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祉丞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悬停许久才敲下发送键。邮件里附着龙渊科技下季度产品路线图的详细分析，标注了三个潜在漏洞。收件人只有一个：张峻豪。

三分钟后，回复叮咚响起：【漏洞是故意留的，测试你的眼光。不错，找到了70%。附件是我对穆氏新财报的分析，第三页见批注。】

穆祉丞点开附件，眉头越皱越紧。张峻豪的批注一针见血，甚至指出了几个连自家CFO都没发现的问题。他快速回复：【第17项数据模型错误是烟雾弹，明天修正版会发布。】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张峻豪的回复几乎瞬间到来，【PS：今晚的月色很美。】

穆祉丞不由自主看向窗外。满月高悬，银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办公桌上。自从那晚酒店事件后，他们开始了这种奇怪的交流——白天是针锋相对的商业对手，深夜却通过邮件和短信分享秘密。

手指在键盘上徘徊许久，穆祉丞最终回复：【工作吧，张总。】

【遵命，穆总。】后面跟着一个笑脸emoji。

穆祉丞关上电脑，红酒信息素不自觉地弥漫开来。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危险又迷人，像在悬崖边跳舞。理智告诉他应该停止，但每当他想要抽身，张峻豪总能用一个恰到好处的挑衅把他拉回来。

手机突然震动，是张泽禹的信息：【恩仔，明天有空吗？我出院了，想和你吃饭。】

穆祉丞微笑起来：【当然。中午我去接你。】

放下手机，他想起前天去医院看望张泽禹时看到的一幕——张极趴在病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研究报告。而张泽禹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找眼镜，而是轻轻把毯子盖在Alpha肩上。

"看来不只我一个人陷入麻烦。"穆祉丞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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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张泽禹咬着吸管问，"别用'商业合作'糊弄我。"

穆祉丞搅动着冰咖啡："就是商业合作。加上...偶尔的肉体关系。"

"偶尔？"张泽禹挑眉，"《商业周刊》都拍到五次了。"

"那是做给媒体看的。"穆祉丞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里的临时标记已经消退，但记忆仍在，"假交往，记得吗？为了平息舆论。"

张泽禹突然凑近："那你为什么脸红？"

"热的。"穆祉丞推开他的脸，"别说我了，你和那个'讨厌鬼'进展如何？"

张泽禹的耳朵立刻红了："什、什么进展！我们就是同事！"

"同事会天天给你带早餐？"穆祉丞戳穿他，"还特意按你的口味加肉桂和海盐？"

"那是因为...因为..."张泽禹支支吾吾半天，突然眼睛一亮，"等等！张峻豪今天生日对吧？你准备礼物了吗？"

穆祉丞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张极说的。"张泽禹得意地笑，"所以，准备了什么？"

穆祉丞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黑绒盒子："这个。"

张泽禹打开盒子，倒吸一口冷气："百达翡丽Ref.5002？这得七位数吧！你管这叫'商业合作'？"

"投资而已。"穆祉丞合上盖子，"他喜欢收藏手表。"

张泽禹露出"你继续装"的表情："晚上宴会带我去呗？张极说会有很多科技圈的人。"

穆祉丞本想拒绝，但看到发小期待的眼神，只好点头："别乱说话。"

"放心！"张泽禹做了个封口的手势，"我就吃东西，看热闹。"

穆祉丞无奈地摇头。他还没告诉张泽禹，自己其实没打算出席今晚的宴会。假装恋爱是一回事，在张峻豪的生日宴会上公开露面则是另一回事。那太像...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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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峻豪站在宴会厅入口，第五次看表。七点四十五，宾客已经到齐九成，但最期待的那个人始终没出现。

"别看了，脖子要伸成长颈鹿了。"张极递给他一杯香槟，"我早说过，穆祉丞不会来的。你们那'假交往'的戏码演给媒体看看就行了，这种私人场合..."

"我没在等他。"张峻豪整了整袖口，"只是确认宾客名单。"

"哦？"张极挑眉，"那为什么特意叮嘱厨师准备红酒炖牛肉？某人最爱吃的菜？"

张峻豪瞪了他一眼，正要反驳，宴会厅突然一阵骚动。门口出现两个身影——穆祉丞一身墨蓝西装，身旁是穿着浅灰休闲装的张泽禹。

张峻豪的龙舌兰信息素瞬间活跃起来，引得附近几个Omega不自觉地转头。

"我去找张极！"张泽禹识相地溜了，留下穆祉丞独自面对走过来的张峻豪。

"没想到你会来。"张峻豪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穆祉丞递过那个黑绒盒子："生日快乐。"

张峻豪打开盒子，瞳孔微微扩大："5002？这表全球只有三块。"

"现在有四块了。"穆祉丞轻描淡写，"我让人复刻了机芯。"

张峻豪凝视着他："你知道送我手表在Alpha文化中代表什么吗？"

"代表什么？"穆祉丞挑眉，"提醒你准时开会？"

"代表你想'占有我的时间'。"张峻豪向前一步，龙舌兰信息素温柔地缠绕上来，"古老的求爱习俗。"

穆祉丞的耳根发热："别多想。只是投资。"

"当然。"张峻豪微笑着将手表戴上，"要跳支舞吗，投资人先生？"

乐队适时地奏起一支舒缓的华尔兹。穆祉丞本想拒绝，但张峻豪已经牵起他的手，在众目睽睽下将他带入舞池。

"你故意的。"穆祉丞低声说，手搭上Alpha的肩膀。

张峻豪的手稳稳扶住他的腰："故意什么？"

"选这种需要搂在一起的舞。"

"这是基本华尔兹姿势。"张峻豪一脸无辜，却在旋转时将他搂得更紧，"况且，我们不是在'假交往'吗？得演得像一点。"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与龙舌兰气息交融。两人在舞池中旋转，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当音乐进入高潮，张峻豪突然一个下腰动作，穆祉丞顺势后仰，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呼吸交错，时间仿佛静止。张峻豪的目光落在穆祉丞的唇上，缓缓靠近...

"张总！生日快樂！"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打破氛围。

两人迅速分开。李晋带着一群商业伙伴走过来，手里举着酒杯。这个中年Alpha是张峻豪的主要竞争对手，以手段狠辣著称。

"谢谢，李总。"张峻豪的笑容瞬间变得商业化，但搂着穆祉丞腰的手没松开。

李晋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没想到穆总也来了。看来传闻不假啊？"

"什么传闻？"穆祉丞冷静地问。

"说两位要'强强联合'啊。"李晋意有所指，"就是不知道是床上还是董事会里的联合？"

张峻豪的信息素瞬间变得锋利："李总，注意言辞。"

"开个玩笑嘛。"李晋拍拍张峻豪的肩，凑近低语，"小心点，小朋友。有些Omega看着高冷，背地里不知道被多少Alpha标记过。"

穆祉丞感到张峻豪的肌肉瞬间绷紧。他抢先一步按住Alpha的手腕："李总，听说贵公司最近在申请AI医疗牌照？真巧，穆氏刚拿到审批。"

李晋的脸色变了变："运气不错啊，穆总。"

"不是运气。"穆祉丞微笑，"是实力。"

李晋悻悻离去后，张峻豪仍紧绷着："他刚才..."

"不重要。"穆祉丞打断他，"别让你的生日宴变成斗兽场。"

张峻豪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拉着他往露台走："我需要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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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上，夜风微凉。穆祉丞靠在栏杆上，看着张峻豪一口气喝完杯中的威士忌。

"李晋在调查你。"张峻豪突然说。

穆祉丞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有我的渠道。"张峻豪转向他，"小心点。他最近和马克西姆走得很近。"

穆祉丞的红酒信息素瞬间变得警惕："老马克西姆？"

"嗯。"张峻豪皱眉，"我不喜欢他们看你的眼神。"

穆祉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担心我？"

"只是商业建议。"张峻豪生硬地说，"李晋知道我们的...关系，可能会针对你打击我。"

"关系。"穆祉丞玩味地重复这个词，"我们有什么'关系'，张总？"

张峻豪突然逼近，将他困在栏杆与自己之间："你告诉我，穆总。"龙舌兰信息素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那晚在酒店，上个月在游轮，还有刚才在舞池...我们是什么'关系'？"

穆祉丞的呼吸加快了。Alpha近在咫尺的眼睛在月光下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里面燃烧着他熟悉的欲望，但还有更深的东西——某种他不敢确认的情绪。

"假戏真做。"穆祉丞最终说，"三个月期限，记得吗？"

张峻豪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当然记得。"他退后一步，信息素随之收敛，"回宴会吧，我的'假男友'。蛋糕该上了。"

两人回到宴会厅时，张泽禹正和张极站在角落热烈讨论着什么。小Omega手舞足蹈，而Alpha专注地听着，不时伸手拂去对方肩上看不见的灰尘。

"看来不只我们在演戏。"穆祉丞评论道。

张峻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张极从没对哪个Omega这么上心过。"

"泽禹也是第一次没对Alpha恶语相向。"穆祉丞顿了顿，"你觉得他们..."

"百分之百会在一起。"张峻豪肯定地说，"张极看他的眼神，就像..."

"像什么？"

张峻豪转头看他："就像我看你的眼神。"

穆祉丞的心跳漏了一拍。没等他回应，灯光突然暗下，侍者推着七层蛋糕走进来。全场响起生日歌，张峻豪被簇拥到蛋糕前。

"许个愿吧，张总！"有人喊道。

张峻豪的目光穿过人群，锁定穆祉丞。他闭上眼睛片刻，然后吹灭蜡烛。掌声响起时，他对穆祉丞做了个口型："你。"

穆祉丞假装没看懂，举起酒杯致意，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悸动。这种感受太危险了。他悄悄退到角落，给林妍发了条信息：【查一下李晋最近的动向，特别是和马克西姆家的联系。】

放下手机，他看见张峻豪被宾客围在中央，脸上挂着完美的社交笑容，但眼睛不断扫视人群寻找着什么——或者说，某个人。

穆祉丞知道该保持距离。这场假恋爱只是权宜之计，三个月后他们会和平分手，回到竞争对手的位置。但当他想起张峻豪刚才的口型，想起他戴上手表时眼中的惊喜，一种陌生的温暖在胸口蔓延。

"该死。"他低声咒骂，却无法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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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接近尾声时，穆祉丞的公司突然打来紧急电话。

"穆总，出事了！"技术总监的声音充满恐慌，"我们的量子云服务器遭到攻击，金融板块的所有数据都被锁定了！黑客要求五千万比特币才解锁！"

穆祉丞立刻清醒过来："启动应急协议，我二十分钟后到。"

他匆忙找到张泽禹："公司出事，我得先走。"

"我送你。"张峻豪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你喝酒了。"

穆祉丞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三人匆匆离场，张极主动提出送张泽禹回家。

车上，穆祉丞不断接打电话，组织危机处理。张峻豪安静驾驶，但眉头越皱越紧。

"是勒索病毒？"等穆祉丞挂断电话，他问道。

"嗯，新型变种。"穆祉丞揉着太阳穴，"技术团队说从未见过这种加密方式。"

张峻豪沉默片刻，突然变道："不去穆氏大厦了。"

"什么？去哪？"

"龙渊科技。"张峻豪加速，"我的安全团队上个月刚破解过类似病毒。"

穆祉丞想反对，但理性占了上风。张峻豪的网络安全部门确实是业内顶尖。

一小时后，在龙渊技术团队的协助下，穆氏的系统开始逐步恢复。张峻豪亲自监督解密过程，甚至调用了自己公司的量子计算机辅助运算。

"好了。"凌晨三点，首席技术官终于宣布，"数据全部恢复，没有丢失。我们还反向追踪了攻击源，IP显示是..."

"先别管IP。"张峻豪打断他，"确保所有备份系统就位。"

技术人员散去后，办公室里只剩下穆祉丞和张峻豪。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Alpha的侧脸镀上金边。穆祉丞突然注意到他仍戴着自己送的手表。

"谢谢。"穆祉丞真诚地说，"没有你们，我们至少要损失三天的数据。"

张峻豪摆摆手："举手之劳。"他犹豫了一下，"不过...攻击代码很眼熟。"

"什么意思？"

"像是李晋惯用的手法。"张峻豪皱眉，"但没证据。"

穆祉丞若有所思："我会加强安全防护。"

两人沉默地站在窗前，看着城市慢慢苏醒。某种无形的纽带在这一夜的并肩作战中悄然形成。

"我该回去了。"穆祉丞最终说。

张峻豪点点头，突然问道："昨晚我许的愿，你知道是什么吗？"

穆祉丞的心跳加速："不是说出口就不灵了吗？"

"所以我才没说出口。"张峻豪靠近一步，"但我想你知道。"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分享呼吸。穆祉丞应该后退，却鬼使神差地迎了上去。当他们的唇即将相触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张总，我们抓到..."技术员尴尬地僵在原地，"呃...我一会儿再来。"

门迅速关上。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

"我送你回去。"张峻豪的声音有些沙哑。

穆祉丞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这场假恋爱正在变得太真实，而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面对这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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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法则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