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二十岁生日那天,砚之送了她一串银质的风铃,挂在她窗前。风一吹,叮铃铃的响,像他藏在心底的话,碎成一片一片。
她开始穿长裙,头发留到腰际,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一点点虎牙。有次家庭聚会,表哥开玩笑说“清辞长成大姑娘了,该找男朋友了”,她下意识地看向砚之,正撞上他骤然沉下来的目光,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
那晚她敲他的门,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蛋糕:“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他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没有,”他说,声音有点哑,“早点睡。”
她没走,反而走近了些,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是他上次出差带回来的礼物。“哥,”她忽然轻声说,“我不想找男朋友。”
空气像凝固了。他猛地转身,她的脸近在咫尺,睫毛上像落了星光。他几乎是仓皇地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的书架,几本旧书哗啦啦掉下来。“清辞,”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别胡说。”
那晚之后,他们之间像隔了层透明的纱,看得见彼此,却碰不到。风铃还在响,只是有时听着,像在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