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末才不管他嘴硬,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知道,散兵就是嘴硬心软,他心里是真的在乎她。
医生处理完伤口,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识趣地退了出去,把医务室留给了他们。
医务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散兵坐在床边,看着倾末缠着厚厚绷带的胳膊,眉头依旧皱着:“以后,不准再管别人的闲事,不准再随便给人帮忙,更不准再让自己受伤。”
“知道了。”
倾末用力点头,这种事情她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再也不乱跑了。”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散兵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得不像他:“这还差不多。”
…
伤口缝合后,医生反复叮嘱至少要静养半个月,期间绝对不能让手臂受力,更不能随意活动。
散兵听完,直接把倾末抱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将那张柔软的大床彻底征用,还特意让人搬来一张小桌案放在床边,美其名曰“方便处理公务”,实则就是把她当成了需要贴身看管的易碎品。
“从今天起,你就待在这儿,不准踏出休息室半步。”
散兵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依旧硬邦邦的。
“吃饭喝水、换药,都老实等着,别自己瞎折腾。”
倾末眨了眨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偷笑:“哇,第六席执行官亲自伺候,这待遇也太好了吧?是不是以后我连吃饭都不用自己动手了?”
“想得美。”
散兵白了她一眼。
话虽如此,从第二天起,倾末就真的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每天清晨,散兵处理公务前,都会先把温热的粥和松软的糕点端到床边的小桌案上,还会细心地把糕点掰成小块,递到她嘴边:“张嘴。”
倾末乖乖张开嘴,甜糯的糕点在嘴里化开,心里也甜滋滋的:“散兵大人,你喂人的样子还挺温柔的嘛。”
“闭嘴,吃你的。”
散兵收回手,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中午和晚上的饭菜也从不重样,都是散兵特意让人按照清淡易消化的口味做的,他自己不吃,却会坐在床边,看着倾末一口一口吃完,还会时不时叮嘱: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多喝点汤,对伤口好。”
换药的时候,更是散兵亲自动手。
他会先把医药箱放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拆开绷带,动作轻得像对待稀世珍宝,生怕弄疼她。
消毒水碰到伤口时,倾末还是会忍不住瑟缩一下,这时散兵就会停下动作,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放软:
“忍一忍,很快就好。”
有一次,倾末闲得无聊,想偷偷下床去拿书架上的书,刚掀开被子,就被散兵抓了个正着。
“谁让你下床的?”
散兵的眉头瞬间皱起,语气带着几分怒意。
“说了让你老实待着,听不懂人话?”
倾末的脚悬在半空,悻悻地缩了缩,却还是不甘心:
“我就是想拿书架上那本书嘛,总躺着太无聊了!”
她晃了晃没受伤的胳膊,“你看,我另一只手好好的,轻轻拿一下又不碍事。”
“不行。”
散兵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把她重新按回床上,掖好被子。
“医生说伤口不能受力,万一你弯腰扯到绷带,又得哭唧唧喊疼。”
“我才不会!”
倾末噘着嘴反驳,心里却有点心虚——上次偷偷翻身都差点扯到伤口,疼得她眼泪直流。
可无聊劲儿上来了,实在忍不住想折腾,“那按你这么说,我要是想上厕所,也不能下床?难道要拉你床上啊?”
这话一出,休息室里瞬间安静了。
散兵的动作僵在半空,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浓浓的无语覆盖。
他盯着倾末理直气壮的脸,额角的青筋轻轻跳了跳,半天憋出一句:“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