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暴雨敲打着酒店窗户，张峻豪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龙舌兰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满整个套房。过去七十二小时，龙渊科技的股价暴跌40%，五家主要合作伙伴突然终止合同，更糟的是，银行集体收紧信贷额度。
"确认了，是李晋的残余势力在操作。"赵明递过一份报告，"他入狱前就安排好了一切，通过多个空壳公司同时做空我们。"
张峻豪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击。李晋这招够狠——即使身陷囹圄，也要拉他垫背。手机震动起来，是新加坡合作方的来电。他按下接听键，对方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张总，鉴于贵公司目前的...不稳定状况，我们不得不暂停项目。合约第十七条——"
"给我二十四小时。"张峻豪打断道，"如果明天此时股价没有回升15%，你们可以无条件解约。"
挂断电话，他转向赵明："联系上黑鹰了吗？"
"刚收到回复。"赵明调出一段加密视频，"他找到了李晋的保险箱，里面有这个。"
视频中，李晋对着镜头狞笑："如果我出事，就启动'屠龙计划'。所有证据都在瑞士银行的U-407保险柜，足以摧毁张峻豪和那个Omega..."
张峻豪的瞳孔收缩。这个视频拍摄于被捕前一天，李晋显然早有预谋。
"瑞士那边呢？"
"问题就在这里。"赵明面露难色，"那家银行需要生物识别验证，只有李晋本人或他的血亲能打开保险箱。"
张峻豪站起身走到窗前。雨势渐小，但阴云仍未散去。他想起三天前穆祉丞发来的信息——只有简单两个字"小心"，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个Omega一定察觉了什么。
"订最快回国的机票。"他做出决定，"另外，联系穆总，说我有要事相商。"
赵明犹豫道："但穆氏今天要召开重要发布会，宣布量子计算项目的突破..."
"那就发布会后。"张峻豪拿起外套，"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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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氏大厦发布会现场，穆祉丞站在聚光灯下，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过去三周的信息素替代治疗勉强稳定了他的健康状况，但代价是持续的低烧和乏力。
"...我们的量子算法已经突破90%的准确率。"他指向大屏幕上的数据图表，"这意味着金融预测、药物研发等领域将迎来革命性进步。"
台下掌声雷动。记者提问环节，第一个问题却与科技无关："穆总，您对龙渊科技近期遭遇的危机有何评论？据说这与李晋入狱有关？"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微微波动。他早知道这个问题会来："龙渊是值得尊敬的企业，目前面临的困难是恶意市场操纵的结果。"
"有传言说您和张峻豪先生已经分手，这是真的吗？"
穆祉丞的指尖轻轻敲击讲台："私人问题不予置评。下一个问题。"
发布会结束后，林妍匆匆走来："穆总，赵明说张总有急事找您。"
穆祉丞皱眉。张峻豪应该在新加坡才对，除非..."他回来了？"
"刚下飞机，正在来公司的路上。"
穆祉丞点点头，转向私人电梯。刚迈出一步，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从后颈辐射至全身。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有跌倒。
"抑制剂..."他咬牙道。
林妍慌忙从包里取出注射笔。穆祉丞卷起袖子，将针头扎进静脉。片刻后，疼痛减轻，但嘴里泛起熟悉的金属味——这是新配方抑制剂的副作用。
"要不要取消会面？"
"不用。"穆祉丞深吸一口气，"去我办公室准备一下，把量子项目的核心资料也带上。"
二十分钟后，当张峻豪踏入办公室时，穆祉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只有微微泛红的眼角泄露了刚才的不适。
"你看起来糟透了。"穆祉丞直言道。
张峻豪苦笑："你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扯了扯嘴角。这种无需伪装的坦诚，曾是他们在最亲密时刻才有的奢侈。
"李晋的'屠龙计划'。"张峻豪直奔主题，将平板电脑推到穆祉丞面前，"他入狱前就安排好了一切，现在整个龙渊危在旦夕。"
穆祉丞快速浏览文件，眉头越皱越紧："瑞士银行的保险箱是关键？"
"嗯，里面有能反击的证据，但需要李晋或他血亲的生物识别。"张峻豪的龙舌兰信息素变得躁动，"我查到李晋有个女儿，在瑞士读书。"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突然收紧："李瑶？那个Omega钢琴家？"
"你认识她？"
"去年慈善晚宴见过。"穆祉丞调出一张照片，"她和她父亲完全不同，公开反对过李晋的商业手段。"
张峻豪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如果能说服她帮忙..."
"没那么简单。"穆祉丞摇头，"李瑶有严重的心脏病，受不得刺激。李晋入狱后她就住院了。"
办公室陷入沉默。张峻豪起身走到窗前，背影罕见地显出一丝疲惫。穆祉丞注视着他紧绷的肩膀线条，突然开口："量子计算。"
"什么？"
"我们的量子算法可以模拟生物特征。"穆祉丞打开电脑，"只要有李瑶的基本DNA数据，理论上能构建出足够骗过银行系统的虚拟生物识别。"
张峻豪转身，眼中重新燃起光芒："需要什么条件？"
"她的头发、指甲或者任何含DNA的物品。还有..."穆祉丞顿了顿，"董事会授权我使用量子计算机。"
"董事会会反对？"
穆祉丞冷笑："一半董事认为帮你会让穆氏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张峻豪走到他面前，突然单膝跪地，握住他的手："恩恩，我知道我没资格请求什么。但这次..."
"起来，别演偶像剧。"穆祉丞抽回手，耳根却微微泛红，"我没说不帮。"
张峻豪站起身，嘴角上扬："那么条件是什么？"
"第一，所有行动必须保密。第二，成功后龙渊要分享亚太市场20%的份额给穆氏。第三..."穆祉丞停顿了一下，"告诉我马克西姆那边查到了什么。"
张峻豪的表情瞬间严肃："你确定想知道？"
"关于那场实验的一切，我都有权知道。"
张峻豪深吸一口气，从手机调出一份文件："马克西姆承认，当年实验的真正目的不是创造控制Alpha的Omega..."
穆祉丞屏住呼吸。
"...而是培育能够孕育'超级Alpha'的载体。"张峻豪的声音低沉，"他们选中你，是因为你的基因能与特定Alpha——也就是我——产生特殊反应。"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猛然爆发，又迅速收敛："所以我们是...被设计的？"
"不全是。"张峻豪摇头，"我们的信息素匹配是天生的，他们只是...放大了这种联系，让它变成病态的依赖。"
穆祉丞转向窗外，阳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轮廓。十八岁那年的记忆碎片突然闪回——冰冷的实验台，刺鼻的药剂味，还有那种撕心裂肺的、对某种未知信息素的渴望...
"李瑶的事交给我。"他突然说，"明天我会飞瑞士。"
张峻豪皱眉："你的身体..."
"撑得住。"穆祉丞打断他，"你需要留在国内稳定局面。"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张峻豪妥协了："带上张泽禹。还有，每天给我报平安。"
穆祉丞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董事会那边..."
"交给我。"张峻豪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我自有办法说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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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瑞士苏黎世某医院花园。
穆祉丞坐在长椅上，静静等待目标出现。张泽禹在不远处假装玩手机，实则在观察四周。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但穆祉丞仍感到一丝寒意——替代治疗的效果越来越差了。
"穆先生？"一个轻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穆祉丞转身。轮椅上的李瑶比记忆中更加瘦弱，苍白的脸上带着疑惑："真的是您。护士说有位中国访客..."
"冒昧打扰。"穆祉丞微微颔首，"能借一步说话吗？"
十分钟后，在确认李瑶确实不知情父亲的行为后，穆祉丞直接表明了来意。出乎意料的是，李瑶爽快地拔下几根头发交给他。
"父亲做了太多错事。"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如果能弥补万一..."
"足够了，谢谢。"穆祉丞小心地将头发装入样本袋，"你的病情..."
"先天心室缺损。"李瑶轻触胸口，"下个月手术，成功率不到30%。"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安抚："如果有需要，穆氏在瑞士有最好的医疗资源。"
李瑶感激地笑了："您和传闻中很不一样。"她犹豫了一下，"张先生...他还好吗？"
穆祉丞挑眉："你认识张峻豪？"
"不，但父亲提起他时总是..."李瑶咬了咬唇，"很愤怒。我想他一定是个好人。"
穆祉丞不知如何回应。张峻豪是好人吗？商业场上他手段凌厉，情场上他曾风流成性。但对穆祉丞而言，那个Alpha确实展现过最柔软的一面。
告别李瑶后，穆祉丞立刻联系了量子计算团队。样本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24小时不间断的模拟运算。他刚挂断电话，一阵剧痛突然从胸口炸开。
"恩仔！"张泽禹慌忙扶住他。
穆祉丞咬牙忍过这波疼痛："没事...先回酒店..."
当晚，视频会议上，张峻豪敏锐地注意到穆祉丞异常苍白的脸色："你发烧了？"
"时差问题。"穆祉丞轻描淡写地带过，"模拟进展如何？"
"78%完成度，还需要十小时。"张峻豪皱眉，"你真的没事？"
穆祉丞转移话题："董事会那边怎么样？"
"搞定了。"张峻豪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我收购了陈峰抛售的全部股份，现在我是穆氏第二大股东。"
穆祉丞瞪大眼睛："你...什么？"
"别担心，只是权宜之计。"张峻豪的表情变得柔和，"等危机过去，股份原数奉还。"
穆祉丞不知该生气还是感动。这个Alpha总是这样，用最霸道的方式提供帮助，让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明天见分晓。"他最终只说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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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时间凌晨三点，运算终于完成。穆祉丞亲自将数据包发送给张峻豪，然后瘫倒在酒店床上。持续的高烧让他浑身发抖，连张泽禹准备的强力抑制剂都收效甚微。
"必须去医院了。"张泽禹坚持道。
"再等等..."穆祉丞虚弱地说，"先看结果..."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时，手机铃声惊醒了他。张峻豪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龙渊总部的欢呼声。
"成功了！"Alpha的声音充满振奋，"银行系统接受了虚拟识别，我们拿到了全部证据！李晋不仅操纵股市，还涉及内幕交易和商业间谍罪！"
穆祉丞的嘴角微微上扬："媒体发布了？"
"正在直播。"张峻豪将镜头转向办公室电视，财经频道正在滚动播出李晋的犯罪证据，"股价已经开始回升。"
画面突然晃动，张峻豪的脸重新占据屏幕，表情变得异常认真："恩恩，谢谢你。"
穆祉丞移开视线："商业合作而已。"
"不，不只是这样。"张峻豪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说。"
挂断电话后，穆祉丞终于允许自己闭上眼睛。身体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但心底那股隐约的不安却挥之不去。张峻豪想说什么？而自己，又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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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龙渊科技危机解除的庆功宴上，张峻豪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刚进门的穆祉丞。过去几天，两人的照片频繁出现在财经媒体上，"商业黄金搭档"的称号不胫而走。
"感谢各位莅临。"张峻豪突然提高声音，全场安静下来，"今天不仅是庆祝龙渊度过危机，更是要宣布一个重要决定。"
他转向穆祉丞，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单膝跪地。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穆祉丞，"张峻豪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这段时间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无论是商业还是生活，我都不想再没有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全场哗然。穆祉丞站在原地，红酒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丝。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预料到这种公开告白。
"张峻豪..."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清晰可闻，"我不能。"
窃窃私语如潮水般蔓延。张峻豪的表情凝固了："为什么？"
穆祉丞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闪光灯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电梯门后。
当晚，张泽禹在穆祉丞的公寓找到了他。Omega蜷缩在沙发上，面前摊着最新的体检报告——信息素系统崩溃加速，预期寿命从六个月缩短到四个月。
"他知道吗？"张泽禹轻声问。
穆祉丞摇头："没必要。"
"但完全标记可能..."
"可能延长我的生命，却会毁了他的未来。"穆祉丞抬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一个被Omega拖累的AlphaCEO？媒体会活吞了他。"
张泽禹想反驳，却无言以对。他只能抱住自己最好的朋友，感受对方瘦削的身体在怀中微微发抖。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同样的月光照在张峻豪的公寓里，Alpha站在窗前，手中握着未送出的戒指盒，龙舌兰信息素如暴风雨般席卷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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