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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

盗墓:玉面佛今天被救赎了吗

暮色渐浓时陈皮在睡梦中皱了皱鼻子。他梦见自己站在血海里,千万条苍白的手臂缠住沈墨往深处拖,而自己手里的九爪钩怎么也够不着那人衣角。惊醒时额头撞在床柱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地骂了句长沙土话,却在抬眼时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

"做噩梦了?"沈墨的声音还带着久睡的沙哑,苍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角。陈皮盯着那截露在绷带外的腕骨,上面盘踞的金色纹路比昏迷前淡了许多,像阳光透过琉璃盏映在水面的光斑。他忽然伸手扣住那只手腕,粗粝的拇指重重碾过那些纹路:"老子梦见你被拖进血海,叫都叫不回来。"

沈墨任他攥着,唇角那抹笑让陈皮想起他们初见时佛堂里将熄未熄的线香。窗外传来丫头吩咐下人熬药的声响,二月红在庭院里吊嗓子的调子飘得很远,这些人间烟火气丝丝缕缕渗进来,把血腥的过往冲淡了几分。

"那东西还在吗?"陈皮突然压低声音,指甲几乎掐进沈墨皮肉。床头的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沈墨眉间残存的朱砂痣红得惊心。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却让陈皮喉头发紧——从前这人眨眼时总带着微妙的滞涩,像是身体里还住着别的什么在操控这具躯壳。

"还剩些残片。"沈墨抬手点了点自己太阳穴,这个随意的动作让他中衣领口滑开,露出锁骨处新浮现的淡金色咒印。陈皮盯着那个形如锁眼的印记,突然想起残卷上那句"佛杀佛时,方见真我"。他粗糙的指腹按上去时,沈墨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却听见这混不吝的小阎王嗤笑道:"正好,老子还没杀够本。"

夜风裹着药香穿过雕花窗棂,沈墨忽然发现陈皮右耳垂上有道新鲜的豁口,结着暗红的血痂。昏迷前的记忆碎片般浮现——那道穿透陈皮肩膀的血光,飞溅在佛骨刀上滚烫的血,还有自己魂魄深处响起的、仿佛琉璃碎裂的清脆声响。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触到那道伤口时被陈皮捉住手腕。

"别跟娘们似的。"陈皮嘴上骂得凶,手指却小心翼翼地避开沈墨腕间未愈的金纹,"张启山那老狐狸派人送了三次拜帖,都被老子用洗脚水泼回去了。"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剥开露出块芝麻酥糖,糖块碎得不成样子,沾着可疑的血迹和火药灰。

沈墨看着递到嘴边的糖块,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雪夜,鉴真残魂在灵魂深处对他说过的话。当时老和尚的虚影抚过他头顶,说破局之人在百年之后,会带着满身杀孽来渡他。现在想来,那预言里腥风血雨的开端,或许就是为了换得此刻唇齿间这点甜到发苦的芝麻香。

"通天塔要塌了。"他含着糖块突然说道。陈皮正弯腰捡掉在床榻上的芝麻粒,闻言猛地抬头撞上沈墨下巴。两人吃痛的闷哼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枭,沈墨捂着下巴看陈皮边骂边揉脑袋的样子,忽然觉得诅咒残留的那点阴冷也不算什么。至少此刻,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陈皮喷在他颈侧的热气,混着血腥味、火药味和芝麻香的,活生生的气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沈墨心头怪异,这种陌生的感觉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怎么小爷是太好看了还是怎地,我们玉面佛看着叫人怪不自在的。”

沈墨回过神,这时疲惫感一股脑的涌上来,他只觉得眼睛好重,下一秒就闭上了眼。

陈皮见此,轻轻笑了笑,给沈墨掖了掖被子,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晨光爬上窗棂时,陈皮正蹲在红府后院的石阶上磨他的九爪钩。铁器相刮的刺耳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刃口映出的那张阴沉的脸。

"大清早的,跟块铁较什么劲?"

二月红的声音从回廊拐角传来,一袭月白长衫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他手里端着个青瓷盖碗,袅袅热气里飘着药香。

陈皮头也不抬,九爪钩在石板上刮出火星:"师傅,您这红府的台阶该修了,硌得我钩子都不利索。"

二月红轻笑,鞋尖踢了踢他撅起的屁股:"少贫嘴,沈先生醒了?"

"醒没醒关我屁事。"陈皮嘴上骂着,手上动作却停了,眼神往厢房方向瞟,"那书呆子半夜咳得跟痨病鬼似的,吵得老子睡不着。"

"哦?"二月红挑眉,"我怎听说某人半夜翻墙出去,把城南药铺的老参都搬空了?"

陈皮耳根一热,九爪钩"锵"地收进袖中:"那、那是欠他的人情!他救了师娘,我......"陈皮说不出来,便跑回了房间。

早在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时,沈墨已z经醒了。

他靠在床头,静静望着窗外那株老梅树。昨夜一场细雨,打落了不少花瓣,零星的几朵残梅缀在枝头,倒显得格外倔强。

“醒了?”

陈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端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另一只手还拎着个油纸包。他走路带风,靴子上的泥水在红府上好的青砖地上留下几个鲜明的脚印。

“家里厨子做的肉包子。”陈皮把油纸包往沈墨怀里一丢,自己先抓了一个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趁热吃,凉了腥。”

沈墨低头看着油纸包里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皮薄馅大,咬一口汁水四溢。他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陈皮却已经三两口解决了一个,正仰头灌药汤,喉结滚动间,药汁顺着下巴滑落,被他随手一抹,蹭在衣襟上。

“你喝药还是洗澡?”沈墨瞥了他一眼。

陈皮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尖利的犬齿:“怎么,嫌老子邋遢?”

沈墨没接话,只是低头又咬了一口包子。

陈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拇指蹭过沈墨的唇角,抹掉一点油渍。沈墨抬眸,两人视线相接,陈皮却先移开了眼,粗声粗气道:“吃个饭都能吃一脸,你是三岁小孩?”

沈墨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没戳破他。

晨光渐盛,将屋内映得透亮。沈墨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指尖轻轻掸去衣襟上的碎屑。陈皮已经大咧咧地坐在床边,靴子直接踩在红府上好的梨花木脚踏上,留下几个泥印子。

"药。"陈皮把碗往沈墨面前一递,黑褐色的药汁晃荡着,散发出一股苦涩的味道。

沈墨接过药碗,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他垂眸看着药汤中自己的倒影,忽然道:"里面加了朱砂。"

陈皮眉头一皱:"放屁!老子亲自盯着煎的,哪来的......"

"西北角的药柜第三格。"沈墨抬眼,"你取药时没注意。"

陈皮脸色变了变,随即冷笑:"怎么,怕我下毒?"他一把夺过药碗,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间,药汁顺着下巴滑落。"看清楚了?老子先喝为敬!"

沈墨静静看着他,忽然伸手,指腹擦过陈皮下巴上的药渍。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怔了怔。陈皮猛地后仰,耳根发红:"你......"

"浪费。"沈墨收回手,语气平淡,"百年老参,千金难求。"

陈皮"啧"了一声,把碗重重放回床头小几:"爱喝不喝!"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丫头端着一碟蜜饯站在门口,见状抿嘴一笑:"陈皮,沈先生,二爷让我送些蜜饯来解苦。"

陈皮一把抓过蜜饯碟子:"师娘费心了。"他捏起一颗蜜枣扔进嘴里,含糊道:"告诉师父,这书呆子好着呢,死不了。"

丫头掩唇轻笑,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温声道:"二爷还说,若是沈先生醒了,请去书房一叙。"

沈墨点点头:"有劳。"

待丫头走后,屋内又陷入沉默。陈皮百无聊赖地玩着九爪钩,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沈墨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喂。"陈皮突然开口,"你后背的伤......"

"无碍。"沈墨放下碗,指尖无意识地在碗沿画了个圈。

陈皮盯着他的动作,忽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妈的,最烦你们这些读书人,有话不直说!"他一把扯开沈墨的衣领,露出后背狰狞的伤口——脊椎处一道金线若隐若现,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这叫无碍?"陈皮咬牙切齿,"你当老子瞎?"

沈墨轻轻拂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死不了。"

"你......"陈皮正要发作,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张启山低沉冷冽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张某冒昧来访,还望二爷见谅。"

陈皮脸色一变,九爪钩瞬间弹出:"这死东西!"

沈墨按住他的手腕:"别冲动。"

陈皮甩开他的手,冷笑道:"怎么,怕我坏了你的好事?"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收起了武器,只是眼神阴鸷地盯着门外。

脚步声渐近,二月红带着张启山出现在院中。张启山一身墨蓝军装,肩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的目光越过庭院,直直看向窗内的沈墨。

"沈先生。"他微微颔首,"别来无恙。"

沈墨起身,走到窗前,与张启山隔空对视:"佛爷亲自登门,想必不是为了寒暄。"

张启山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昨夜通天塔异动,塔底现出一口青铜棺。"他顿了顿,"棺中有一物,想必沈先生会感兴趣。"

陈皮一个箭步挡在沈墨身前:"少在这装神弄鬼!有什么话直说!"

张启山不慌不忙地解开锦囊,取出一块泛着幽蓝光芒的骨片。那骨片形状怪异,边缘参差不齐,表面刻满细密的符文。

沈墨瞳孔微缩:"佛骨残片。"

"不错。"张启山将骨片托在掌心,"棺上刻着八个字——'佛骨归位,杀劫方止'。"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墨,"沈先生可知其中深意?"

院内一片死寂。连风都仿佛静止了。

忽然,沈墨轻笑一声:"佛爷是想问,这杀劫从何而起,又该如何止息?"

张启山目光一沉:"正是。"

"很简单。"沈墨抬手,指尖轻触自己眉心残存的朱砂,"杀劫因我而起,自然......"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也该由我而终。"

陈皮猛地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沈墨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张启山手中的佛骨残片。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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