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他睁开眼，窗外天色还未亮透，灰蓝色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渗入卧室。身旁的贺朝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腰，嘴里嘟囔着模糊的梦话。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医院急诊"四个字。谢俞迅速按下接听键，声音压得很低："我是谢俞。"
"谢医生，抱歉这么早打扰您。"电话那头是急诊科值班医生急促的声音，"刚收治了一位车祸重伤患者，多发骨折伴脾脏破裂，需要立即手术。周主任点名要您主刀。"
谢俞轻轻挪开贺朝的手臂，坐起身来："患者什么情况？"
"二十二岁男性，车祸导致方向盘撞击腹部，CT显示脾脏破裂严重，血压一直在掉。最麻烦的是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史，麻醉风险很高。"
谢俞已经下了床，单手解开睡衣纽扣，另一只手从衣柜里抽出衬衫："通知手术室准备，我二十分钟到。"他顿了顿，"患者姓名？"
"钟益。"
这个名字让谢俞系扣子的手指微微一顿。钟氏集团的太子爷，财经杂志上的常客，上周还因为豪掷千万买下一辆限量跑车上了热搜。
"知道了。"谢俞挂断电话，转身发现贺朝已经醒了，正支着脑袋看他，眼里哪有半点睡意。
"急诊？"贺朝问。
"嗯，钟氏集团那个公子哥出车祸了，脾破裂，需要立刻手术。"谢俞快速穿好衣服，从抽屉里取出备用眼镜换上。
贺朝眉头一皱，猛地坐起身："钟成海的儿子？"
"你认识？"谢俞正往洗手间走，闻言停下脚步。
"算是商业对手。"贺朝抓了抓头发，"钟氏集团最近在跟我们抢东南亚的市场份额。"他掀开被子下床，"这手术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谢俞已经刷完牙，正在洗脸："在我眼里只有病人，没有商业对手。"他擦干脸，看向贺朝，"怎么，担心我公报私仇？"
贺朝走到他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是担心那老狐狸以后找你麻烦。"镜子里的贺朝表情罕见地严肃，"钟成海不是好惹的角色。"
谢俞转身，在贺朝唇上轻啄一下："我可是'西楼谢俞'，记得吗？"他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再说，我现在姓贺。"
贺朝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谢俞的手机又响了。
"手术室准备好了，我得走了。"谢俞抓起外套和钥匙，"别担心，晚上见。"
贺朝追到门口，塞给他一个保温杯："姜茶，路上喝。"他捏了捏谢俞的手指，"小心点。"
电梯门关上前，谢俞看到贺朝还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上那个小小的纹身。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眼里满是担忧和不舍。
谢俞举起保温杯示意，电梯门缓缓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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