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祉丞刚踏进办公室，林妍就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穆总，出事了。"她将一本财经杂志拍在桌上，"《商业周刊》今早的头条。"

杂志封面上赫然是前天晚上慈善晚宴的照片——张峻豪牵着他的手冲出宴会厅的瞬间。标题用醒目的红色字体写着：《双雄争霸还是暗通款曲？穆氏继承人与科技新贵的秘密情愫》。

穆祉丞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杂志封面皱了起来："联系律师，准备起诉。"

"已经联系了。"林妍犹豫了一下，"但...张峻豪那边今早开了新闻发布会。"

"什么？"

林妍打开平板，屏幕上显示出张峻豪站在龙渊科技logo前的画面。他穿着笔挺的深蓝西装，面对闪光灯从容不迫。

"关于《商业周刊》的不实报道，"屏幕中的张峻豪声音沉稳，"我与穆总只是普通的商业伙伴关系。那晚离场是为了讨论AI医疗的合作事宜。"

穆祉丞挑眉。这倒是个聪明的说法——既否认了绯闻，又为两家可能合作放出风声，一举两得。

"不过..."林妍欲言又止地划到下一个视频。

另一个镜头里，当记者追问"是否会对穆祉丞这样的Omega动心"时，张峻豪嘴角勾起一抹标志性的笑容："穆总是个极具魅力的商业精英，我相信任何Alpha都会欣赏这样的人才。"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丝。那个混蛋，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媒体已经疯了。"林妍调出社交媒体页面，#双A争O#的话题居然上了热搜，"董事会要求您尽快澄清。"

穆祉丞深吸一口气："安排下午的记者会。"他拿起手机，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起的："我以为你会更早打来。"

"你故意的。"穆祉丞冷声道，"那个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低笑："我只是说了实话。你确实很有魅力。"

穆祉丞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击："下午三点，穆氏大厦。你要出席。"

"遵命，穆总。"张峻豪的声音带着调侃，"不过建议改到四点，《财经日报》的主编那时候才能到。"

穆祉丞愣了一下。他原本打算请的是《商业前沿》..."你认识《财经日报》的人？"

"老朋友了。"张峻豪轻描淡写，"他们会公正报道。"

挂断电话，穆祉丞若有所思。张峻豪的媒体资源确实出乎意料。或许，他们可以暂时联手应对这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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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张泽禹正全神贯注地调整设备参数。自从上周与张极达成临时合作，他的帕金森症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小刺猬，你的样本。"张极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盒，"刚从冷库取出来的。"

张泽禹头也不抬："放那吧。还有，别那么叫我。"

"好的，小刺猬。"张极把盒子放在工作台上，"你在生气？因为我和《自然》杂志的编辑吃饭？"

张泽禹的手顿了一下："谁管你跟谁吃饭。"

"那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张峻豪和穆祉丞的绯闻？"张极凑近，"我以为你知道。"

"恩仔的事他自己会告诉我。"张泽禹终于转过身，眼镜后的眼睛微微发红，"我只是...需要这个实验成功。院长说如果月底还没有突破性进展，就削减我的研究经费。"

张极的表情严肃起来："为什么不早说？"

"没必要。"张泽禹打开密封盒，"我们只是临时合作。"

张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听着，我可能是个'讨厌鬼'，但在科研上我们是伙伴。把你的压力分给我一点，不丢人。"

张泽禹愣住了。Alpha的手掌温暖干燥，握着他的力道恰到好处。更奇怪的是，他居然不觉得反感。

"我...我知道了。"他抽回手，"帮我准备7T扫描吧。"

张极点点头，转身去调试设备。张泽禹悄悄揉了揉手腕，那里还残留着Alpha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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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会出乎意料的顺利。张峻豪表现得彬彬有礼，与穆祉丞一唱一和，将两人的"商业合作"描绘得煞有介事。当《财经日报》的主编问及具体合作方向时，张峻豪甚至自然地接过话头，替穆祉丞解了围。

"他在帮你。"会后，林妍小声说，"我查过了，《财经日报》的主编是他大学导师的妻子。"

穆祉丞看着不远处被记者围住的张峻豪，心情复杂。Alpha在公众场合游刃有余的样子确实令人佩服，但更让他意外的是，张峻豪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占任何便宜，反而处处维护穆祉丞的立场。

"晚上有空吗？"张峻豪突然出现在他身旁，声音压得很低，"八点，华悦酒店顶层酒吧。"

穆祉丞抬眼："又是商业讨论？"

"纯粹社交。"张峻豪的龙舌兰信息素若有若无地飘过来，"不带助理，不带文件，就你和我。"

穆祉丞本该拒绝的。但记者会上张峻豪的配合让他无法干脆地说不："...我考虑考虑。"

张峻豪笑了，仿佛早已知道答案："穿那件深灰西装，很适合你。"

穆祉丞还没来得及回应，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医学院附属医院。

"请问是穆先生吗？"一个陌生的女声说，"您的朋友张泽禹在实验室事故中受伤，现在..."

后面的话穆祉丞已经听不清了。他抓起外套就往外冲，甚至没顾上和张峻豪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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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味刺激着穆祉丞的鼻腔。他快步走向急诊室，远远就看见张极站在走廊上，白大褂沾满污渍，脸上还有几道擦伤。

"怎么回事？"穆祉丞一把抓住他。

张极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放射性同位素泄漏。他为了抢救数据...我在外面取防护服，他就冲进去了。"

穆祉丞的心沉了下去："现在呢？"

"脱离危险了。"张极揉了揉太阳穴，"但需要观察48小时。"

穆祉丞这才注意到Alpha的手在微微发抖："你...进去救他了？"

张极点点头，突然踉跄了一下。穆祉丞赶紧扶住他："你也需要治疗！"

"小伤。"张极摆摆手，"等确定他没事再说。"

正说着，护士推门出来："张泽禹先生醒了，但只愿见..."她看了看名单，"'那个讨厌鬼'？"

张极苦笑一声，跟着护士进去了。穆祉丞透过玻璃窗看到，当张极走到病床前时，张泽禹虚弱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Alpha脸上的伤口。

这一幕让穆祉丞胸口发紧。他悄悄退开，给两人留出空间。刚走到医院门口，一辆熟悉的银色跑车急刹在他面前。

"上车。"张峻豪降下车窗，"我送你回去。"

穆祉丞拉开车门："你怎么..."

"你慌成那样，肯定出事了。"张峻豪递给他一瓶水，"张极给我发了信息。"

穆祉丞接过水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也在抖。张峻豪轻轻握住他的手："他会没事的。"

Alpha的手掌宽大温暖，稳稳地包裹住他的颤抖。穆祉丞没有抽回手，任由这份温度传递过来。

"谢谢。"他低声说。

张峻豪只是点点头，发动了车子。车内的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奇怪的安宁。穆祉丞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开口："华悦酒店，还去吗？"

张峻豪侧目看他："你确定？"

"我需要喝一杯。"穆祉丞揉揉眉心，"而且...我欠你一个人情。"

张峻豪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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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悦酒店顶层酒吧灯光昏暗，爵士乐轻柔地流淌。穆祉丞抿了一口马天尼，酒精暂时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所以，"张峻豪晃着威士忌杯，"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穆祉丞挑眉："定义'朋友'。"

"互相帮助，偶尔喝酒聊天。"张峻豪的目光落在穆祉丞的领口，"不带上床的那种。"

穆祉丞差点呛到："你倒是直白。"

"我一直很好奇，"张峻豪突然凑近，"为什么你对Alpha这么警惕？尤其是顶级Alpha。"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不自觉地防御性增强："职业习惯。"

"不，不只是这样。"张峻豪的眼睛在灯光下像狩猎中的猛兽，"我查过你十八岁那年的事。"

穆祉丞的手指瞬间收紧："你越界了。"

"不是故意挖你隐私。"张峻豪罕见地露出歉意的表情，"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能对抗老马克西姆的信息素。然后我发现...那年你住院三个月，正好是在拒绝他之后。"

穆祉丞的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够了。"

"是信息素实验，对吗？"张峻豪压低声音，"他们强迫你参加那种增强Omega抵抗力的军方实验。"

穆祉丞猛地站起身："今晚到此为止。"

张峻豪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对不起。"他的声音真诚得令人意外，"我只是...想了解你。"

穆祉丞挣了一下没挣脱："松手。"

"不。"张峻豪反而拉近他，"除非你答应下周继续我们的晚餐。纯商业讨论，我保证。"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穆祉丞闻到了龙舌兰信息素中混合的威士忌香气，莫名地让他想起游轮初遇那晚。

"...放手，我考虑考虑。"他最终妥协道。

张峻豪松开手，却突然倾身在他耳边低语："顺便说，你穿这件西装果然很好看。"

穆祉丞的耳根瞬间发热。他转身离开，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走向电梯时，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张峻豪仍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追随着他，嘴角挂着那抹让人恼火又心跳加速的笑。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穆祉丞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快。他按下顶层套房按钮——今晚他需要冷静，而回家太远了。

巧合的是，当电梯到达顶层，门一打开，他迎面撞上了同样来开房的张峻豪。

两人同时愣住。

"你..."

"我..."

沉默在电梯间蔓延。最终是张峻豪先开口："巧合？"

穆祉丞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敢说这是缘分..."

"只是巧合。"张峻豪举起双手，"我每次喝酒都会在这里开房，安全起见。"

穆祉丞点点头，两人尴尬地并肩走向走廊。更尴尬的是，他们的房间居然是相邻的两间。

"好吧，这有点..."张峻豪掏出房卡。

"别说话。"穆祉丞刷开自己的房门，"晚安，张总。"

他迅速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呼吸。红酒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满房间，他不得不取出抑制剂喷了两下。

冲完澡后，穆祉丞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墙的另一侧隐约传来水声，提醒着他那个Alpha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抓起手机。

有一条来自张极的信息：【小刺猬睡了。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别担心。】

穆祉丞回复：【谢谢。你也该休息了。】

他犹豫片刻，又点开另一个对话框。上一次和张峻豪发信息还是上周讨论竞标事宜。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许久，他最终发出一条：【今天的记者会，谢了。】

回复几乎是立刻到来的：【不客气。套房睡得还习惯吗？】

穆祉丞皱眉：【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间？】

【猜的。我住2806，你应该是2805或2807。】

穆祉丞看着自己2807的门牌，不知该佩服对方的推理能力还是该恼火这种被看穿的感觉。

【晚安，穆总。】又一条信息跳出来，【做个好梦。】

穆祉丞没有回复，只是把手机放在胸前，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隐约听见隔壁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瞬间清醒，冲到墙边："张峻豪？"

没有回应。又一声闷响后，穆祉丞抓起房卡冲了出去。他用力敲响2806的门："张峻豪！你没事吧？"

门内传来模糊的呻吟。穆祉丞咒骂一声，刷卡冲了进去——高级套房的门卡是通用的。

眼前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张峻豪跪在客厅中央，周围是打碎的酒杯和一地水渍。Alpha浑身颤抖，龙舌兰信息素浓烈得几乎肉眼可见。

"易感期...又提前了..."张峻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抑制剂...在浴室..."

穆祉丞冲进浴室，找到特制抑制剂注射器。当他返回时，张峻豪已经蜷缩在地上，额头青筋暴起。

"忍着点。"穆祉丞跪下来，将注射器扎进Alpha的颈部。

张峻豪发出一声低吼，突然抓住穆祉丞的手腕："走...快走..."

穆祉丞知道该离开。易感期的Alpha极度危险，尤其是顶级Alpha。但当他看到张峻豪眼中痛苦与欲望交织的挣扎，他的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我帮你。"他听见自己说，然后释放出安抚性的红酒信息素。

两种顶级信息素在空气中碰撞、交融。张峻豪的瞳孔瞬间收缩，他猛地将穆祉丞拉近，鼻尖抵在Omega的腺体上深深吸气。

"你...不该..."Alpha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穆祉丞没有挣扎。一种奇怪的 calm 笼罩了他，仿佛这才是他们本该有的状态——没有伪装，没有算计，只是最原始的Alpha与Omega的吸引。

当张峻豪的唇贴上他的腺体时，穆祉丞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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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穆祉丞在自己套房醒来，浑身酸痛却异常清爽。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橙汁和一张便签：【紧急会议。昨晚的事，我们谈谈。——Z】

他抓起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来自林妍。最新一条信息是：【穆总！您看今天的《商业周刊》了吗？】

穆祉丞点开链接，顿时血液凝固——一张他和张峻豪在酒店走廊的照片赫然在目，标题是《深夜密会！商业对手变情人实锤》。

照片上，他只裹着睡袍，而张峻豪赤裸上身扶着他的腰。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十七分。

手机突然震动，张峻豪来电。

穆祉丞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你看到新闻了。"

"看到了。"张峻豪的声音异常冷静，"我有两个方案。第一，我们继续否认，起诉媒体。第二..."

"第二？"

"我们假戏真做。"张峻豪顿了顿，"至少表面上。"

穆祉丞握紧手机："解释清楚。"

"假装交往三个月。商业联姻那种。"张峻豪的语气像是在讨论合同条款，"既能平息舆论，又能为我们的AI医疗合作铺路。三个月后，和平分手。"

穆祉丞走到窗前，阳光刺痛他的眼睛。理智告诉他这是个荒谬的主意，但身体却还记得昨晚Alpha的触碰。

"...我需要考虑。"

"当然。"张峻豪出人意料地体贴，"不过..."

"不过什么？"

"昨晚..."Alpha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我很享受。希望你也一样。"

电话挂断了。穆祉丞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混乱。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张峻豪的唇，他的手，他叫自己"恩恩"时沙哑的嗓音...

"该死。"他喃喃自语，却无法抑制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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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法则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