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转学？

官俊臣好像是崴到脚了

官俊臣回头喊体育委员

官俊臣我们送她去医务室

林薇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张函瑞半扶半抱着林溪走远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见陈奕恒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手里拿着手机像是在拍照，镜头却不知对着哪个方向

午休时，林溪没去食堂，她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翻着王橹杰昨天推荐的那本旧诗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翻书的声音，王橹杰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对面，校服领口的银杏叶书签轻轻晃动，他推过来一杯温水

王橹杰刚才在操场，看见你脸色不好

林溪我没事

林溪的手指划过书页上“溪”字旁边的银杏叶

林溪谢谢学长

王橹杰不用总叫学长

王橹杰笑了笑

王橹杰叫我名字就行

林溪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林建国的司机发来的短信，说下午提前来接她，要去办转学手续——离开星曜，转去明德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原来这么快

走出图书馆时，正好撞见陈奕恒靠在走廊的柱子上，他把手机揣回口袋，冲她扬了扬下巴

陈奕恒刚看见你爸的车在校门口，要转去明德了？

林溪点点头

陈奕恒星曜有什么好的

陈奕恒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陈奕恒明德中学的篮球场比这大两倍，张奕然说他表哥就在那，下次可以约着打球

林溪没说话，她知道陈奕恒是想安慰她，可没人知道，她离开星曜、转去明德，从来不是因为学校好不好

放学时，林溪收拾书包的动作很慢，聂玮辰已经把那本物理练习册留给了她，封面上用铅笔写着他的手机号，左奇函塞给她个橘子

左奇函吃了就不酸了

张桂源跑过来，把杨博文硬塞给他的汽水塞到她手里

张桂源这是他赔你的

走到校门口，林建国的车就停在香樟树下，林溪拉开车门时，看见林薇坐在副驾驶座上，正对着镜子补口红，她没看林溪，只是对着后视镜说

林薇爸说今晚带你去吃西餐，庆祝你转学

林溪“嗯”了一声，在后座坐好，车开出去时，她看见张函瑞和官俊臣站在公交站牌下，张函瑞似乎在往这边看，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情绪

车里很安静，只有林薇哼歌的声音，林溪看着窗外掠过的星曜校门，忽然想起早上那张画着星星的纸条，想起张桂源的鬼脸，想起王橹杰推过来的温水

这些细微的光，能照进林家那栋别墅的阴影里吗？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汽水，瓶身上还留着杨博文的指纹，这时，林薇突然转过头，脸上的笑意冷得像冰

林薇别以为在星曜有人护着你就得意，到了明德，看谁还能帮你

林溪没说话，她旋开汽水瓶盖，喝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点微涩的甜

车拐进别墅区时，林建国的手机响了，他接电话时语气很客气，提到了“股权转让”、“监护人签字”之类的词，林溪的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旋转楼梯剪影上，忽然想起昨晚林薇摔在茶几上的手链——那链扣根本没松，是她自己故意扯断的

原来大家都在演戏，只是有人演得温柔，有人演得凶狠，有人演得……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