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夏油杰被他连珠炮似的质问逼得后退了半步，脸上那混杂着怒火和受伤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但随即被更深的阴郁覆盖。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那双翻涌着暗流的紫色眼眸毫不避让地迎上五条悟的视线，里面压抑的情绪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那你呢？”夏油杰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疲惫和尖锐，“任务分组，看都不看我一眼，宁愿和七海一组？食堂，躲到最远的角落，像避瘟神一样？走廊上，要么绕路，要么直接消失？训练场，吼学生吼得那么大声，生怕我听不见你有多不耐烦？”

他每说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灼热气息。夏油杰的眼神锐利如刀，试图剖开五条悟那副理直气壮的表象。

“这就是你的‘什么都没做’？五条悟，你告诉我，这算什么？！”

“那是因为你他妈先开始的！”五条悟气得几乎要跳脚，他一把揪住夏油杰浴衣的前襟，力道大得让布料瞬间皱成一团，“老子问你为什么！你他妈只会说‘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没什么’你会把老子当空气？！”

他吼得声嘶力竭，眼眶因为激动和委屈而微微发红：“老子受不了了！受不了你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老子想尽办法找你！哄你！结果呢？！你他妈把门关得死死的！老子还能怎么办？！啊？！除了离你远点，老子还能怎么办？！难道要老子跪下来求你吗？！”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和心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像两头在黑暗中角力、伤痕累累的困兽。

夏油杰被他揪着衣领，身体僵硬，那双紫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五条悟因为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脸。时间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小了下去。

突然，夏油杰猛地发力，一把挥开了五条悟揪着他衣襟的手。力道之大，让五条悟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

“想尽办法？”夏油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尖锐的嘲讽，和他平时温和沉静的形象判若两人，“你的办法就是给那个二年级的女生写情书？！还让她送到我面前？！”

情书？女生？二年级？

五条悟彻底懵了。他脸上的愤怒瞬间被巨大的茫然取代，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什……什么情书？”他眨了眨眼，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混乱的记忆碎片里找出相关信息，“什么女生？老子什么时候……”

电光火石间，一个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

好像是……几天前？就在夏油杰开始冷战的前一天下午？他结束了一个无聊的任务，心情不错，哼着歌溜达回高专。在走廊拐角，一个低着头的二年级女生（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突然拦住他，红着脸，哆哆嗦嗦地递过来一个粉色的信封，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五……五条前辈……请……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