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烈火”电玩城的重金属音乐震得人耳膜发颤。林锐推开玻璃门时,一股汗味混着爆米花的甜香扑面而来,舞池中央的彩灯旋转着,把一群穿着破洞裤的少年照得面目模糊。
“林队,在那边!”小李挤过人群,指着格斗机区——三个染着绿毛的少年正围着个穿校服的男生拳打脚踢,其中一个瘦高个掏出把折叠刀,刀身在屏幕光下闪着冷光。
林锐冲过去按住刀时,那少年突然怪笑起来,嘴角还沾着点紫色的粉末:“警察又来管闲事?知道‘蝎子’吗?他让我们在这‘看场子’,你们动我试试!”
“蝎子?”田林湍正在拍打架的视频,闻言突然停手,“上周三中街夜市,有群少年拿钢管砸了三家店,目击者也说背后有个叫‘蝎子’的人指使。”
苏晓这时蹲在被打男生旁边,发现他校服口袋里露出个透明袋,里面装着半袋紫色晶体。“是新型合成毒品,”她捏起一点闻了闻,“和上个月缉毒队查到的‘紫星’成分一致。”
被打的男生叫王磊,是附近职高的学生,鼻青脸肿地说:“他们逼我买‘糖’,说不买就天天堵我……‘糖’就是这个,一百块一小袋,说是从‘蝎子’那儿拿的货。”
瘦高个少年叫阿杰,被带回警局后梗着脖子不说话,直到小李拿出他朋友圈的照片——里面有张他和个纹身男人的合影,男人后颈纹着只蝎子,手里拎着个黑色背包,包上有个骷髅头挂件。
“这是‘蝎子’?”林锐指着照片,阿杰的喉结动了动,突然说:“他在电玩城的仓库里藏了‘货’,让我们每晚卖够五千块,不然就打断我们的腿。”
电玩城仓库的卷帘门刚拉开条缝,就闻到股化学品的刺鼻味。田林湍用手机照进去,看见堆着的纸箱上印着“进口糖果”,拆开一看,里面全是伪装成棒棒糖的毒品,糖棍里藏着细管,管口残留着紫色粉末。
“仓库角落有个冰柜,”苏晓突然指着阴影处,“温度调得很低,像是在藏怕热的东西。”
冰柜打开时,冷气里混着股血腥味。里面没有毒品,只有件沾血的黑色夹克,口袋里掉出张纸条,上面写着:“周五晚八点,电玩城后门交货,带齐‘糖’。”夹克的内衬里,缝着个小小的塑料袋,装着半克高纯度的海洛因。
老赵这时打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林队,‘蝎子’真名叫谢坤,以前是化工厂的工人,三年前因为偷卖原料被开除,后来就跟毒贩混在了一起。听说他有个习惯,每次交易都要带个骷髅头挂件——是用树脂做的,里面藏着GPS定位器。”
小李突然想起什么,调出电玩城的监控:“昨晚十点,有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进过仓库,背包上的骷髅头挂件和阿杰照片里的一模一样!他离开时背着个更大的包,往城郊的废弃工厂方向去了。”
田林湍的速写本上,刚画完那个骷髅头挂件,笔尖突然顿住——挂件的眼睛是两颗红色的水钻,和上周夜市被砸店铺门口发现的碎钻一模一样。“他不仅卖毒品,还在扩张地盘,”他指着速写本,“让这些少年当马前卒,谁不听话就给谁‘颜色’。”
阿杰这时突然在审讯室喊起来:“我知道他今晚在哪!他说要带我们去‘开荤’,在废弃工厂分‘奖金’,还说有批新‘糖’到了,比之前的劲大十倍!”
林锐抓起外套往外走时,苏晓递过来份检测报告:“‘紫星’里掺了过量的麻黄碱,长期服用会导致心脏骤停。上周有个少年在家中猝死,尸检报告里也发现了这种成分。”
夜色渐深,电玩城的音乐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像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田林湍望着窗外,远处的废弃工厂亮着一盏孤灯,像只蛰伏的眼睛,正盯着这群被毒品和暴力裹挟的少年,等着下一个猎物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