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哪吒的唇印上敖丙的，似火吻过海，刹那间，风都屏住了呼吸。他的手缓缓下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圈住敖丙的腰，指腹不经意擦过那片细腻的肌肤，像带起一阵微麻的痒。

敖丙的呼吸渐渐乱了，胸腔里的气越来越少，就在他微蹙着眉想挣开时，腰间忽然传来一阵轻捏，不算重，却带着点故意的意味。他没忍住，喉间溢出一声轻嘶，尾音里裹着不易察觉的软：“哪吒……疼……”

“疼？”哪吒低笑一声，尾音里裹着几分戏谑的热，“这就受不住了？那往后……可怎么好？”

敖丙猛地睁大眼睛，睫毛簌簌轻颤，满是不可置信：“还有……往后？”

“自然。”哪吒指尖在他腰间轻轻摩挲着，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丙丙，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从那日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丙丙”两个字落在耳畔，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敖丙脸颊霎时又腾起一片绯红，连耳根都染上了薄红，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上课铃恰在此时尖锐地响起，像道解围的指令。敖丙只觉脸颊烫得惊人，连耳根都泛着红，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侧过身，避开哪吒的视线，快步溜回了教室。

哪吒挑了挑眉，眼底那点戏谑的笑意藏不住，像揣了颗跳跳糖似的漾着痞气。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步子懒懒散散，目光却若有似无地落在敖丙微肿的嘴唇上，嘴角那抹坏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课堂上的时光变得格外漫长。敖丙能清晰地察觉到，那道带着点灼意的目光总在不经意间扫过来，像羽毛似的撩过他的侧脸，轻得几乎不存在，却又让他心跳漏半拍。

他慌忙挺直脊背，眼帘低垂，假装全神贯注地盯着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指尖甚至刻意在书页上滑动，摆出一副忙于批注的模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老师讲的定理公式像流水般从耳边淌过，一个字也没在脑子里留下痕迹——满心思绪早就被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搅乱了，连耳根都悄悄泛起了热。

正恍惚着，一张折得七扭八歪的纸条突然“啪”地落在敖丙的笔尖下，力道不重，却像颗小石子投进他心湖。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除了哪吒，谁会在课堂上玩这种把戏。

敖丙指尖微顿，抬眼望过去时，正撞进哪吒带笑的目光里。对方只是懒洋洋地挑了挑眉，眼尾微扬，无声地朝纸条努了努嘴，那副“快打开看看”的痞劲儿藏都藏不住。

他犹豫了瞬，还是鬼使神差地捻起纸条拆开。

纸上是哪吒那龙飞凤舞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得意劲儿，只写了一行：“我的小男友，上课倒是挺认真？”末尾还画了个歪脑袋的笑脸，像极了他此刻嘴角那抹藏不住的戏谑。

敖丙脸颊“腾”地又热了起来，握着笔的指尖都有些发紧。他飞快地在纸条背面写下字，笔尖划过纸面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谁……谁说我是你男朋友了？”哪吒看了纸条，立刻凑过半边身子，压低声音说话时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委屈，尾音都拖得软软的：“可是那天明明是你先给人家表白的唉——”

他眼尾微微下垂，故意把“表白”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楚，嘴角却藏不住那点得逞的笑意，说完还朝敖丙眨了眨眼，那副又痞又赖的样子，看得敖丙耳根更红了。

“你之前……不是讨厌我的吗？那天你怎么答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