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器疯狂摆动，挡风玻璃上雨水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发麻，指甲几乎掐进皮质。车载广播还在重复播放气象预警："......本市最大降雨量......请避免夜间出行......"
可我必须走。
林婉的电话就在五分钟前突然断掉，那句没说完的话像根刺扎在心上。她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苏月瑶和王总会扯上关系？
车驶上高架桥时，手机震动起来。是那个陌生号码，第三次来电。我盯着屏幕，喉间泛起铁锈味，想起三年前那场车祸后，林婉在ICU昏迷的画面。她才十五岁，却替我挡下飞来的横祸。
"你姐就是下场。"
那句话又响起来了。我猛地踩下油门，轮胎碾过积水发出刺耳声响。霓虹灯在雨幕中扭曲成光斑，像是无数只红着眼睛的野兽。
突然，车载电话响起。来电显示"儿童医院急诊科"。这是林婉备案的紧急联系人号码。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该死，该死！我该去公司还是去医院？要是苏月瑶对她......
方向盘左打满又右转，轮胎在湿滑路面打滑。我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血痕。三年前签下收养协议时，林婉说："姐姐这次换我保护你。"可现在她在哪里？
暴雨冲刷着"前方施工"警示牌，红色警示灯在雨幕中如血泪。我猛踩刹车，车尾擦过护栏发出刺耳声响。调头时，副驾座位上的防狼喷雾滑落脚边——那是林婉今早偷偷塞给我的。
"小心苏月瑶。"
我突然想起消防通道里听到的对话。苏月瑶说她就是这么对付江沉舟的前女友的。原来这些年，她一直在布局。
医院还有二十分钟车程，公司要十五分钟。可当我驶下匝道时，手机自动弹出短信提示。是林婉的聊天记录备份，最新一条写着："姐姐快回来，我知道苏月瑶的秘密......"
我一脚刹车踩到底。
玄关拖鞋散落一地，冰箱门没关严，牛奶盒歪倒在操作台边缘。我冲进卧室时，床头柜上的台灯还亮着，照着地上摊开的《名侦探柯南》漫画册。那是林婉最爱的收藏版，书签夹着半张便条。
空气中残留着樱花护手霜的味道，但混着一股陌生的烟草味。我蹲下身，手指颤抖着拿起便签纸。荧光笔写着"小心苏月瑶"，角落画着我们约定的爱心猫爪印。
"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喃喃自语，声音发颤。落地窗映出我攥紧字条的身影，电视新闻插播说本市最大雨量突破历史极值。窗外闪电劈开夜幕，照亮纸条上未干的墨迹。
手机突然震动，是江沉舟的来电。我没接，直接将防狼喷雾装进贴身包包，扯掉腕间红绳。那是他送的生日礼物，说是情侣款。可现在，我只想让它消失。
"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看清谁才是真正毒蛇。"
我转身要走，却瞥见沙发缝里露出一角照片。是我们三人的合影，江沉舟站在我身边，林婉抱着蛋糕笑得灿烂。那天是她考上大学的日子，他说："以后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她。"
呵，真是讽刺。
防盗门虚掩着，我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林婉一定留了更多线索，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她会去哪里？如果苏月瑶真想对付我，她最可能成为目标。
我摸出手机打开地图定位，林婉的共享位置停留在半小时前的儿童医院。可那里不是她的急诊科室，她在骗我？
雨势更大了，我发动车子时，后视镜映出自己惨白的脸。车载广播突然插播寻人启事："......失踪少女林婉，身高165，穿粉色连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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