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同人小说 > 雨村(新编)
本书标签: 小说同人  盗墓笔记同人文 

(八)

雨村(新编)

车子一路向东,朝着杭州的方向驶去,后备箱里的青铜镜偶尔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回应着什么遥远的呼唤。胖子在后座打盹,呼噜声此起彼伏,闷油瓶靠着车窗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藏着从石室骸骨口袋里摸出的“解氏手札”,纸张边缘早已被岁月磨得发脆。

吴邪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出汗,后视镜里的黑风崖越来越小,最终缩成一道模糊的青灰色轮廓。他忽然想起三叔信里那句“有些债,总得有人还”,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后视镜里,闷油瓶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感应到他的思绪,睁开眼看向窗外掠过的稻田。

“还有多久到杭州?”胖子猛地坐起来,揉着脖子打哈欠,“胖爷我梦见西湖醋鱼了,那醋香,啧啧……”

“晚上就能到。”吴邪看了眼导航,“你他妈别想着吃,先去吴山居落脚,把东西清点清楚……”

野狗趴在副驾驶座底下,这会儿突然支棱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吴邪踩下刹车,只见前方国道旁停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车旁站着个穿冲锋衣的年轻人,正举着望远镜朝他们这边望。

“这谁啊?”胖子扒着车窗打量,“看着不像善茬。”

年轻人看到他们停车,快步走过来敲了敲车窗。吴邪降下玻璃,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飘进来——对方领口别着枚银色徽章,上面刻着“特殊事件处理中心”的字样。

“三位请留步。”年轻人亮出证件,照片上的名字是“周铭”,“我们监测到黑风崖区域有异常能量波动,想向你们了解些情况。”

胖子刚要开口骂娘,被吴邪按住了。他注意到周铭的袖口沾着银白色粉末,和祠堂枯井边的一模一样。“我们就是普通游客,迷路进了山。”吴邪扯出个笑,“你们是……?”

“地质勘探队的。”周铭的眼神在他们背包上扫过,“听说你们从山里带了具尸体出来?”

闷油瓶突然推开车门,周铭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摸向腰间——那里别着把制式手枪。“青铜镜在你们手上?”闷油瓶的声音冷得像冰,“解家的东西,外人碰不得。”

周铭脸色微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吴邪从后视镜里看到远处扬起的尘土,“你们的人快到了吧?与其在这儿磨蹭,不如去看看祠堂后院的枯井,那里的能量波动应该更明显。”

周铭犹豫片刻,对着对讲机说了句“目标车辆放行,重点排查祠堂区域”,然后朝他们点点头:“后会有期。”

越野车重新启动时,胖子咂舌:“这伙人跟三年前的地质队肯定有关联,你说他们是不是冲着水魈来的?”

“他们想要的是青铜镜。”吴邪盯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身影,“那银白色粉末是抑制能量的,看来他们早就知道镜子的秘密。”

野狗突然从座位底下钻出来,扒着车窗朝后狂吠。吴邪猛踩油门,后视镜里,周铭正弯腰查看野狗掉落的毛团,那里沾着几根暗红色的鬃毛——不是狗的,倒像是某种水生动物的。

傍晚时分,车子终于驶入杭州城区。熟悉的街景掠过车窗,吴山居门口的老樟树依旧枝繁叶茂,只是门廊下多了双陌生的皮鞋。吴邪刚停稳车,就见王盟从店里冲出来,脸色惨白:“老板!你可回来了!刚才有个戴墨镜的人来找你,说要赎这个……”

他手里捧着个檀木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半块青铜镜——正是他们留在暗河石室的那一半。镜面边缘刻着细密的纹路,和吴邪脖子上的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星图。

“他说什么了?”吴邪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说‘七月十五,西湖三潭印月,用这个换你三叔的命’。”王盟递过张字条,上面的字迹扭曲古怪,“还说你要是不来,就等着收尸。”

胖子把盒子抢过去掂量:“这孙子是活腻歪了?胖爷我这就去掀了他的老巢!”

吴邪注意到字条背面有个淡红色印记,像朵绽放的莲花——那是解家的火漆印。“他没说自己是谁?”

“没说,但他左手有六根手指。”王盟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还留了件东西,说是你爷爷托他转交的。”

那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打开后里面放着本线装书,封面上写着“吴老狗手札”。第一页贴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吴老狗站在钱塘江畔,身边站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是石室里的那具骸骨——解连环。两人中间的石桌上,摆着完整的青铜镜。

“民国三十一年,解连环带着青铜镜来找我爹。”吴邪念着手札上的字,“说日军要炸掉钱塘江堤坝,用水魈做生化武器。他们在西湖底下设了个阵,用青铜镜的力量暂时封印了水魈的巢穴……”

手札里夹着张黑白照片,画面是被炸毁的船队残骸,江面上漂浮着巨大的鳞片。“解家船队自爆阻截日军,解连环带着半面镜子失踪,我爹守着另一半镜子在杭州开了吴山居,约定每年七月十五合镜加固封印。”

胖子突然指着照片角落:“那不是张副官吗?”

照片边缘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军装,背着个孩子——孩子脖子上挂着块玉佩,形状和“水”字玉佩一模一样。“原来闷油瓶的祖上真跟解家有关系。”吴邪看向身边的人,“你的纹身,是不是跟这个……封印有关?”吴邪觉得这句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很傻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翻开手札最后一页。那里画着张简易地图,西湖底下的红点旁标注着“三生石下,血祭方能破阵”。旁边用红笔写着行小字:“若遇镜碎河开,需以麒麟血重铸封印。”

“麒麟血……”吴邪猛地看向闷油瓶的手腕,那里在暗河时被鳞片划伤过,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道浅红色的印记,“你的:血?”

野狗突然对着窗外狂吠,吴邪抬头,看见六指男人站在街对面,正朝他举了举杯——手里拿着的是三叔最爱的那瓶二锅头。男人摘下墨镜,露出张饱经风霜的脸,眼角有道疤,看着面生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熟悉。

“是陈家守墓人的后人。”闷油瓶盯着男人左手,“六指是陈家的特征,老村长说过。”

六指男人朝他们挥挥手,转身走进巷子。吴邪追出去时,只看到墙角放着个酒坛,里面泡着枚青铜镜碎片,旁边压着张字条:“三潭印月的荷花池底,有你三叔的笔记。字条是用朱砂写的,墨迹里混着细小的鳞片——和李明伤口里的一模一样。

回到吴山居时,周铭的人已经守在巷口。胖子把青铜镜藏进房梁,吴邪则在王盟的帮助下,从地窖里翻出艘橡皮艇——那是三叔早年用来捞西湖沉船的。“今晚就得去三潭印月。”他看了眼日历,“离七月十五还有三天。”

深夜的西湖格外安静,橡皮艇划过水面,惊起几只夜鹭。三潭印月的石塔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吴邪按照字条的指示,在中间那座塔的基座下摸了摸,果然找到块松动的石头。

石头后面是个防水袋,里面装着三叔的笔记本。最新的日记写着:“周铭的上级是当年日军残余势力,他们想利用水魈的力量翻案。我在西湖底设了反制装置,需要用青铜镜的能量引爆……”

“这老东西,居然想炸西湖?”胖子咋舌,“就不怕把自己也炸进去?”

吴邪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和青铜镜背面的血字一样。“这是解家的镇水咒。”他指尖划过符号,“三叔肯定知道六指男人的身份,说不定就是陈家守墓人。”

水面突然泛起涟漪,野狗对着水下狂吠。吴邪用手电筒照过去,只见池底有团黑影在游动,隐约能看到巨大的鳍——跟壁画上的水魈一模一样。“它怎么会在这里?”

“封印松动了。”闷油瓶指着石塔基座,那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血咒已经蔓延到西湖了。”

周铭的声音突然从岸边传来:“把青铜镜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活着离开。”他身后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电磁脉冲枪,“解家的时代早就过去了,这镜子该换主人了。”

水下的黑影猛地撞向橡皮艇,胖子差点被甩下去。“胖爷我跟你们拼了!”他掏出工兵铲,却被吴邪拉住。

“别冲动。”吴邪从背包里拿出那半块“火”字玉佩,“陈家守墓人用朱砂写字,手札里说血祭能破阵,你还记得那句‘以麒麟血重铸封印’吗?”

闷油瓶突然割破手掌,鲜血滴在青铜镜上,镜面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水下的黑影发出痛苦的嘶吼,周铭的人被红光扫中,手里的枪纷纷失灵。

“就是现在!”吴邪把两块玉佩扔进水里,“水火相济,镇!”

玉佩在水面化作两道光柱,与青铜镜的红光交织成网,将水魈困在中央。周铭气急败坏地朝吴邪开枪,子弹却被闷油瓶用刀挡开。“解家的债,该清算了。”闷油瓶的刀划破周铭的袖口,露出片青黑色的皮肤——那里嵌着细小的鳞片。

“你也被感染了?”吴邪皱眉。

“为了接近水魈,总得付出点代价。”周铭的脸开始扭曲,皮肤下隐约有鳞片在蠕动,“等它出来,整个杭州都会变成我的天下!”

水面突然炸开,巨大的水魈冲破光网,张开布满獠牙的嘴咬向石塔。胖子认出它额头上的伤口:“这是黑风崖那只!它怎么跑到西湖来了?”

“两地的暗河是通的。”吴邪突然明白过来,“祠堂枯井连接着两条暗河,水魈早就顺着水道游过来了。”

闷油瓶纵身跳上水魈的背,青铜镜在他手中化作把长剑。“天真,胖爷,按三叔笔记里的阵眼位置投炸药!”他的声音在风声里格外清晰,“炸掉三生石下的巢穴!”

胖子立刻从背包里掏出雷管,吴邪则驾着橡皮艇冲向石塔。水魈的鳞片刮擦着塔身,溅起火星,周铭的人被甩得东倒西歪。当最后一根雷管插进石缝时,吴邪看到水魈的眼睛里映出三个身影——那是他、胖子和闷油瓶,像极了族谱最后那幅涂鸦。

“走!”吴邪拉着胖子跳回橡皮艇,闷油瓶也同时跃入水中。爆炸声在身后响起,红光冲天而起,水魈的嘶吼声渐渐消失在火光里。

等他们浮出水面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周铭和他的人都不见了,大概是被卷入了水底的漩涡。三潭印月的石塔依旧矗立,只是基座上多了道新的刻痕——像个完整的“济”字。

野狗叼着个防水袋游过来,里面是三叔的笔记本最后几页。“水魈已除,封印加固。”吴邪念着上面的字,“陈家守墓人告诉我,解连环当年带着半面镜子去了日本,一直在追查残余势力,如今总算了了心愿……”

胖子突然指着远处:“那不是六指男人吗?”

男人站在断桥边,手里捧着个骨灰坛,正对着西湖鞠躬。坛身上没刻字,但吴邪认出那是祠堂后院枯井旁的样式——应该是陈家历代守墓人的骨灰。男人朝他们挥挥手,转身走进晨雾里,再也没回头。

回到吴山居时,王盟正蹲在门口喂野狗。“老板,这狗好像怀孕了。”他指着野狗的肚子,“刚才兽医来看过,说大概还有一个月生产。”

吴邪看着野狗脖子上的“解”字牌,突然笑了。解家族谱里写的“宸后随母姓”,或许不只是指人。他翻开解氏手札的空白页,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狗生九子,其一为麒麟,可守百年安宁。”

闷油瓶把青铜镜放进地窖的保险柜,转身时,吴邪看到他后颈的纹身正在变淡。“封印稳固了,”闷油瓶的声音柔和了些,“以后不用再合镜了。”

胖子已经张罗着要做西湖醋鱼,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吴邪靠在门框上,看着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地板上,像极了手札里描述的那个午后——解连环和吴老狗坐在吴山居的院子里,青铜镜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喂,”吴邪看向闷油瓶,“以后打算去哪儿?”

闷油瓶看了眼厨房里的胖子,又看了看趴在脚边的野狗,轻轻“嗯”了一声。

吴邪知道,这声“嗯”的意思是“留下来”。

地窖里的青铜镜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回应着什么。吴邪想起三叔信里那句“这不是结束,是开始”,低头笑了笑。他只要他们三个在一起了,这就够了。

院子里的老樟树沙沙作响,野狗打了个哈欠,阳光正好落在它脖子上的“解”字牌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就像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终有一天会在阳光下,露出最温柔的模样。

上一章 (七) 雨村(新编)最新章节 下一章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