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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罪有应得

护卫队的异世界生活

镇长捂着脸上的伤,在办公室里草草处理了几下。伤口的刺痛像根细针,一下下扎着他的神经,胸口那股无名火也跟着越烧越旺。挨到黄昏才往家走,他脚步沉沉地踏入自家那栋气派的住宅,刚进大厅,便见司法官早已等候,正和妻子卡雅夫人低声闲聊着。原本厅里那点松弛的氛围,被他身上裹挟的戾气一冲,瞬间散了大半。

他一眼瞥见这幕,怒火瞬间窜得更高,径直冲了过去,眼神像淬了冰似的盯着妻子:“客人都在这儿了,你还只顾着闲聊?我娶你回来,是让你当摆设的吗?”

伊卡雅被丈夫这劈头盖脸的呵斥吓了一跳,脸上的血色褪了几分,忙不迭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了。”说着,便匆匆转身去收拾餐桌,背影里透着几分慌乱和难堪。

  司法官贾杰明望着怒气冲冲的卢斯曼,嘴角挂着几分戏谑的唏嘘:“这是怎么了?谁敢冲撞我们镇长的威风?”目光扫过他脸上的伤,笑意里的嘲讽更浓了,“卢斯曼镇长如今有权有势,竟还能让人动了手?按说,惹到您的人,不该早就没了活路吗?”

卢斯曼被他这番话刺得心头火起,沉下脸呵斥:“贾杰明,你前阵子没少找我讨好处,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贾杰明嗤笑一声,脸上的嘲讽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讥诮:“若不是你家那群蠢货天天惹是生非,我用得着费这劲赚你这点钱?”他掰着手指细数,语气陡然冷硬,“你侄子前阵子奸杀了磨坊主的独女,那两个治安官这次手里证据确凿,还不是我来给你擦屁股?”

像是想起什么窝火的事,贾杰明猛地握紧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木桌发出一声闷响。“为了处理这事,我还被那畜生打了一拳!”他咬着牙,眼神阴鸷,“还有那群废物,连个孩子都处理不掉,留着有什么用!”

  

  卢斯曼从他的语句里捕捉到一条信息“你也被打了?”贾杰明咬着牙道“用不着你管”

  

  楼上,一位满身珠光宝气的少女正款款下楼。纤细的手腕上,两只金镯子随着脚步轻晃,碰撞间发出细碎而张扬的脆响。她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扬声喊道:“卡雅!到底什么时候开饭?我都快饿死了!”

月光像一层薄纱,悄无声息地漫进这栋奢华的宅邸。明明住着不少人,空气里却总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清,连月光落下来,都显得格外寂寥。

  

  二楼会议室里,烛光摇曳,映得四壁昏昏。纸页翻动的沙沙声中,贾杰明盯着手中的资料,眉头拧成一团,终于按捺不住,抬眼怒视对面:“卢斯曼,你那个好爹到底怎么生的你?他老人家一表人才,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只会夺权发号施令的废物?”

不远处的卢斯曼也在烦躁地翻着书页,指尖划过纸页时带着几分用力。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窥伺,脊梁骨阵阵发紧,可抬眼扫视四周,除了跳动的烛火和堆叠的文件,什么也没有。

“少废话,”卢斯曼抬手挠了挠乱发,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的躁动。

贾杰明的目光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冷声道:“想让我帮你们稳住这镇子,就拿出点诚意来——别总拿那东西当筹码。”话音刚落,他忽然顿住,转头望向窗外。夜风拂过,院中的树叶正轻轻摇晃,影影绰绰地映在窗纸上。

  

  贾杰明扶着额头摇了摇头,语气稍缓却带着审视:“明天的朝拜节,都准备好了?朝拜的祭品、沿途的鲜花,还有傍晚的篝火会……”话没说完,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目光投向正埋首档案堆里的卢斯曼。

卢斯曼正埋首于一叠记录着家族罪事的卷宗里,指尖在纸页上划过的力道几乎要戳破纸张,额角已沁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被这些烂事缠得焦头烂额,嘴里嘀咕着“做事也不知道收敛点”

察觉到那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时,他猛地从档案堆里抬了头,眼里满是被打断的不耐与疑惑:“朝拜节的事早就吩咐下去了,我明天不过是上去站个场罢了,还有什么事?”

  

“我记得,你们家是不是还收着个旁支的孩子?”贾杰明慢悠悠地开口,尾音拖得有些长。

卢斯曼愣了愣,眉头一蹙,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嗤笑一声别过脸:“你说那个啊?不过是个残废罢了。”

  

  贾杰明见卢斯曼这反应,笑得更明显了,眼角的纹路里都透着算计:“听说那小子生得不错,细皮嫩肉的。这样,我给你搭个靠山——教会那边我认识个人,权比我大得多,正好好这口。你把证据交出来,这事我帮你办妥,如何?”

  

  窗外突然刮进一股强风,猛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原本关严的窗户此刻大敞着,两人同时回头望去,心底那点不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无限放大。

卢斯曼走上前,眉头紧锁:“不对啊,我明明亲手关紧了的。”乱七八糟的变故,搅得他本就不灵光的脑子更乱了。“算了算了,反正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这些事回头再说。”

贾杰明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耸耸肩,转身去了客房。

  

  卢斯曼烦躁地走进房间,伊卡雅见他进来,连忙迎上去接过外套。他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床边躺下,一种诡异的感觉却倏地攫住了他——仿佛全身乃至周遭的一切都爬满了细小的眼睛,正无声地窥伺着自己。这感觉让他极度不适,可他下意识地扫视四周,家具、陈设都和往常别无二致,那股被注视的寒意却挥之不去。

  

  卢斯曼强逼着自己闭上眼,试图沉入睡眠。就在这时,住宅外传来一阵细碎的骚动。后花园里,不知何时冒出了一根漆黑的荆棘——它不像寻常植物那样向上生长,反倒像条活物般贴着地面蠕动,枝蔓上的尖刺泛着月下的冷光,竟在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疯长。更诡异的是,那些分枝仿佛长了眼睛,不往别处蔓延,只一股脑地朝着房屋的方向钻,尖刺刮擦着砖石发出“嘶嘶”的轻响,像是有无数只冰冷的爪子在暗中扒挠着墙皮,无声无息却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侵略性。

  

  一只渡鸦突然出现在二楼的窗边,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一切

  

  一声尖叫撕裂了夜的死寂。卢斯曼的喊声像被突然扼住喉咙的公鸡,戛然卡在喉咙里,只剩嗬嗬的抽气声。他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脚心的寒意直窜天灵盖,身上的衣被早已被冷汗浸得发皱发沉。

床上,本该躺着妻子的地方,赫然是一块爬满潮虫的朽木。那些灰白色的虫子正从木头的裂纹里钻出来,密密麻麻地蠕动着,而那木头的轮廓,竟还保持着伊卡雅侧卧的姿态——那个总用近乎疯狂的爱包裹他的女人,此刻就以这样一副腐坏的模样“躺”在身边。

“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卢斯曼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脑子里像有根弦突然绷断。他踉跄着扑向走廊,可目光所及之处,墙纸正像活皮一样起皱脱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仿佛肌肉纤维般的纹路。

“不——不!!”他两腿发软,膝盖不住打颤,却像疯了一样跌撞着冲向大门,喉咙里滚出破碎的呼救声,在空荡的屋子里撞出诡异的回音,惊得墙角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窸窣”的逃窜声。

  

  卢斯曼踉跄着冲到大门前,却见整扇门已被那黑色荆棘缠得密不透风,尖刺交错如铁网,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从楼梯上传来,像指甲刮过玻璃般刺耳。卢斯曼浑身一僵,下意识回头,喉咙里刚滚出“妹妹”两个字的气音,便猛地卡在了那里。

楼梯口的少女正是卢茜茜,她平日里保养得宜的脸上,皮肤竟像被水泡发的纸一样起了皱,眼窝处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没有眼珠,却偏有粘稠的、黑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处汇成细流。更诡异的是,她的嘴角咧开一个远超常人幅度的弧度,像是被人用线强行向上牵扯着,露出里面细碎而尖锐的牙齿,每说一个字,那些牙齿就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哒”声。

“哥哥,你要去哪呀?”她的声音明明是少女的语调,却透着一股不属于活人的阴冷,脚下踩着的地板正以她为中心,慢慢洇开深色的水渍,所过之处,墙纸迅速发霉、卷曲,露出底下蠕动的暗褐色菌丝。

  

  “丈夫——”

厨房方向传来伊卡雅的呼唤,带着一丝诡异的颤音。卢斯曼几乎是本能地朝着那声音狂奔,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刚冲进厨房,伊卡雅的双臂便猛地环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我们快跑吧……”她的声音发着抖,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卢斯曼大口喘着气,眼角的余光瞥见楼梯口妹妹的黑影仍在逼近。他下意识抬手去抓妻子的胳膊,指尖触及的皮肤却冰得像块冻透的石头,绝不是活人的温度。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猛地转过头,正对上伊卡雅的脸。

“丈夫,我好怕……”她哭喊着,嘴巴一张一合间,竟有黑色的浓稠液体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往下淌,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腥气,像是烂透的肉混着淤泥。

卢斯曼的心脏骤然缩紧,恐惧像藤蔓缠住了他的喉咙。他拼命想甩开妻子的手,可那看似软弱无力的手指竟像生了根的藤蔓,死死嵌进他的胳膊里,任凭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伊卡雅的皮肤开始像融化的蜡油般剥落,露出底下鲜红的、还在微微搏动的肌肉组织。那些组织的孔洞里,赫然张开着无数只乌黑的瞳孔,密密麻麻地盯着他,每只眼睛里都爬满了细小的白色肉虫。那些虫子争先恐后地从眼窝里钻出来,在他的手臂上、手背上疯狂蠕动、弹跳,凉滑的触感刺得他浑身发麻。

卢斯曼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伊卡雅还在疯狂地往他身上贴,腐烂的皮肤、搏动的肌肉、密密麻麻的眼睛和虫子一股脑地压过来,她的身体像是一摊没有骨头的烂肉,要将他整个裹进去,要与他彻底融为一体。

  

  后院里,贾杰明死死盯着那座被黑色荆棘缠得密不透风的宅子,浑身抖得像筛糠,牙齿都在打颤。他早觉出不对,趁着混乱从二楼窗户翻了下来,才侥幸逃到这里。可后院早已不是往日模样,遍地都是漆黑的荆棘与藤蔓,尖刺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唯独角落里那间柴房,竟被这些疯狂生长的东西绕开了,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扭曲的黑暗里,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贾杰明顾不上多想,拼尽全力朝着柴房狂奔,跌撞着冲进去,反手“砰”地关上木门。他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胸腔里像塞了团火,喉咙干得发疼。“那个废物……到底招惹了什么鬼东西……”他瘫坐在地上,声音里满是后怕与怨毒。

昏暗的柴房里,光线只够勉强看清轮廓。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走到了他面前。那是个少年,脸色白得像纸,一双翠绿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像浸在福尔马林里的玻璃珠。

“贾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呢?”少年开口,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不是从活人口中发出,倒像是冰碴子在碰撞。

  

“你是……”贾杰明的话刚起个头,就被少年冷冷打断:“卢希卡。卢家的一个远亲罢了。”

贾杰明还在脑子里搜刮这个名字,卢希卡已经径直朝他走来,动作快得像道影子。没等他反应过来,少年一把攥住他的头发,猛地向后一甩——贾杰明像个破布娃娃似的砸在身后的柴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柴堆被撞得晃动,两个装着不明液体的简陋玻璃瓶“哐当”滚落在地,在泥地上滚出两道歪歪扭扭的痕迹。

“你这个小崽子竟敢……”贾杰明疼得龇牙咧嘴,怒火压过了恐惧,嘴里的咒骂像脱缰的野马,“信不信我把你……”

话没说完,卢希卡已经转身拉开了柴房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哀鸣,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他踏出一步,却忽然回过头,脸上扯出一个笑。月光恰好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那笑容没有半分温度,嘴角咧开的弧度大得诡异,眼角的纹路像用刀刻出来的,在青白的皮肤下显得格外阴森。

“再见啦。”

最后一个字消散的瞬间,卢希卡彻底踏出了柴房。几乎是同时,那些原本绕着柴房生长的黑色荆棘像是突然被唤醒,带着尖锐的嘶鸣,从柴房的破窗里疯狂地往里钻——枝蔓上的尖刺刮擦着木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密密麻麻的黑影在窗外蠕动、堆叠,像无数只贪婪的手,正迫不及待地要将这方寸之地彻底吞噬。

  

  柴房里的贾杰明彻底成了瓮中之鳖。荆棘已从门窗缝隙里钻进来,尖刺勾住他的裤脚,拖得他寸步难行。就在这时,一股浓烈得呛人的血腥气猛地涌了上来,混着泥土的腥气,压过了荆棘的腐味,直冲鼻腔。

贾杰明的瞳孔骤然收缩,惊恐地循着气味望去——脚下的泥地不知何时陷下去一个黑黢黢的深坑,边缘还在簌簌往下掉土,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从坑底汩汩冒出来,像有温热的血正从地下渗上来,将地面洇成深色。

“不……不!”他彻底慌了神,疯了似的用拳头砸向木板墙,指节撞得生疼,木板却只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连道裂缝都没砸出来。绝望中,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深坑动了一下。

一个少女从坑里缓缓爬了上来。她穿着一身染血的白裙,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如纸,偏偏五官精致得惊人,只是那双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丝毫神采。“司法官吗?”她开口,声音像泡在水里发涨的棉絮,又闷又沉。

贾杰明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还没等他尖叫出声,更多的人影从深坑里爬了出来——有衣衫褴褛的老妇,有断了胳膊的青年,有被杀害的治安管夫妻……他们的样貌各不相同,却都带着同一种死寂的灰败,浑身淌着粘稠的黑血,每走一步,脚下就留下一个血印。

这些人,他认得。

每一个,都是当年被他亲手掩盖了真相、永远沉在黑暗里的死者。

他们沉默地围拢过来,空洞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浓得像要凝固成实质,糊住他的口鼻。

  

  卢希卡的脚步轻得像一阵风,正一步步跨过那些疯狂扭动的黑色藤蔓。尖刺擦过他的裤脚。

  

  他在宅子与柴房间找到一小块未被荆棘侵占的空地,随意坐了下来。月光落在他苍白的侧脸,将那双眼翠绿色的眼睛映得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头,目光投向柴房的方向——那里正传来木板碎裂的闷响、贾杰明濒临崩溃的嘶吼,还有死者们无声逼近时,衣物摩擦地面的窸窣声。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快意,也没有波澜,仿佛只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默剧,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漠然的审视,像在确认某种早已预设好的结局。周围的荆棘仍在疯长,尖刺划破空气的轻响此起彼伏,却始终绕着他身侧的那片空地,仿佛那里是一处不容侵犯的界域。

  

  不远处的房间里,阿帕基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额角还带着薄汗。他下意识揉了揉发沉的眼睛,视线第一时间扫向布加拉提的床铺——那里空荡荡的,只有叠得整齐的被子陷出一个浅窝。他伸手探了探被面,余温尚未散尽,显然人刚离开不久。

“布加拉提?”阿帕基低唤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起身下床,脚步放轻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见到人影。

推开二楼房间的窗户,晚风带着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一眼就望见了后院的花坛边,布加拉提正坐在那里。月光勾勒着他的侧脸,平日里总是紧绷的下颌线条此刻柔和了许多。一只渡鸦稳稳地停在他膝头,漆黑的羽毛在月色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布加拉提正垂手轻轻抚摸着渡鸦的背羽,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不知渡鸦做了什么,布加拉提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很轻,却格外舒展,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暖意,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雀跃,与他平日沉稳可靠的模样判若两人。阿帕基倚在窗边,一时竟忘了出声,只看着那一人一鸟沐浴在月光里,构成一幅安静又奇异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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