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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邪宁(9)

终极笔记阿宁联动

众人正纠结之际,嘎鲁突兀而跑调的歌声响起。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调子古怪,词句含糊,但那旋律却让所有人后背发凉。

这是马日拉生前,抱着他那个空酒壶时,经常哼唱的调子!

一个傻子,怎么会唱出只有马日拉才会哼的,明显带着他个人风格的小调?除非……他听过,而且就在不久前。

吴邪的眼神瞬间锁定了还在傻笑哼唱的嘎鲁,以及旁边依旧面无表情的苏日格。

但他没有立刻动作,微微侧身挡在了黎簇前面一点。

马老板也听出来了,眼中凶光毕露,死死盯着嘎鲁:“这傻子……他见过马日拉?马日拉是不是被他们害了?!”

气氛再次绷紧,怀疑的天平开始剧烈倾斜向这对神秘的母子。

就在这时,吴邪忽然“哎呀”一声不小心碰翻了手边一个破碗,碗里残留的一点浑浊水渍,“恰好”泼在了紧挨着他的黎簇裤子上。

“关老师!” 黎簇吓了一跳。

吴邪皱眉,带着一丝歉意,但眼神却快速扫过黎簇的脸,压低声音:“出去,找个地方收拾一下。” 他的脚尖轻轻碰了碰黎簇的脚踝。

黎簇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

之前有一次他出去小解,回来时隐约看到吴邪从堆放稻草的那个方向悄无声息地回来,当时他没多想,现在结合嘎鲁的歌声和吴邪的暗示……

他脸上立刻配合地露出窘迫和惊慌,结结巴巴道:“我、我去处理一下……” 捂着湿了一片的裤子,低着头,快步向门口走去。

马老板的一个手下想拦,被吴邪一个眼神制止了:“小孩子,吓尿了而已。让他去,别逼太紧。”

黎簇顺利出了门,心脏狂跳。

他先假装走向屋后偏僻处,然后迅速绕到堆放稻草和发现叶枭尸体的棚子附近。

他记得吴邪之前出现的位置……目光落在那堆被翻动过的稻草上。

深吸一口气,黎簇扒开厚厚的稻草,下面果然露出了一个被木板虚掩着黑漆漆的洞口!

是地窖!

黎簇四下张望,确定无人注意,咬了咬牙掀开木板,顺着粗糙的木梯爬了下去。

地窖里很暗,只有从入口透下的微弱天光。黎簇摸出吴邪之前悄悄塞给他的一支小手电拧亮。

光束照亮了地窖内部。

不算大,但堆满了东西!几个沾满沙土款式统一的登山包,一些折叠起来的帐篷布,甚至还有几把工兵铲和断了半截的天线杆……这些东西的风格,与他们之前使用的装备明显不同,看起来更旧,也磨损得更厉害。

他的光束扫过一个靠在墙边的木架子。

架子上零散放着些工具,而在最上层,赫然躺着一把乌沉沉保养得相当不错的……手枪!

黎簇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听说过这种枪,威力不小。

苏日格一个沙漠深处的妇人,怎么会有这个?他小心翼翼地取下枪,入手沉甸甸的,冰凉。

他不会用,但握着似乎多了点底气。

光束继续移动,落在架子旁边一个用旧毡布和柴火胡乱堆成的鼓鼓囊囊的柴火垛上。

那形状……不太自然。

黎簇握紧了枪,用枪口对着柴火垛,另一只手颤抖着,慢慢拨开表面的柴火和破毡布。

一张青白浮肿、双目圆睁、写满了惊恐与不甘的脸,猛地暴露在手电光下!

“啊——!” 黎簇吓得魂飞魄散,手电和枪差点一起脱手,连连后退,后背撞在冰冷的土墙上,才勉强站稳。

是马日拉!真的是马日拉!他死了,被藏在这里!尸体已经有些味道了。

巨大的恐惧之后,一股怒火和强烈的求生欲冲上黎簇头顶。

这对母子!他们果然有问题!叶枭死了,马日拉也死了!下一个会是谁?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到还在屋内的吴邪和阿宁。

必须把消息带回去!他看了看马日拉的尸体,又看了看地窖里那些陌生的装备。

这些都是证据!

黎簇迅速爬出地窖,将木板盖好,恢复稻草的遮盖。

他先跑到远处,真的解决了生理问题,然后快步回到屋前,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门口大声喊道:“关老师!阿宁姐!我、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些东西!还有……还有马日拉!他死了!”

屋内瞬间炸锅!

“什么?!”

“马日拉!”

“在哪?!”

吴邪和阿宁第一时间冲了出来,苏难和马老板的人也紧随其后。

黎簇带着他们来到地窖口,再次打开。

吴邪率先下去,仔细查看了马日拉的尸体,死因似乎是颈部遭受重击,然后被藏匿,又看了看那些装备。

苏难下来后,仔细检查了那些背包和工具,脸色越来越冷。

“这些装备……是上一批旅行团的。” 苏难的声音带着寒意,她从一个背包的内袋里抽出一张被水渍浸得模糊的旅行社行程单残页,“半年前,有一支小型探险队在这里失踪,据说也是来找古潼京的。”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被众人围在中间脸色终于开始变化的苏日格。

苏日格脸上的木然开始碎裂,她后退一步,眼神慌乱,摆着手,用更加生硬的汉语辩解:“不……不是我……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捡的……人,不是我杀的……是嘎鲁……他傻,他不懂事……”

她开始装成柔弱无辜的受害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体瑟瑟发抖,试图激起同情。

但吴邪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里的一个词“捡的”。

他上前一步,盯着苏日格的眼睛,声音平稳却充满压迫感:“苏大姐,你说这些东西是捡的。

那马日拉的尸体,也是捡的吗?还有……” 他顿了顿,“你身上,应该不止捡了这些装备吧?比如……一把能捡到的枪?”

苏日格浑身一僵,眼神瞬间闪过被戳破的狠厉和惊慌,手下意识往腰间摸去,那里鼓囊囊的,藏了东西!

“动手!” 苏难早已蓄势待发,如同猎豹般扑上,没等苏日格完全掏出武器,就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拧一拽!一把和地窖里同型号的手枪,从苏日格怀里被硬生生掏了出来!

冰冷的枪口瞬间顶在了苏日格的太阳穴上。

“说!人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 苏难的声音冷酷无比。

被枪指着头,苏日格脸上的柔弱伪装彻底剥落。

她不再发抖,眼神变得阴冷而麻木,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是……又怎么样?他们闯进我的地方,打听不该打听的,想要拿走不该拿的……都该死!

那个叶枭,鬼鬼祟祟,还想偷看我洗澡……他中了蝎尾草的毒,自己把自己割死了,活该!马日拉……哼,一个酒鬼,话太多……”

她承认得干脆利落,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你给我们下了毒?” 吴邪问的是肯定句。

“一点沙子疼而已,死不了人,就是让你们没力气乱跑。” 苏日格冷笑道,“等你们都病倒了,就好处理了……就像处理之前那些人一样。”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看牲口般的漠然。

马老板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冲上去动手。

就在这时,被枪指着的苏日格,眼中狠色一闪,趁着苏难听她说话稍稍分神、枪口压力微松的瞬间,猛地低头,用额头狠狠撞向苏难持枪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屈指成爪,闪电般抓向苏难的咽喉!

苏难反应极快,手腕一翻,枪口避开,另一只手格开她的抓挠,顺势一记沉重的肘击狠狠砸在苏日格胸口!

“砰!” 苏日格被打得踉跄后退,撞在土屋的柱子上,嘴角溢出血丝。

众人都以为她会继续反抗或求饶。

没想到,苏日格靠着柱子,喘了几口粗气,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不远处依旧傻笑着似乎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的嘎鲁身上。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猛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头撞向了身后坚硬的土柱!

“咔嚓!”

苏日格的身体软软滑倒在地,额角碎裂,鲜血汩汩涌出,眼睛睁得大大的,已然气绝。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终结了自己,也掐断了最重要的线索来源。

一片死寂。

唯一的知情人,现在只剩下那个依旧在傻笑的嘎鲁。

苏难脸色铁青,收起枪,一挥手:“把他绑起来!审!”

但接下来的审问却让人感到深深的无力。

无论苏难的手下是用食物诱惑,还是用武力恐吓,嘎鲁都只是傻笑,或者露出害怕的表情蜷缩起来,嘴里反复念叨着几个含糊的音节,对任何关于他母亲、关于杀人、关于地窖的问题,都毫无反应。

他甚至似乎不明白“母亲死了”意味着什么,只是偶尔会看向苏日格尸体被抬走的方向,眼神空洞。

“他好像……是真的傻。” 苏难折腾了半天,精疲力尽,得出了这个令人沮丧的结论。

一个真正的傻子,你无法从他那里拷问出任何逻辑清晰的真相。

线索似乎又断了。

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和慌乱的惊呼。

剧组的曾爷突然脸色发青,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症状比之前的刺痛要严重得多!紧接着,剧组那个一直很安静的小女孩也脸色苍白地跑过来,带着哭腔对吴邪说:“关老师,我、我头好晕,身上好痛……你有没有药?”

吴邪迅速检查了曾爷的情况,给他灌下一点应急的解毒剂,又给了小女孩一点舒缓神经的药。

但情况显然在恶化。

他回到主屋,发现王导也开始剧烈咳嗽,脸色灰败。

马老板也靠在墙边,咳得撕心裂肺,额头冒汗。

他的情人露露焦急地守在一旁,不断给他拍背,眼中含泪。

“老板……你坚持住……” 露露的声音带着颤抖。

马老板咳了一阵,喘着粗气,握住露露的手,虽然眼神依旧凶悍,但语气难得地软了一些,甚至带着一丝托付的意味:“露露……咳咳……老子这次……可能真要栽了……你……你机灵点……跟着他们……想办法……活着出去……”

这个贪婪残暴的男人,在生死关头,似乎还保留着一点点对自己女人的真情实感。

夜色再次降临。

土屋里弥漫着病痛、绝望和死亡的气息。

苏日格死了,嘎鲁是个无用的傻子,而他们体内的毒素似乎正在逐渐加深。

外面是绝地,里面是逐渐逼近的死神。

黎簇在噩梦中挣扎,他猛地惊醒,浑身冷汗。

天刚蒙蒙亮。

他悄悄走出令人窒息的屋子,想透口气。

然后,他看到了嘎鲁。

那个傻子,正蹲在土屋不远处一个新堆起的小小沙堆前。

嘎鲁手里拿着几朵在沙漠边缘蔫头耷脑的野花,笨拙地一根一根往沙堆上插。

他的动作很慢很认真,脸上没有了惯常的傻笑,嘴唇紧抿着,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沙堆。

黎簇的心莫名被触动了一下。

他走过去默默蹲下,帮嘎鲁一起,把那些脆弱的花朵,尽量稳固地插在沙土里。

这时,露露也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空空的水瓶,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

她走过来,将水瓶递给嘎鲁,轻声说:“花……放在有水的瓶子里,才能活得更久一点。”

嘎鲁呆呆地接过水瓶,看了看露露,又看了看沙堆上的花,似乎努力想理解这句话。

然后,他笨拙地试图把花拔出来往水瓶里塞,却弄掉了几朵花瓣。

他看着掉落的花瓣,又看看沙堆下埋着的母亲,突然,毫无征兆“哇” 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黎簇和露露站在旁边,看着这个痛哭的傻子,心中五味杂陈。

在这片吞噬生命的沙漠里,一个傻子的悲伤显得如此沉重而真实。

阿宁靠着土屋冰冷的墙壁,看着眼前这出愈发荒诞而惨烈的闹剧。

阿宁。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无形屏障隔绝在外的观察者。

脱离了裘德考的任务框架,剥离了任何势力的归属,甚至被抛离了正常的时空轨迹,眼前的这一切。

贪婪、猜忌、杀戮、垂死挣扎、以及那点微不足道却又真实存在的温情。

这些在她眼中,都带上了奇异的实验室般的疏离感。

她看着吴邪冷静地分析、引导、偶尔抛出惊人之语,看着他面对死亡和阴谋时眼中深不见底的平静,甚至看着他以那种令人不适的方式“锤炼”黎簇。

她看着苏难在强悍的外表下隐藏的算计,看着马老板的贪婪如何一步步将他自己和他人拖入深渊。

这一切,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冒险中永恒不变的人性博弈与残酷,陌生的是……视角。

她不再是局中奋力搏杀的一枚棋子,而是被迫悬停在了棋盘之上。

这种“上帝视角”并未带来全知全明的优越,反而滋生了一种深重的虚无感。

所有的算计、伤害、挣扎,在这片吞噬一切的沙漠和更宏大的时间面前,似乎都变得……虚无缥缈,如同沙粒构筑的城堡,风一吹就散,却又在散落前,拼尽全力地维持着尖锐的棱角,互相刮擦,直至血肉模糊。

苏难走到吴邪身边,两人低声交谈起来,话题围绕着苏日格留下的装备、可能的毒药来源、以及……古潼京。

苏难的语气带着压抑的兴奋,显然,即便身处如此绝境,她对古潼京秘密的渴望也未曾熄灭半分。

吴邪听着,偶尔回应几句,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身旁一个破水罐的边缘缓缓划过,留下浅浅的湿痕。

讨论告一段落,苏难转身去查看她生病的手下。

吴邪却没有立刻动作,他的目光从苏难的背影上收回,转向了倚墙而立的阿宁。

她站在阴影与晨光交界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倒映着屋内的混乱与哀戚,却激不起半点波澜。

那是一种彻底抽离,审视的平静。

吴邪看了她几秒,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点沙哑:“你看,”

他用下巴微不可察地指了指苏难离开的方向,“我就说她很像你。”

这话没头没尾,突兀地砸进阿宁耳中。

像?哪里像?是苏难那不顾一切的狠劲?是她对目标近乎偏执的专注?还是她在绝境中依旧试图掌控局面的强势?

但阿宁瞬间就明白了吴邪没说出口的潜台词,像十年前的那个阿宁。

像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锋利如刀、将任务和结果置于一切之上的裘德考手下精锐。

一阵突如其来极其强烈的恶寒顺着阿宁的脊椎窜了上来!

比沙漠夜晚的低温更刺骨,比看到叶枭或马日拉尸体时更让她不适。

她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吴邪。

那张被风沙雕刻得冷硬的脸,此刻在她眼中,充满……可悲与可憎。

“我还没死呢!” 阿宁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带着咬牙切齿的寒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吴邪,你到底在对着别人怀念什么?!”

她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她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吴邪的小腿上!力道不轻,带着十足的恼火和一种被冒犯的尖锐痛感。

吴邪被她踹得一个趔趄,后退了半步,脸上没什么痛楚的表情,只是有些错愕,似乎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直接。

阿宁胸膛微微起伏,盯着他,眼神里除了冰冷,还有一丝极力压抑荒谬。

“你看清楚了,我是阿宁。不是你的回忆标本,也不是你拿来比较的参照物!”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莫名翻腾的情绪,语气却依旧锋利,“苏难是苏难,我是我。十年前是十年前,现在是现在。你最好清醒点。”

她不知道吴邪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在某些瞬间陷入了某种恍惚,将苏难投射成了她过去的影子。

但无论哪种,都让她感到极度不适。

感觉就像有人拿着她早已丢弃的旧铠甲,套在另一个陌生人身上,然后对她说:看,多像你从前。

可铠甲下的血肉经历过的生死,抉择时的重量,早已截然不同。

而她,也早已不是那个只为任务活着的阿宁了。

即便她还没完全搞清楚在这个错位的时空里,自己该如何定义“活着”。

吴邪揉了揉被踹的地方,沉默地看着阿宁眼中翻涌的怒意和那层坚冰之下被触及逆鳞的刺痛。

半晌,他扯了扯嘴角,没什么笑意,更像是一种自嘲或疲惫的松动。

“你说得对。” 他低声道,目光从阿宁脸上移开,重新投向屋内混乱的景象,投向窗外金色的死亡之海。“是我不清醒。”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黎簇那边。

阿宁站在原地,小腿上踹过人的力道似乎还残留着,心脏却莫名跳得有些快。

那种被强行从“观察者”座位上拖下来重新扔回“参与者”泥潭的感觉,让她一阵烦躁。

吴邪那句话像一根生锈的钉子楔进了她试图维持的疏离屏障。

他到底在透过苏难看什么?看一个过去的幽灵?还是看他自己这十年来,一路走过的、布满了类似“阿宁”或“苏难”这种角色的血腥道路?

她感到一阵更深的寒意。

如果连她这个“已死之人”的突然出现,都能被他轻易纳入某种比较和怀念的框架,那么吴邪这十年所构筑的内心世界,该是何等的……荒芜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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