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之订婚那天,清辞不在家。她去了南方的古镇,说是学校组织写生。母亲打电话给她时,她正坐在河边的石阶上,看船来船往。
“清辞,你哥订婚了,对方是个很好的姑娘,你……”
“知道了,妈。”她打断母亲的话,声音很平静,挂了电话,眼泪却突然掉下来,砸在画板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她画了很多画,画里总有一个穿白衬衫的少年,牵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走在洒满阳光的小巷里。画到最后,笔尖的墨没了,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砚之的婚礼定在秋天。清辞回来时,带回了满满一箱子画,却没参加婚礼。她在电话里对母亲说:“学校有急事,走不开。”
砚之站在新房里,看着墙上的婚纱照,新娘笑靥如花。他口袋里揣着一串风铃,是他偷偷从清辞窗前摘下来的,银铃上已经生了薄薄的锈。
那天晚上,他收到一条清辞的短信,只有一句话:“哥,祝你幸福。”
他握着手机,站了整夜。窗外的月光,和很多年前一样,清冷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