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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烽火西洲(一)

大唐荣耀之周生如故

西洲城头,玄底麒麟王旗在骤然凛冽的朔风中猎猎狂舞,旗面绷紧如鼓,发出沉闷而肃杀的咆哮。铅灰色的厚重云层自北境天际线滚滚压来,低垂得仿佛要碾碎城墙上每一块饱经风霜的青砖。空气干燥而寒冷,吸入口鼻带着刀刮般的刺痛,弥漫着铁锈、尘土与远方不祥的硝烟混杂的粗粝气息。一种令人窒息的、山雨欲来的死寂笼罩着整座雄城,压得城墙上戍守的将士们胸膛发闷,唯有甲片在风中偶尔撞击的冰冷脆响,才短暂地撕裂这片令人心悸的沉默。

  周生辰矗立在巍峨的北门敌楼最高处,玄色明光铠在晦暗天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猩红的披风在身后被狂风扯得笔直,如同燃烧的烈焰。他身形挺拔如标枪,目光穿透呼啸的风沙,死死锁在北方地平线上那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庞大的、蠕动着的黑潮之上。

  来了!

  金荣的“黑狼骑”!

  如同蛰伏已久的狼群终于亮出了獠牙,带着倾巢而出的疯狂与志在必得的贪婪。黑压压的骑兵阵列如同铺天盖地的铁色蝗群,踏碎了西洲以北荒凉的原野。沉重的马蹄践踏大地,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起初还只是遥远的地平线传来的震颤,渐渐汇聚成震耳欲聋的声浪,如同连绵不绝的闷雷滚过天际,狠狠撞击在西洲厚重的城墙上,激起肉眼可见的微尘!无数黑色的盔缨在风中狂乱舞动,连成一片死亡的阴云。冰冷的兵刃反射着天光,汇聚成一片令人心寒的金属森林。阵列最前方,一面巨大的、狰狞咆哮的黑色狼头旗在狂风中狂舞,旗下,金荣那肥胖臃肿却披挂着华丽金甲的身影隐约可见,他骑在一匹异常高大的乌骓马上,手中马鞭嚣张地指向西洲城头,即使隔着如此距离,仿佛也能听到他那狂妄的咆哮。

  “呜——呜——呜——!”

  凄厉而绵长的号角声骤然从叛军阵中响起,如同地狱恶鬼的嘶鸣,瞬间撕裂了天地间的死寂!这是进攻的信号!

  “杀!!!”

  “踏平西洲!活捉周生辰!!!”

  “城破之后!三日不封刀!!!”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爆发的山洪,混杂着野兽般的咆哮与嗜血的狂笑,从黑压压的叛军阵列中冲天而起!那声音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音浪,裹挟着浓烈的杀意与贪婪,狠狠拍打着城墙,冲击着每一个守城将士的耳膜与心脏!

  “黑狼骑”动了!

  如同黑色的潮水骤然决堤!前排的重甲骑兵猛地催动战马,沉重的马蹄敲打着冻土,卷起漫天烟尘!他们平端着丈余长的沉重马槊,槊尖闪烁着死亡的寒芒,如同钢铁的荆棘丛林,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西洲北门护城河外的开阔地带狠狠撞来!紧随其后的是如同蚁群般密密麻麻的步卒,扛着简陋的云梯、推着巨大的撞城车,在督战队的刀锋驱赶下,发出绝望而疯狂的呐喊,如同灰色的浊浪,汹涌扑向城墙!

  大地在颤抖!空气在燃烧!

  “稳住!!!”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在城头炸响!宏晓誉身披赤色重甲,如同燃烧的火焰女神,屹立在垛口之后,手中巨大的战刀“破军”高高扬起,刀锋直指城下汹涌而来的黑色狂潮!她的声音穿透了震天的喊杀与马蹄轰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守军耳中,带着一种能点燃血液的狂暴力量!“弓弩手!满弦——!!!”

  “喝!”

  城墙之上,早已严阵以待的弓弩手阵列爆发出整齐的应和!无数强弓硬弩被瞬间拉开,弓弦绷紧的吱嘎声汇成一片刺耳的金属呻吟!冰冷的箭簇斜指苍穹,密密麻麻,如同钢铁的死亡森林!每一双眼睛都死死盯着下方越来越近的敌军前锋,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与死战的决绝!

  “放——!!!”

  随着宏晓誉战刀狠狠劈落!如同惊雷炸响!

  “嗡——!!!”

  弓弦震动的巨大轰鸣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声浪!刹那间,天空为之一暗!数以万计的箭矢如同狂暴的金属飞蝗,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厉啸,撕裂长空,向着城下汹涌而来的黑色狂潮,倾泻而下!

  “噗噗噗噗噗……!”

  箭雨如瀑!狠狠砸入冲锋的叛军阵中!沉闷的利器入肉声、骨骼碎裂声、战马凄厉的悲鸣声、士兵濒死的惨嚎声瞬间交织成一片!冲在最前方的重甲骑兵首当其冲!饶是甲胄厚重,也难以完全抵御近距离攒射的强弩!锋利的箭矢穿透甲叶缝隙,贯穿马颈!人仰马翻!冲锋的钢铁洪流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瞬间人仰马翻,乱成一团!后续的轻甲骑兵和步卒更是如同被收割的麦草,成片成片地倒下!鲜血如同怒放的红梅,在灰黄色的土地上肆意泼洒,瞬间染红了大地!护城河外,顷刻间化作一片修罗屠场!

  “盾阵!举盾!!!”叛军阵中响起凄厉的呼号。

  巨大的蒙皮木盾被慌乱地举起,试图抵挡这夺命的箭雨。然而,城头的弓弩如同永不停歇的死亡风暴,一波接一波,毫不停歇!箭矢撞击在木盾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巨响,如同死神的敲门声!不时有盾牌被强劲的弩箭射穿,躲在后面的士兵惨叫着倒下。

  “床弩!目标!撞城车!放——!!!”宏晓誉的怒吼再次响起!

  城楼两侧高耸的箭塔上,粗如儿臂、闪烁着寒光的巨型弩枪,被数名肌肉虬结的力士用绞盘拉开!随着令旗挥落!

  “嘣!嘣!嘣!”

  令人牙酸的弓弦爆响声中,数支如同小型攻城槌般的巨大弩枪,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离弦而出!撕裂空气,发出恐怖的尖啸!目标直指叛军阵中那几辆被众多步卒簇拥着、正缓缓向城门推进的沉重撞城车!

  “轰!!!”

  一支巨弩狠狠撞在一辆撞城车正前方厚重的护板上!精铁打造的沉重弩枪,裹挟着无与伦比的动能,竟将数寸厚的硬木护板如同纸片般撕裂、洞穿!木屑混合着血肉碎片四散飞溅!弩枪余势未衰,又狠狠贯入后方推车的士兵群中,瞬间犁开一条血肉模糊的通道!惨叫声惊天动地!

  另一支巨弩则精准地命中了撞城车巨大的木轮!坚硬的弩枪瞬间将粗大的木轴击得粉碎!失去平衡的撞城车轰然侧翻,将旁边来不及躲闪的士兵压成肉泥!

  叛军凶猛的攻势,在这钢铁与死亡的洗礼下,为之一滞!城下尸横遍野,哀嚎遍野!

  然而,金荣的疯狂远未停止!

  “废物!给老子冲!压上去!敢后退者,杀无赦!!!”金荣在后方看得目眦欲裂,挥舞着马鞭,声嘶力竭地咆哮!他身边凶神恶煞的督战队立刻拔出雪亮的马刀,毫不犹豫地砍翻了十几个因恐惧而退缩的步卒!血腥的镇压瞬间让叛军士兵的恐惧被更大的疯狂所取代!

  “杀啊!!!”

  “冲上城头!赏千金!封万户!!!”

  在死亡威胁与重赏刺激下,叛军如同被注入强心针的野兽,爆发出更疯狂的冲击!顶着漫天箭雨,踩着同伴的尸体,如同灰色的蚁潮,再次汹涌扑向城墙!一架架云梯被竖立起来,如同无数条毒蛇,狠狠搭上了西洲高大的城墙!悍不畏死的叛军士兵口衔钢刀,手脚并用,如同猿猴般开始疯狂攀爬!

  “滚木!礌石!砸!!!”

  “金汁!火油!浇下去!!!”

  城墙上,守军的怒吼此起彼伏!巨大的滚木裹挟着风雷之势,被合力推下!沉重的礌石如同冰雹般砸落!滚烫的、散发着恶臭的金汁(熔化的金属液混合粪便等污物)和粘稠的火油,被巨大的木勺舀起,向着攀爬的叛军当头泼下!

  “啊——!!!”

  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瞬间响彻云霄!被滚木礌石砸中的叛军如同破麻袋般从半空坠落,筋断骨折!被滚烫金汁淋头的士兵,皮肉瞬间焦黑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在地上疯狂翻滚,散发出焦糊与恶臭!被火油浇中的士兵更是瞬间化作人形火炬,发出绝望的哀嚎,如同火球般坠落,引燃了下方堆积的尸体和云梯!

  城墙之下,瞬间化作一片燃烧的地狱!焦臭、血腥、皮肉烧焦的恶臭混杂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进攻的浪潮再次被这残酷的守城器械狠狠击退!

  “弓弩手!换火箭!目标!云梯!放!!!”宏晓誉的指挥精准而冷酷!

  早已准备好的弓弩手迅速换上裹着油布、点燃的火箭!嗖嗖嗖!无数道燃烧的轨迹划破昏暗的天空,精准地钉在那些搭在城墙上的云梯中段!

  干燥的木头遇火即燃!一架架云梯迅速被火焰吞噬,化作巨大的火炬!攀爬其上的叛军士兵要么被烧死,要么惨叫着跳下摔死!城墙下方,火光熊熊,浓烟滚滚,叛军的攻势再次受挫!

  然而,叛军数量实在太多!如同无穷无尽的潮水!一波被击退,另一波又踩着同伴的尸体和燃烧的残骸,嚎叫着再次涌上!巨大的撞城车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终于有一辆突破了箭雨和巨弩的封锁,在无数士兵的拼死推动下,轰隆隆地逼近了护城河!粗大的、包裹着铁皮的撞槌,如同巨兽的獠牙,对准了厚重的城门!

  “撞城车!撞城车上来了!!!”城头守军发出惊呼!

  “火油!集中!烧了它!”宏晓誉厉声下令!

  数名士兵合力抬起一锅滚沸的火油,对准下方那辆逼近的撞城车狠狠倾倒下去!

  滚烫的黑油如同瀑布般浇下!瞬间覆盖了撞城车顶部和推车的士兵!惨叫声再次响起!但叛军显然早有防备!撞城车顶部覆盖着厚厚的、浸湿的牛皮!火油浇在上面,一时竟未能点燃!推车的士兵虽然被烫得皮开肉绽,但在督战队的死亡威胁下,依旧嚎叫着,用血肉之躯推动着沉重的撞城车,继续逼近城门!

  “轰!!!”

  巨大的撞槌,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撞击在包铁的厚重城门上!沉闷如雷的巨响震得整个城楼都在颤抖!城门剧烈地晃动,灰尘簌簌落下!门后的顶门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顶住!加顶门柱!”城门内侧,负责守门的校尉嘶声大吼!更多的士兵扛着粗大的原木,疯狂地冲上来,死死顶住剧烈震颤的城门!

  “轰!轰!轰!”

  撞槌一次又一次,带着狂暴的力量,狠狠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都如同重锤砸在守城将士的心口!城门在颤抖,门栓在呻吟,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巨大的声浪在瓮城内回荡,震耳欲聋!城门内侧的木屑和灰尘不断落下,厚重的门板上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城楼之上,周生辰的目光始终冰冷如铁,如同俯瞰着蚁群的战神。他没有去看那岌岌可危的城门,而是将目光投向叛军大阵的后方。那里,金荣肥胖的身影在狼头旗下异常显眼,他正挥舞着马鞭,对着身边一个突厥装束的将领指手画脚,脸上充满了志得意满的狂妄。而在更远处,烟尘弥漫中,一支规模庞大的、服饰明显与叛军不同的骑兵队伍,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正缓缓调整着阵型,准备择机而动——那是突厥左贤王派来助战的“两万控弦”!

  时机……到了!

  周生辰眼中寒芒爆射!他猛地举起右手!

  一直侍立在他身后、如同影子般沉默的亲卫统领周天行,立刻将一支早已准备好的、尾羽染成赤金色的鸣镝箭,递到他手中。

  周生辰挽起他那张巨大的、需要数石之力才能拉开的铁胎弓!弓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赤金鸣镝稳稳搭上弓弦!他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贲张,弓开如满月!

  目标——不是城下汹涌的叛军,而是西洲城中心,王府方向最高的那座瞭望塔!

  “咻——!!!”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厉啸骤然响起!赤金鸣镝带着一道炫目的流光,如同撕裂乌云的闪电,划破战火纷飞的天空,精准无比地射中了王府瞭望塔顶悬挂着的一面巨大的铜锣!

  “铛——!!!”

  震耳欲聋、响彻全城的锣声,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厮杀声、撞击声、惨嚎声!

  这声锣响,是信号!是点燃反击烈焰的最后火种!

  王府深处,地下。

  空气浑浊而压抑,弥漫着尘土和紧张汗水的味道。巨大的沙盘几乎占据了整个密室的空间,精细地呈现出西洲城及周边数十里的山川地貌、堡垒村落。沙盘旁,数盏牛油巨烛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谢云坐在特制的轮椅上,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地盯着沙盘上代表北门区域的激烈攻防。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渴望而微微前倾,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意志注入那小小的模型之中。

  “北门!撞城车!第三轮撞击!城门内侧出现裂痕!顶门柱压力巨大!”一个声音嘶哑的传令兵跌撞着冲入密室,带来城头最新的战报,汗水混着尘土在他脸上流淌。

  谢云猛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锐光一闪!他猛地抬手,指向沙盘上北门瓮城内部一处用红色小旗标记的区域:“传令瓮城甲三区!‘落闸’准备!听我号令!”他的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是!”另一名传令兵应声如雷,转身飞奔出去。

  密室一角,时宜端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书案后。她身上不再是繁复的宫装,而是一身素净利落的窄袖胡服,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沉静温婉却异常坚定的侧脸。她的面前摊开着厚厚一摞账簿名册,周围是几名王府内务管事和临时召集起来的、西洲城内颇有名望的医馆掌柜、药铺东家以及几位头发花白、神情坚毅的里正。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苦涩的气息。不断有浑身浴血、呻吟不断的伤员从连通地面的暗道被抬下来,送入旁边临时开辟的巨大“地厅”之中。那里,早已被布置成巨大的伤兵营!数百张简易的床铺排开,地上铺着厚厚的草席。数十名医官、学徒和自发组织起来的健壮妇人,正穿梭其中,紧张地进行着救治。

  止血的布条、清洗伤口的烈酒、包扎用的麻布、煎煮汤药的瓦罐……各种物资堆满了角落。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药味、汗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痛苦的呻吟、压抑的哭泣、医官急促的指令声、妇人安抚伤员的温言软语……交织成一曲悲壮而忙碌的战地交响。

  时宜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每一次听到上面传来的巨大撞击声,每一次看到被抬下来的血肉模糊的伤员,她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绷紧。但她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名册和账簿上。她知道自己此刻的位置在哪里——稳固后方,支撑血脉!

  “王管事,”时宜的声音清越而稳定,听不出一丝慌乱,她指着账簿上的一页,“东城‘济世堂’库存的金疮药、止血散,按名册,立刻调拨三分之二到南城‘回春堂’伤营!张掌柜,你铺中所有白麻布,除预留三成应急,其余全数征用!李老,”她看向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里正,“劳烦您组织南三坊的健妇,立刻到王府西角门集合,那里有周将军备好的干净布匹和热水,需要她们协助裁剪绷带,清洗伤布!动作要快!”

  她的指令清晰、快速、有条不紊,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静力量。几位管事和掌柜原本紧张焦虑的神色,在她平静而坚定的目光注视下,竟也渐渐安定下来,纷纷领命而去。

  “王妃!”一个满手是血、神色疲惫的中年医官快步走到时宜案前,语速极快,“地厅那边,烈酒和缝合用的羊肠线快耗尽了!止血粉也告急!还有…重伤员太多,能主刀的医士人手严重不足!”

  时宜的心猛地一沉。她迅速翻动手边的名册和物资清单,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烈酒和羊肠线尚有少量储备,但止血粉…她记得库房存余已然不多!而医士…这更是燃眉之急!

  就在这时,那声震彻全城的、如同惊雷般的锣响,自头顶上方轰然传来!穿透了厚厚的地层,狠狠砸在密室中每一个人的心头!

  “铛——!!!”

  时宜猛地抬起头!清亮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来了!师父的信号!

  几乎在锣响的同时,一直如同磐石般守在密室入口的周天行,如同接到了无形的指令,猛地转身,对着身后几名同样全身披挂、杀气腾腾的亲卫厉声喝道:“玄甲卫!随我上城!护王爷!杀贼!!!”

  “杀!!!”数名亲卫爆发出震天的怒吼,眼中燃烧着决死的战意,紧随着周天行,如同出闸的猛虎,冲入通往地面的暗道!

  而谢云,在听到锣响的瞬间,眼中那压抑已久的火焰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他猛地一拍轮椅扶手,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渴望而扭曲变调,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传令!瓮城甲三区!落闸——!!!”

  西洲北门,瓮城之内。

  “轰!轰!轰!!!”

  巨大的撞槌如同不知疲倦的洪荒巨兽,一次又一次疯狂地撞击着已经布满蛛网状裂痕的城门!每一次撞击,都带来地动山摇般的剧烈震颤!城门内侧,数根粗大的顶门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木屑簌簌落下!门板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扩大!门轴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负责顶门的士兵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口鼻溢血,却依旧用肩膀死死抵住木柱,发出困兽般的咆哮!

  “顶住!给老子顶住!”守门的校尉满脸是汗,嘶声力竭地大吼,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他知道,城门…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隆——!!!”

  瓮城内侧上方,厚重的石壁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沉闷如雷、令人心悸的巨大机括转动声!仿佛沉睡的巨兽被惊醒!

  紧接着!

  “咔嚓!轰——!!!”

  一道巨大无比、由精铁铸造、布满狰狞尖刺的厚重闸门,如同断头台的铡刀,带着万钧之势,毫无征兆地、迅疾无比地从瓮城内门正上方数丈高的穹顶处,轰然坠落!!!

  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下方的空间!

  那辆正在疯狂撞击城门的撞城车,连同周围数十名推车的、悍不畏死的叛军精锐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这从天而降的钢铁巨兽狠狠砸中、碾压、贯穿!

  “噗嗤!咔嚓!轰!”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肉碎裂声、金属扭曲声、重物砸地的轰鸣声瞬间爆响!血肉横飞!木屑铁片四溅!那坚固的撞城车如同纸糊的玩具般被瞬间压扁、砸碎!里面的士兵连人带甲被碾成了肉泥!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烟尘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冲天而起!

  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神罚般的恐怖打击,让瓮城内所有叛军,无论是正在攀爬云梯的,还是准备涌入城门的,全都惊呆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们仰着头,看着那扇沾满血肉碎末、兀自微微震颤的狰狞铁闸,看着那如同地狱屠宰场般的景象,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疯狂和贪婪!

  “闸…闸门!是闸门!”有叛军士兵发出魂飞魄散的尖叫!

  “有埋伏!是陷阱!快退!快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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