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收拾行李时,把那支存着“未命名-0719”的录音笔塞进了背包侧袋。
经纪人发来的行程表密不透风,从机场出发到入住节目组安排的酒店,每个时间节点都被标注了“媒体蹲守”的红色预警。他对着镜子扯了扯衬衫领口,手机弹出工作室伙伴的消息:“法务那边查过了,《风暴舞台》的合同漏洞我们标注好了,别被节目组套话,有情况随时联系。”
窗外的天刚泛白,保姆车已经等在楼下。路过客厅时,他瞥见茶几上放着的相框——是五年前的颁奖礼后台,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手里攥着新人奖奖杯,身边站着一排同样青涩的面孔。照片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他伸手拂过,指尖停在某个模糊的身影上,想不起是谁,只记得那天后台很吵,每个人的笑里都藏着紧绷的期待。
车子驶进机场VIP通道时,他恰好刷到《风暴舞台》的最新官宣。严浩翔的名字依旧在显眼位置,这次配的视频是他在录音室里的片段,镜头扫过他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歌词,结尾处他抬眼看向镜头,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严浩翔团队昨天又买了三个热搜。”经纪人翻着平板,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现在全网都在猜他要拿什么作品炸场,连带我们家的讨论度也涨了不少,有人说你们俩会是‘新旧对决’的剧本。”
马嘉祺靠着车窗闭目养神,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随他们猜。”
他其实不太在意这些噱头。合约纠纷像根刺扎在心里,他更想借这个舞台,把那些藏在加密文件夹里的旋律,真正带到阳光下。至于所谓的“对决”,他听过严浩翔那首现象级rap的remix版本,里面有段即兴钢琴间奏,处理得意外细腻——那不像只会写“快餐音乐”的人能做出来的东西。
严浩翔是踩着节目组规定的最后时限到的酒店。
黑色卫衣帽子压得很低,口罩遮住半张脸,却还是被守在大堂的粉丝认了出来。尖叫声里,他微微侧身避开镜头,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进了电梯。经纪人在旁边数着时间:“刚好卡点,够你粉丝写‘拽哥人设永不倒’的通稿了。”
他扯下口罩,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回复助理发来的编曲修改意见:“少看点那些。”
其实不是故意耍酷。他早上刚改完一首备选曲目的bridge部分,反复听了不下五十遍,耳朵里还嗡嗡作响。那首歌原本是准备 solo 的,昨晚临睡前突然觉得,如果加一段细腻的和声,或许能中和掉rap里的戾气——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脑海里莫名闪过马嘉祺的声音。
有点荒谬。他对这位“前辈”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的颁奖礼上。隔着遥远的舞台,马嘉祺穿着白色西装唱着抒情歌,聚光灯落在他睫毛上,像落了层雪。那时候严浩翔还在地下rapper圈子里摸爬滚打,觉得这种“国民弟弟”的路子,跟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节目组的人已经在里面等着分合作组,严浩翔整理了下卫衣领口,推门进去时,恰好对上一双看过来的眼睛。
马嘉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杯温水,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肩膀上,侧脸线条温和得像幅画。四目相对的瞬间,对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甚至有点……平淡。
严浩翔挑了个离他不远的位置坐下,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刚拿到内幕,合作分组是节目组内定的,你跟马嘉祺一组。”
他指尖一顿,抬眼再次看向马嘉祺时,对方正低头翻看着节目组给的合作主题,阳光在他纤长的手指上流动。严浩翔忽然想起经纪人说的那句“他野心不小”,又想起自己电脑里那个没完成的bridge——
或许,这场所谓的“新旧对决”,会比他想的更有意思。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导演拿着分组名单走进来,笑着打破了沉默:“欢迎各位来到《风暴舞台》,咱们第一个合作舞台,讲究的就是‘破界’——”
话音未落,大屏幕上已经打出了第一组的名字:
马嘉祺 & 严浩翔。
空气仿佛安静了一秒。严浩翔看到马嘉祺抬起头,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再次看向他时,眼底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窗外的风卷着云掠过,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碰撞,奏响了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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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音乐”通常指那些制作周期短、内容浅显、追求快速流行但缺乏深度和持久生命力的音乐作品。
这类音乐往往更注重迎合当下的市场潮流和大众审美,旋律简单易记、歌词直白,能快速抓住听众注意力,适合在短视频、社交媒体等平台传播,短期内可能获得很高的播放量和热度。
但相比之下,它们在音乐性、创作内涵、情感表达等方面可能较为单薄,难以经受时间的考验,就像“快餐”一样,能快速满足一时的需求,却缺乏长久的回味和艺术价值。
bridge-:指歌曲中的“桥段”,是歌曲主歌和副歌之外的过渡段落,通常旋律或节奏与前后部分有所不同,起到丰富歌曲层次、推动情绪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