篮球空心入网的瞬间，谢倦辞忽然鼓起掌来：“学霸果然厉害！明天的早餐我包了！”
两人坐在场边休息时，谢倦辞从书包里掏出罐热可可，拧开盖子递给江逾：“我妈煮的，加了棉花糖，暖乎乎的。”热可可的甜香混着晚风的凉意飘过来，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像颗小小的流星。
江逾喝了一口，棉花糖的甜在舌尖化开，暖得喉咙都舒服起来。他看着谢倦辞捧着杯子小口喝着，月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忽然说：“下周校队选拔赛，紧张吗？”
“有点！”谢倦辞的耳朵动了动，却立刻挺直腰板，“但有你在就不紧张！我们的战术这么厉害，肯定能选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条，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展开，“你看，我把校队学长的弱点都记下来了！”
纸条上密密麻麻写着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怕左侧突破”“防不住三分”，末尾画了个举着奖杯的小人，旁边写着“7&11必胜”。江逾的指尖划过字迹，忽然觉得这个月光下的夜晚，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
“选拔赛那天穿这件T恤。”江逾指了指他身上的7号T恤，“还有手环别忘了带。”
“肯定的！”谢倦辞用力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塞给江逾，“给你的！选拔赛护身符！”是个用红绳串起来的篮球挂坠，上面刻着“11”，和他书包上的“7”刚好成对，“我妈去庙里求的，说能带来好运！”
江逾捏着挂坠，红绳的触感柔软又温热，忽然想起暑假里的星星罐，想起秋天的桂花糕，想起此刻月光下的篮球声。他抬头时，正对上谢倦辞亮晶晶的眼睛，对方的笑容比月光还要暖。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江逾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手腕上的荧光腕带在动作中晃出绿色的光。
两人并肩走出操场时，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重叠在一起，像两个分不开的符号。谢倦辞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夜空最亮的那颗星：“你看那颗星星！像不像我们的篮球？”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夜色，“等我们进了校队，就给篮球起个名字叫‘星星’吧！”
江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颗星星确实亮得耀眼。他点点头，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就叫星星。”
走到岔路口时，谢倦辞忽然抱住江逾的胳膊，像只舍不得分开的小兽：“明天见。”他的头发蹭着江逾的肩膀，带着热可可的甜香，“早餐我买你爱吃的三明治和热牛奶。”
“嗯。”江逾看着他跑进楼道的背影，手里的篮球挂坠还带着对方指尖的温度。月光落在挂坠上，“11”的刻痕清晰可见，像藏在心底的约定在发光。
晚风拂过街道，吹起他的衣角，7号和11号的影子在地面轻轻晃动。远处的篮球场还能听到隐约的篮球声，混着月光的清辉，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选拔赛，敲打着充满希望的节拍。江逾低头看着手里的挂坠，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的月光，都带着甜甜的暖意。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