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的生日在月末,吴所畏憋了个大招——他偷偷报了个烘焙课,想亲手做个蛋糕。结果手笨,烤糊了三个胚子,最后只能拎着个歪歪扭扭的“黑炭蛋糕”回家,脸上还沾着面粉。
“这啥?”池骋刚进门就被吓了一跳,指着厨房台面上那个焦黑的玩意儿,“你把炭块糊上奶油了?”
“你才是炭块!”吴所畏气鼓鼓地把蛋糕往冰箱里塞,“这是我给你做的生日蛋糕!”
池骋笑出声,走过去替他擦掉脸上的面粉,指腹蹭过他发烫的脸颊时,吴所畏缩了缩脖子。“挺好看的,”池骋一本正经地说,“像你炸毛的样子。”
生日当天,吴所畏没再折腾蛋糕,而是翻出条新领带——深灰色的,上面有暗纹,是他特意挑的,据说“适合被掌控的一方”。他对着镜子比划半天,怎么系都觉得别扭,最后索性把领带往脖子上一绕,松松垮垮地垂着。
“戴这玩意儿干嘛?”池骋穿着衬衫从浴室出来,领口敞开着,看到他脖子上的领带,眼神暗了暗。
“显得正式点。”吴所畏拽了拽领带,想系紧点,却被池骋按住了手。池骋的手指顺着领带往上滑,捏住他的后颈,轻轻一用力,吴所畏就被迫仰起了头。
“这样更正式。”池骋低头,鼻尖蹭过他的喉结,声音低得像叹息。领带被他拽得更紧了,勒得吴所畏有点喘不过气,脸颊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晚上的生日宴设在老宅,池骋的亲戚不少,看到吴所畏时,眼神都带着点探究。池骋全程把他护在身边,有人问“这是你朋友?”,他直接把吴所畏的手往自己口袋里塞:“我爱人。”
吴所畏的手指被他攥得生疼,心里却甜丝丝的。宴席过半,他去洗手间透气,刚走到走廊,就被池骋的堂哥拦住了。那人喝醉了,眼神黏在他脖子上的领带上:“池骋眼光不错啊,这小玩意儿挺带劲。”说着就要伸手碰他的领带。
吴所畏往后躲,那人却不依不饶地往前凑。就在这时,池骋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堂哥,有事?”
池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脸色黑得像锅底。他走过来,一把将吴所畏拽到身后,领带被这动作扯得更紧了,吴所畏忍不住“嘶”了一声。池骋立刻回头,伸手松了松他的领带,指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勒着了?”
“没事。”吴所畏摇摇头,却被池骋半搂半抱地带走了。走出老宅时,池骋的手还攥着他的领带,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那布料捏碎。
“你干嘛?”吴所畏被他拽得踉跄,“领带要断了!”
池骋没说话,把他塞进车里,关车门时力道大得吓人。车刚开出没多远,他突然靠边停车,俯身过来,一把扯掉了吴所畏脖子上的领带。
“别戴这破玩意儿了!”池骋的声音带着点火气,还有点别的什么,像是被点燃的引线。
“你发什么疯!”吴所畏被他吓了一跳,“这是我特意给你……”
话没说完,就被池骋堵住了嘴。这个吻带着点狠劲,像是要把所有的烦躁和占有欲都揉进他嘴里。吴所畏的手抵在他胸口,想推开,却被池骋攥住手腕,按在了头顶。
领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池骋捡了起来,绕着他的手腕缠了两圈,打了个松垮的结。布料摩擦皮肤的感觉有点痒,吴所畏的心跳瞬间乱了,挣扎的力道也弱了下去。
“别动。”池骋的吻落在他的锁骨上,带着点惩罚似的咬噬,“刚才他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
“我躲了!”吴所畏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手腕被领带勒得有点麻,“你没看到吗?”
池骋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看得清清楚楚。他盯着吴所畏泛红的眼角,突然笑了,伸手擦掉他的眼泪:“对不起,我不该发火。”他的手指解开手腕上的领带,动作却故意放慢,指尖划过皮肤时,带着点滚烫的温度,“但我见不得别人碰你,一点都不行。”
吴所畏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池骋认真的眼神,突然觉得那点被勒疼的委屈不算什么了。他伸手勾住池骋的脖子,把人往下拽了拽,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和刚才的激烈不同,带着点笨拙的安抚。池骋的手托着他的后脑勺,渐渐放缓了力道,领带被两人的动作蹭到地上,像条被丢弃的红蛇。
车窗外的路灯掠过,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吴所畏的手指插进池骋的头发里,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他突然觉得,这条差点勒疼他的领带,倒像是根奇怪的纽带,把两人心里那些说不出的占有欲和在意,都系在了一起。
回到家时,吴所畏的手腕上还留着淡淡的红痕。池骋拿了药膏给他抹,动作轻柔得不像他。“明天别戴领带了。”池骋的声音有点闷。
“不戴就不戴。”吴所畏哼了一声,心里却在想——其实被他用领带绑着,好像也没那么难受。
池骋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突然笑了,低头在他手腕的红痕上吻了一下:“想试试?下次我轻点。”
吴所畏的脸“腾”地红了,踹了他一脚:“滚蛋!谁想试了!”
池骋笑着接住他的脚,往怀里带了带,吴所畏没坐稳,摔进他怀里。池骋的手搂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大宝,别离开我视线范围,行不行?”
这话说得有点委屈,不像平时那个霸道的池骋。吴所畏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知道了,黏人精。”
领带被扔在沙发角落,月光照在上面,泛着冷白的光。吴所畏趴在池骋胸口,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心跳,突然觉得,刚才那场带着点失控的拉扯,倒像是给彼此的铠甲开了道缝。原来再强势的人,也会有害怕失去的瞬间;再想反攻的人,也会在某个时刻,心甘情愿地被他缚住。
第二天早上,吴所畏在枕头底下摸到了那条领带,被叠得整整齐齐。他笑着把领带塞进抽屉最深处,心里却偷偷记下了——下次池骋惹他生气,就用这个“惩罚”他。至于反攻?好像……也不是那么急了。毕竟能让这只霸道的黑猫心甘情愿低下头,本身就是件很带劲的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