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后的走廊像一条光亮的隧道，苏晴的白裙子被阳光穿透，在腰间晕开一圈淡蓝色的光晕。顾辰走在她斜前方半步，影子刚好覆盖住她的脚尖。
“转学生在那儿。”林妙突然捏紧她的手腕——和梦里母亲抓握的位置完全重合。
公告栏前站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生，正往初三（2）班合影上贴什么东西。苏晴看清他侧脸的瞬间，后颈汗毛突然竖起——他无名指上有道和顾辰一模一样的贯穿伤疤痕。
“徐漾？”顾辰的声音像淬了冰。
男生转身时，苏晴看见他胸前别着精神病院志愿者徽章。他的目光扫过顾辰，突然笑出声：“三年不见，你倒是学会穿校服了。”
林妙突然开始鼓掌：“欢迎新同学！欢迎新同学！欢迎——”她的声音卡带般重复着，嘴角以诡异的角度上扬。
苏晴的视线被公告栏上的照片吸引。那是五年前的初中毕业照，徐漾指着其中空出的人形轮廓：“奇怪，当年天天考第一的顾大学霸，怎么照片上只剩个影子？”
照片上确实有个人形白斑，像被化学药剂刻意抹除。苏晴伸手去碰，指尖却传来纸张燃烧的触感。她猛地缩回手，发现徐漾的志愿者徽章背面刻着：“██病院3号床监护员-。
“别碰他！”顾辰突然拽过她，力道大得让她撞进怀里。苏晴闻到他领口传来消毒水味，和今晨梦中厨房的气息完全相同。
来娣蹲在潮湿的墙角，用锈铁钉在水泥墙上刻字。铁钉是上周弟弟砸她时，从旧家具上崩落的。
“杀死他们”四个字已经重复刻满三面墙，第四遍“杀”字时，铁钉突然划破掌心。血珠滴在墙根某块松动的砖上，露出下面藏着的练习簿。
翻开第一页，来娣看见和自己字迹完全相同的日记：
[9月1日晴 ]
顾辰送了我钻石项链，他说我戴起来像公主」
往后翻全是类似的记录，最新一页却写着：
「他不是真的
诊疗进度超过30%就会消失」
屋外传来母亲的脚步声，来娣慌忙把本子塞回原处。砖块卡回去的瞬间，她突然看清墙角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正”字，足足有217划。
（这是谁在计数？）
弟弟的哭嚎声突然炸响-“妈！她又在墙上乱刻”藤条抽来的瞬间，来娣下意识举起练习簿抵挡。想象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她睁开眼，发现母亲正惊恐地后退——
血迹斑斑的练习簿封面上，赫然是**██病院3号床患者记录**。
██市精神卫生中心 监控记录片段
时间：2023-09-02 14:30
画面：3号床患者用指甲在墙上刻字（与童年住所墙面伤痕对比匹配度97%）
**沈医生手记**：
“患者今日出现时间认知混淆，坚称自己参加过开学典礼。值得注意的是，她描述的'顾辰'形象与我院五年前一场医疗事故的死者高度相似”
附件：2008年手术室事故报告（部分涂黑）
·死者：实习医生顾某（22岁）
·伤情：左手无名指被手术刀贯穿
·关联病例：赵来娣（当时12岁，在场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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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路上，苏晴发现所有商店橱窗都映不出顾辰的身影。徐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她转身时撞进一片消毒水味的雾气，徐漾的白大褂下摆沾着血，胸牌写着**主治医师 沈漾**。顾辰突然出现挡在她面前，他的身体在阳光下呈现半透明状“晴晴，别看。”
苏晴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上了蓝白条纹病号服。林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诊疗进度31%...32%..”
远处病院的轮廓在暮色中浮现，3号病房的窗口，有个枯黄头发的女孩正用血在玻璃上画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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