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子，回家

一大清早，韩骁就把林啸堵在装备库门口。新来的机枪手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却看见韩骁递过来一罐冰镇可乐。

"昨天的事。"韩骁挠了挠后颈，"过了。"

林啸愣了两秒，接过可乐时罐身上的水珠滴在作战靴上："这是..."

"今天休假。"韩骁突然搂住他肩膀，"打球去？全员都在。"

——

篮球场的水泥地被太阳晒得发烫。孟闯正带着徐宏他们热身，作训服袖子全都卷到肩头。罗星在三分线外试投，篮球划出漂亮的弧线——没进。

"狙击手也不行嘛！"丁思凯起哄。

韩骁带着林啸过来时，全场突然安静。孟闯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培养战友情。"韩骁把篮球扔给林啸，"露两手？"

技术室那边，费城正扒着窗户尖叫："前辈！他们要去打球了！去看嘛！"

你头也不抬："没空。"

"可是韩组长居然和林上尉一起去了！"费城像只发现新大陆的土拨鼠，"这绝对是历史性和解！需要记录！"

最终你被他软磨硬泡硬拽到球场边时，手里还拿着平板电脑。费城给你塞了瓶矿泉水："前辈坐这儿！最佳观赛位！"

——

比赛开始就充满火药味。大伟和韩骁跳球时肌肉撞得砰砰响，孟闯吹哨子的架势像在指挥实战。韩骁脖子上的玉佩从作训服里滑出来，在半空划出莹润的弧光。

"骁哥今天挺猛啊？"大伟喘着气说。

韩骁没接话，只是笑着看向孟闯。下一个回合两人正面对上，孟闯突破时手肘"不小心"撞到韩骁胸口，玉佩啪地打在皮肤上。

你看见韩骁揉着胸口笑起来，孟闯伸手拉他起身时，这个感觉，不像平常他俩的风格。

"奇怪。"费城嘀咕，"队长和韩组长今天居然没吵起来..."

你的目光落在韩骁的玉佩上——和孟闯那块分明是同一块玉石劈开的。

——

中场休息时，韩骁瘫坐在场边灌水。你走过去递毛巾，假装不经意指向他胸口："玉佩很特别。"

韩骁动作顿住，玉石还沾着汗滴："小时候的玩意儿。"

"和队长是一对？"

水壶砸在地上。韩骁弯腰去捡，后颈的伤疤暴露在阳光下——那是道陈年的刀伤。

"看出来了？"他声音发闷。

你蹲下来帮他收拾水壶："玉料相同，雕工一致。"

韩骁突然笑了："孟闯是我哥。"

不远处的费城惊得瞪大双眼一直朝这边看。

——

技术室的空调嗡嗡作响。韩骁摩挲着玉佩，像在抚摸什么活物。

"十八岁生日那天，孟叔告诉我爹是怎么死的。"他眼睛盯着虚空中的某点，"他和我爹出任务，判断失误...敌人没死透，给了我爹一枪。"

你的指尖无意识敲着桌面，心里五味杂陈的。

"我砸了孟家很多东西。"韩骁扯出个难看的笑，"用这块玉割了孟闯一刀，就在他挡着我不让砸灵位的时候。"

空调压缩机突然启动，掩盖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后来我参军，故意选最远的部队。"他转动玉佩，"三年后来蛟龙，发现队长是孟闯。"

你突然开口："恨他吗？"

"恨过。"韩骁仰头看天花板，"直到有次任务，他替我挡了弹片。"

平板电脑突然亮起低电量警报。你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轻声说："玉佩裂过。"

"什么？"

"右侧第三道绺裂。"你指向玉佩，"是高温熔接修复的。"

韩骁猛地攥紧玉佩："...弹片打碎的。他昏迷前还攥着另一半。"

窗外传来篮球场的喧闹声，大伟正在大叫韩骁的名字。韩骁起身时，玉佩从指缝垂下，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晚上聚餐。"他走到门口停顿，"一起来？"

你看向屏幕上的能量监测图："要校准设备。"

"留着明天校。"韩骁转身，"我等你。"

门关上后，你调出孟闯的医疗记录。三年前那次任务的伤情报告里，确实有"手掌锐器割伤"和"胸部弹片嵌入"的记录。

费城探头进来："前辈！韩组长是不是..."

"备份数据。"你合上平板，"晚上聚餐。"

费城张大嘴巴："您居然要参加聚餐？！"

你拿起桌上的玉佩照片——是刚才悄悄扫描的3D建模。裂纹处的熔接痕迹精准得像是用激光焊接的。

"嗯。"你关上电脑，"去听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