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矿物仓库的解毒剂刚完成首批捐赠,江篱在整理仓库遗留文件时,指尖突然触到个烫金封皮的笔记本。封面上“厉氏窑厂1992”的字样已经褪色,翻开第一页,母亲娟秀的字迹赫然在目:“今日与阿曼试烧新釉,色如玉兰初绽,唯需‘星砂’为引,此砂仅产于南美红土矿,厉家已派专人看守……”
“星砂?”周知瑾凑过来,拆过石膏的手指轻轻点在“南美红土矿”几个字上,指尖还留着修复瓷片时磨出的薄茧,“顾衍说过,南美红土矿是厉家最早的非法矿物开采地,三年前因矿难关闭,所有矿工都下落不明。如果星砂只产在那里,说不定能找到当年矿难的真相。”
两人赶到南美时,红土矿的遗址正被暴雨冲刷。矿区入口的木牌上,“禁止入内”的字迹被雨水泡得模糊,江篱刚跨过警戒线,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是矿区的老矿工马科斯,他曾在厉墨城的帮助下,带着孩子们逃离矿区。“你们怎么来了?”马科斯的蓑衣还在滴水,他指着矿洞深处,“里面还藏着厉家的秘密,当年矿难不是意外,是他们为了掩盖星砂的走私,故意引爆了炸药!”
矿洞的通道狭窄潮湿,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岩壁,突然照到片泛着银光的矿层——是星砂!江篱刚用地质锤敲下小块,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三个穿黑色雨衣的男人举着枪冲过来,为首的人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星砂,今天就让你们和这些秘密一起,永远埋在这里!”
是厉家在南美的余党!江篱突然想起母亲笔记本里的话:“星砂遇火即燃,可作信号。”她迅速掏出打火机,将星砂扔向男人脚下。银色的矿砂瞬间燃起蓝色火焰,男人惨叫着后退,江篱趁机拉着周知瑾和马科斯往矿洞深处跑,“顾衍已经带警方过来了,我们只要找到矿难的证据,就能让厉家的罪行彻底曝光!”
矿洞的尽头藏着个废弃的控制室,控制台的显示屏上还残留着当年的监控画面——十几个矿工被绑在矿道里,厉家的人正往他们身边堆放炸药,而画面的角落,母亲和苏曼正躲在通风口,用相机偷偷记录着这一切!“这是当年的真相!”马科斯的声音带着愤怒,他指着画面里的个年轻矿工,“那是我的弟弟,他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肯定是被厉家的人杀害了!”
周知瑾刚将监控硬盘拆下来,控制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男人举着枪冲进来,子弹擦过马科斯的肩膀,打在控制台上,显示屏瞬间黑屏。“把硬盘交出来!”男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他突然抓起旁边的炸药包,“不然我们今天就同归于尽,让这里的秘密永远见不到天日!”
江篱突然将星砂撒向男人的眼睛,蓝色火焰让他惨叫着捂住脸。“快跑!”她拽着周知瑾往通风口跑,马科斯则拿起地质锤,狠狠砸向男人的手腕。炸药包掉在地上,江篱趁机捡起,将它扔向矿洞外——爆炸声在通道里回荡,矿洞的顶部开始坍塌,碎石不断往下掉,正好将男人困在控制室里。
爬出矿洞时,警方已经赶到。江篱将监控硬盘交给顾衍,看着男人被押走,终于松了口气。马科斯的肩膀还在流血,却笑着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让我弟弟的冤屈终于有机会昭雪。当年你母亲和苏曼就是这样,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们,现在,你们终于完成了她们的心愿。”
医院的病房里,医生正在给马科斯处理伤口。江篱翻开母亲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的字迹让她瞬间红了眼眶:“今日与阿曼联名写下矿难举报信,若我们未能送出,希望有人能发现这本笔记,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星砂不仅是釉料,更是照亮黑暗的火种。”
周知瑾端着热汤走进来,拆过石膏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顾衍说,警方根据监控硬盘,已经抓获了所有参与矿难的厉家余党,当年的矿工家属也终于得到了赔偿。你母亲和苏曼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离开医院时,南美的阳光格外灿烂。江篱和周知瑾站在红土矿的遗址前,看着工人们正在清理矿洞,准备建立矿难纪念馆。马科斯拿着母亲和苏曼的照片,贴在纪念馆的奠基碑上:“这里会永远记住她们,记住所有为正义牺牲的人。”
回到国内,江篱将母亲的笔记本和星砂一起,放进了博物馆的“玉棠春”瓷瓶展柜。展柜的新说明牌上写着:“此笔记本与星砂,藏着跨越国界的勇气与守护,是两位女性用生命点燃的正义之火。”
周末的清晨,江篱和周知瑾带着苏念和矿区的孩子们,来到博物馆。苏念站在展柜前,指着母亲的笔记本,给孩子们讲述当年的故事。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们身上,温暖得像个拥抱。江篱忽然想起母亲笔记本里的“窑火未熄”,原来所谓的窑火,从来不是烧瓷的火焰,是代代相传的勇气与正义,是无论经历多少黑暗,都能照亮未来的希望之火。
往后的岁月里,每当玉兰花开,她们都会带着星砂来到红土矿的纪念馆,将蓝色的火焰点燃,像在告诉母亲和苏曼,她们的约定从未落空,她们的精神永远传承,而那些未完成的故事,会在新的时光里,继续绽放出属于正义与美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