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的公司年会定在周末,要求带家属。吴所畏翻遍了衣柜,最后挑了件酒红色衬衫——那是池骋去年送他的,领口有点紧,能勒出清晰的锁骨线条。
“穿这个?”池骋倚在门框上,目光落在他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的领口,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有点太艳了。”
“咋?怕我抢你风头?”吴所畏对着镜子歪头看,伸手想把纽扣松开两颗,又觉得太露,犹豫着缩了手。
池骋走过来,指尖顺着他的领口往下滑,“啪嗒”一声,最上面的纽扣崩开了。他的指腹擦过吴所畏的喉结,带着点刻意的磨蹭:“这样刚好。”
吴所畏的脖子瞬间红了,拍开他的手:“别乱动!一会儿迟到了。”
年会现场灯火辉煌。岳悦穿着亮片裙,挽着姜小帅的胳膊,活像只开屏的孔雀。郭成宇和汪硕坐在角落,汪硕攥着郭成宇的衣角,眼睛瞪得溜圆——他第一次见这么多人的场面。
池骋作为总裁,上台致辞时,目光总往吴所畏的方向瞟。吴所畏被他看得坐立难安,端着果汁的手都在抖。
“下面有请池总家属上来,跟我们分享一下……”主持人突然把话筒递过来,吴所畏吓得差点把果汁洒在身上。
池骋走下台,直接把他拉了上去。聚光灯打在身上,吴所畏的脸比衬衫还红。池骋拿过话筒,笑着说:“我家属比较害羞,就不分享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但我想让大家知道,他是我的。”
起哄声浪差点掀翻屋顶。吴所畏的手指被池骋攥得生疼,却莫名觉得心里发烫。下台时他踩空了一级台阶,整个人扑进池骋怀里,衬衫的下摆往上卷了卷,露出一小片腰腹。
“小心点。”池骋扶住他的腰,指尖故意在他腰侧捏了捏——那里是他最怕痒的地方。吴所畏果然瑟缩了一下,抬头瞪他,眼底却没什么火气,反而有点湿漉漉的。
晚宴开始后,不断有人过来给池骋敬酒,顺便打量吴所畏。有个穿西装的男人笑得格外热情,举杯对吴所畏说:“这位就是池总藏着的宝贝吧?果然一表人才。”说着就要碰他的手。
吴所畏还没来得及躲,池骋已经挡在他身前,不动声色地隔开两人:“王总,我家属不胜酒力,我替他喝。”一杯白酒下肚,他的眼神冷了几分,“慢用。”
把人拽回座位时,池骋的手还攥着吴所畏的手腕,力道有点大。吴所畏低声问:“你吃醋了?”
池骋没说话,只是把他的衬衫下摆往下扯了扯,像是在宣告主权。吴所畏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刚才在台上宣告主权的是他,现在吃飞醋的也是他。
中场有个抽奖环节,吴所畏抽中了一等奖——一间温泉酒店的双人套房,有效期就在今晚。岳悦在台下吹口哨:“天意!大宝今晚可得把握机会啊!”
吴所畏的脸“腾”地红了,把奖券往兜里塞,却被池骋抽了过去。池骋看着奖券上的地址,挑眉:“看来不去不行了。”
从年会离场时,外面飘起了小雪。吴所畏的衬衫没扣好,冷风灌进去,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池骋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他肩上,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硬:“穿上。”
温泉酒店的房间带着露天汤池。吴所畏泡在池子里,看着雪花落在水面上瞬间融化,背后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池骋的手从水里伸过来,搂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冷不冷?”
“不冷。”吴所畏的声音有点抖,不是因为冷——池骋的手指正在水里划圈,带着点刻意的挑逗,“你别乱动。”
“我没动啊。”池骋低笑,手指却顺着他的腰线往上滑,碰到了湿透的衬衫下摆。衬衫浸了水,变得半透明,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
池骋的呼吸落在他的颈窝,越来越烫。吴所畏的心跳乱了,他想转身,却被池骋按在池壁上,动弹不得。水花溅在脸上,带着点硫磺的味道,和池骋身上的须后水混在一起,成了某种让人腿软的气息。
“衬衫湿了。”池骋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沙哑,“脱了吧。”
吴所畏的手指攥紧了池沿,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池骋的手正在解他的衬衫纽扣,一颗,又一颗,水花顺着敞开的领口往里钻,凉丝丝的,却抵不过皮肤相贴的滚烫。
衬衫从肩膀滑落时,吴所畏猛地转过身,撞进池骋的怀里。池骋的手托着他的后脑勺,低头吻下来时,带着点雪的凉意和酒的烈。这个吻和平时不一样,带着点失控的急切,像是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吴所畏的手指插进池骋的头发里,水花被两人的动作搅得哗哗响。他能感觉到池骋的手在水里摸索,带着点笨拙的急切,解开了他裤子的腰带。雪花落在两人交叠的肩膀上,瞬间被体温融化,顺着皮肤滑进水里,激起细碎的涟漪。
“池骋……”吴所畏的声音碎在吻里,带着点求饶的意味。
池骋却没停,只是吻得更温柔了些。他把人抱出汤池,裹上浴巾时,吴所畏的衬衫还漂在水里,像一朵被揉皱的红玫瑰。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池骋把吴所畏放在床上时,他的衬衫早就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骨架。池骋的目光落在他敞开的领口,喉结又滚了滚。
吴所畏拽过被子想盖,却被池骋按住了手。池骋俯身看着他,眼底的火像要烧出来,手指轻轻刮过他的锁骨:“刚才在年会上,你想躲谁?”
“我没有……”
“那个王总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池骋的声音有点闷,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吴所畏愣住了,随即笑出声:“你真吃醋了?我那是没反应过来!”他伸手勾住池骋的脖子,把人往下拽了拽,鼻尖蹭过他的下巴,“你看,我现在只让你碰。”
这句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池骋眼底的火。他低头吻下来,浴巾滑落的声音和雪花敲窗的声音混在一起,成了某种暧昧的背景音。吴所畏的手指抓着池骋的后背,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却在触到他紧绷的肌肉时,突然松了劲——他想起刚才在台上,池骋说“他是我的”时,眼里的认真。
衬衫被扔在地毯上,酒红色在灯光下泛着湿漉漉的光。***********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和刚才在汤池里的急切判若两人。吴所畏的呼吸乱了,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突然觉得,所谓的“反攻”早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雪花在窗外飘落,温泉水还在池子里冒着热气,而他爱的人正在身边,用最温柔的方式,告诉全世界,他是他的。至于谁主动,谁掌控,在呼吸交缠的瞬间,早就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
第二天早上,吴所畏是被阳光晒醒的。池骋不在床上,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迹,脸颊发烫,伸手去够扔在地上的衬衫,却发现领口被扯坏了。
“别穿了。”池骋裹着浴巾出来,手里拿着件新衬衫——是他自己的,带着点淡淡的皂角香,“穿我的。”
吴所畏接过衬衫套上,领口松松垮垮的,能露出半边肩膀。池骋走过来,替他把领口拢了拢,指尖擦过他的锁骨时,吴所畏瑟缩了一下。
“还疼?”池骋的声音有点哑。
“不疼。”吴所畏别过脸,“就是衬衫坏了,你得赔我。”
池骋低笑,伸手把他拽进怀里:“赔你一辈子的衬衫,够不够?”
雪花还在飘,落在窗外的梅枝上,沾了点胭脂似的红。吴所畏靠在池骋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这场关于“谁主导”的拉锯战,早就该结束了。毕竟在爱里,从来没有输赢,只有心甘情愿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