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张启山坐在昏暗的书房里,眉头紧锁,面前的桌上堆满了关于那座矿山的资料。副官站在一旁,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副官劝道:“佛爷,这矿山太过凶险,您已经多次深入探查,如今日本人又虎视眈眈,还是先从长计议吧。”
张启山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语气坚定:“不行,矿山里的秘密一日不揭开,我就一日无法安心。日本人在那里搞的小动作,必定会危及长沙城,甚至整个国家。我必须再去。”
“可是……”副官还想再劝。
张启山抬手打断他:“不必多说了,我心意已决。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启山就带着一队亲兵和齐铁嘴,乔装打扮后朝着矿山进发。一路上,齐铁嘴不停地念叨着:“佛爷,这次咱们可得万事小心啊,我昨夜夜观星象,总觉得此行凶多吉少。”
张启山面色沉静,安慰道:“八爷,放宽心。咱们有备而去,定能平安归来。”
到达矿山后,他们沿着上次发现的隐秘路径,小心翼翼地往深处走去。矿洞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矿道里回响。走着走着,齐铁嘴突然停住脚步,脸色煞白:“佛爷,你听,这是什么声音?”众人顿时警觉起来,屏住呼吸仔细聆听,隐隐约约有奇怪的声响从前方传来,似风声,又似某种生物的低吟。
张启山握紧手中的枪,低声道:“大家提高警惕,慢慢前进。”
当他们来到一处开阔的地方时,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白骨,周围的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神秘的咒语。齐铁嘴凑上前去,仔细端详着那些符号,脸色越来越难看:“佛爷,这些符号似乎在警告闯入者,前方有巨大的危险。”
张启山目光坚定:“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都要查个清楚。继续走!”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涌出一群黑影,朝着他们扑了过来。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群身形巨大、双眼闪烁着诡异红光的蝙蝠 。这些蝙蝠来势汹汹,张启山等人立刻陷入了苦战。张启山挥舞着手中的枪,精准地射击着蝙蝠,副官和亲兵们也不甘示弱,与蝙蝠展开了殊死搏斗。齐铁嘴则躲在众人身后,口中念念有词,施展他的奇门遁甲之术,试图寻找蝙蝠的弱点。在激烈的战斗中,一名亲兵不慎被蝙蝠抓伤,摔倒在地。张启山见状,立刻冲过去,将那名亲兵护在身后,同时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乱,集中火力!” 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他们终于击退了蝙蝠。然而,还没等众人喘口气,前方又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朝着他们逼近。
轰鸣声越来越近,黑暗中,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只身形如山岳般的怪物,全身覆盖着坚硬的鳞片,每走一步都让地面为之震颤。张启山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但他们没有退缩,迅速摆好防御的姿势。
张启山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集中火力攻击它的弱点!”说着,他率先朝着怪物冲了过去,手中的枪不停地射击,子弹打在怪物的鳞片上,却只溅起了一串火花。怪物被激怒了,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炽热的火焰,众人连忙躲避。齐铁嘴在一旁紧张地翻找着他的奇门遁甲工具,口中念念有词:“这怪物如此强大,必定有其命门所在,让我找到它……”
在激烈的战斗中,众人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都挂了彩。张启山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在这里,必须想办法突围。他一边与怪物周旋,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现了一个隐蔽的通道。张启山当机立断,喊道:“大家跟我来,从那个通道走!”众人在张启山的带领下,边战边退,朝着通道的方向冲去。怪物紧追不舍,就在他们即将进入通道时,张启山突然转身,将一颗手榴弹扔向怪物,随着一声巨响,怪物被暂时阻挡住了。
众人趁机钻进通道,拼命地向前奔跑。通道里漆黑一片,他们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身后再也听不到怪物的声音,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经过一番清点,好在大家都还活着,只是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张启山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心中满是愧疚:“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让大家陷入了危险之中。等我们出去,我一定好好补偿大家。”
在矿山深处,昏暗的光线在嶙峋怪石间摇曳不定。张启山被突如其来的陷阱困住,无数带着诡异荧光的尖刺从四周刺出,他躲避不及,身上多处被刺中,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佛爷!”副官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向陷阱,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开。齐铁嘴在一旁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颤抖:“这……这可如何是好!”
张启山强忍着剧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别慌,想办法救我出去。”然而,陷阱里的机关似乎被触发得更加频繁,尖刺不断地刺向张启山,他的动作渐渐迟缓,意识也开始模糊。
副官红着眼,额头青筋暴起,和众人一起疯狂地寻找破解陷阱的方法。他们尝试了各种办法,可陷阱却毫无松动的迹象。就在大家感到绝望之时,张启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说道:“去……找二月红……他有办法……”说完,便昏死过去。
副官咬了咬牙,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头上,心中满是自责与不甘。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按照佛爷的吩咐,尽快找到二月红。于是,他强打精神,带着众人,抬着昏迷不醒的张启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一路上,众人不敢有丝毫停歇,饿了就啃几口干粮,渴了就喝几口山间的溪水。副官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张启山,生怕他有什么闪失。齐铁嘴也一改往日的油滑,默默跟在队伍后面,心中不停地祈祷着。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回到了长沙城。副官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带着众人来到了二月红的府邸。他上前用力叩响大门,大声喊道:“二爷,二爷救命啊!佛爷重伤,只有您能救他了!”
门很快打开了,一个仆人探出头来。副官急切地说道:“快,快通报二爷,就说张启山重伤,性命攸关,急需他出手相助!”仆人被副官焦急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几位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片刻后,二月红快步走出,一袭月白长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见担架上面色如纸的张启山,眉头骤然拧紧,指尖已探上张启山腕间脉搏。齐铁嘴心急如焚地凑上前:“二爷!佛爷中了矿山里的机关,那毒刺上的毒邪门得很,一路上气息越来越弱!”
二月红神色凝重,轻喝一声:“抬进内堂!”转身疾步往药庐走去。雕花木门在身后重重合上,只见屋内药香萦绕,墙上悬着数十个精致的药匣。二月红手腕翻飞,顷刻间抓出数味药材,青黛色的粉末与暗红药汁在铜钵中混作一团。副官等人守在门外,心悬到了嗓子眼,屋内时而传来捣药声,时而飘出二月红低沉的念咒声。
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二月红鬓角微湿,手中端着一碗黑褐色的药汤:“扶他起来,撬开牙关。”副官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小心翼翼托起张启山的头。药汤缓缓灌入,张启山喉结动了动,苍白的唇色渐渐有了血色。又过了盏茶功夫,他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佛爷!”副官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张启山虚弱地想要起身,二月红按住他肩膀:“别动,你中了古墓千年尸毒,能捡回条命已是万幸。”他转身从案上拿起一根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青黑色:“看看,这是从你体内逼出的毒。”
张启山盯着银针,哑声道:“多谢二爷救命之恩,但矿山之事......”二月红不等他说完,便将银针狠狠插进药柜:“启山,你还要固执到何时?那矿山里机关重重,邪气冲天,连你这般身手都险些丧命!”他走到窗边,望着夜幕下的长沙城,语气愈发沉重:“日本人在暗处虎视眈眈,你若再执意涉险,出了意外,长沙城谁来守护?”
齐铁嘴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佛爷,二爷说得在理!我这次在矿山卜了几卦,卦象全是大凶,那地方邪乎得很!”张启山沉默良久,挣扎着坐起来:“可矿山里的秘密一旦被日本人掌握,后果不堪设想。我身为九门之首,怎能坐视不理?”
二月红轻叹一声,取来一件披风披在他肩上:“我明白你的责任,可莽撞行事只会白白送命。你且安心养伤,我会暗中派人探查矿山,一有消息即刻告知你。”副官连忙点头:“佛爷,您就听二爷的吧,您若倒下,九门群龙无首,正中日本人下怀!”
张启山靠在床头,目光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矿山的谜团、日本人的阴谋、九门的责任,每一样都如巨石般压在心头。但此刻,他只能缓缓闭上眼,沙哑道:“好,我听你们的......”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唯有药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凝重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