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红雾已经升到了四楼左右的位置，但奇怪的是，在接近五楼时似乎停止了上升。秦衣冠和同学们蜷缩在教室角落，门窗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手机还是没信号。"陈志远放下手机，脸色苍白。
"电也快没了。"有人指着逐渐变暗的日光灯。
李明突然咳嗽起来，一开始大家没在意，但当咳嗽变成剧烈的干呕时，所有人都警觉地退开。秦衣冠看到李明的眼睛开始充血。
"不...不会的..."李明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皮肤下隐约有红色丝线在蔓延，"我只是...刚才跑的时候吸了一口..."
"离他远点！"赵强厉声喝道，抓起一把椅子作为武器。
秦衣冠站在原地，双腿发软。李明是他最好的朋友，从初中就形影不离。现在他看着李明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皮肤逐渐变得灰白，指甲开始变长...
"衣冠..."李明向他伸出手，眼神中充满哀求，"帮...帮我..."
秦衣冠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接下来会怎样。教室里所有人都退到了墙边，只有他还站在李明面前。
"我...我很抱歉..."秦衣冠哽咽着，慢慢后退。
李明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嘴里发出非人的嘶吼。他的脊椎不正常地弯曲，手指关节发出可怕的咔咔声。
"他要变了！"林小诺尖叫道。
赵强举起椅子："让开！"
秦衣冠突然冲上前，用全身力气抱住正在变异的李明，拖向窗户。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想到这个平时懦弱的男生会有这样的举动。
"衣冠！你干什么？"陈志远大喊。
秦衣冠没有回答，他用肩膀顶开一条窗缝，红雾立刻从缝隙中渗入。在李明完全变异前的最后一刻，秦衣冠流着泪将他推出了窗外。
"对不起...兄弟..."
李明的身体坠入红雾中，很快消失在视野里。秦衣冠迅速关上窗户，瘫坐在地上，全身发抖。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林小诺第一个走过来，轻轻抱住他。秦衣冠没有哭出声，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又有什么新的东西在生长。
赵强走过来，出人意料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对。换我可能没这个勇气。"
秦衣冠抬起头，擦干眼泪。窗外的红雾在夜色中显得更加诡异，校园里不时传来非人的嚎叫。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世界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而他，秦衣冠，也再不会是那个懦弱的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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