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小区门口的老香樟树下时，许愿安忽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攥了攥周熠的衣角，转头看向他的眼睛，声音软得像裹了层糖霜：“周熠，今天真的很开心。”她举着兔子灯，暖黄的光透过薄透的灯纸，落在周熠脸上，把他嘴角浅浅的梨涡照得格外清晰，连耳尖那点藏不住的薄红，都染上了温柔的光晕。
周熠也跟着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被灯光映得发亮的脸上——她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尖因为刚才走了路，还泛着点浅浅的粉，像颗刚剥壳的水蜜桃。他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掌心蹭过她柔软的马尾辫，语气里的温柔快溢出来：“我也是。以后不管是庙会，还是看皮影戏，或者只是像现在这样散步，只要有你在，每一天都会很开心。”
许愿安用力点头，把兔子灯往他面前又凑了凑，让暖融融的光把两人的身影都裹在里面。她盯着周熠的眼睛，看他眼里映着自己举灯的样子，还有细碎晃动的灯影，心跳忽然变得飞快，像刚才皮影戏里那阵急促的锣鼓点，“怦怦”地撞着心口。她悄悄往前挪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着刚才糖炒栗子的甜香，让她的脸颊更烫了。
“周熠，”她的声音放得更轻，像怕惊扰了这夜里的风，“你刚才说……以后每年都陪我来庙会，是真的吗？”
“真的。”周熠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能看到她瞳孔里自己的影子，能感受到她呼吸时拂过他脸颊的温热气息，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不止庙会。你想去公园喂鸽子，我陪你；你想周末去图书馆写作业，我也陪你；就算只是你想在家门口的长椅上晒太阳，我也会陪着你。”
话音刚落，许愿安忽然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抓着他的胳膊保持平衡，飞快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柔软的唇瓣像春日里刚开的花瓣，带着点刚才吃糖画残留的糖霜甜味，一触即分，快得像场错觉。
她立马低下头，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粉，手里的兔子灯因为指尖的颤抖，轻轻晃了晃，暖黄的光在地上投出的兔子影子，也跟着颤了颤。“我……我就是想谢谢你，”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点结巴，“今天帮我套到了兔子灯，还陪我看皮影戏，又给我买糖炒栗子……”
周熠愣在原地，嘴角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柔软温度，像有团小小的火苗，从嘴角一直烧到心里，让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嗡嗡作响，刚才她说的话、她泛红的脸颊、她踮脚时晃动的马尾辫，全都在眼前反复闪现。
过了几秒，他才慢慢反应过来，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温柔地蹭过她的皮肤，让她缓缓抬头看着自己。他的眼神格外认真，像盛着满夜的星光，里面清晰映着她泛红的脸，还有兔子灯暖黄的光：“安安，只谢这么一下，不够。”
没等许愿安弄明白他的意思，周熠就慢慢低下头。他的动作很轻，怕吓着她，先是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然后才缓缓凑近，吻上了她的唇。
这次不再是飞快的触碰，而是带着暖意的、轻轻的吻。他的唇瓣很软，像裹了层温温的糖，小心翼翼地贴着她的唇，没有多余的动作，却把他藏了很久的喜欢，都悄悄裹在了里面。
香樟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替他们掩饰过快的心跳声；许愿安手腕上的银铃铛，被风轻轻吹得晃了晃，“叮铃叮铃”的声音，和兔子灯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混在一起，成了这个吻最温柔的伴奏；远处小区里传来几声狗吠，还有住户家窗户透出的暖光，让这个夜晚显得格外安静，也格外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周熠才慢慢松开她，鼻尖依旧抵着她的鼻尖，呼吸里都带着彼此的气息，还混着淡淡的糖香。他的声音带着点刚吻过的沙哑，却格外清晰：“安安，这是正式的表白，我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是想每天都跟你一起上学，想每次庙会都陪你逛，想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给你，想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那种喜欢。”
许愿安的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顺着脸颊慢慢滑落，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太开心，开心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伸手紧紧抱住周熠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手臂用力收紧，像是怕他会消失一样。
“周熠，我也喜欢你，”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格外坚定，“从你第一次跟我打一把伞开始我就有好感，我想我应该是从那时候就喜欢你了。后来你每天陪我一起回家，给我带早餐，我就更喜欢了……”
周熠紧紧抱着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他能感受到她眼泪的温度，透过衣服渗进他的皮肤，让心里的暖意更浓了。
他低头看了看她手里还亮着的兔子灯，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紧紧贴在地上，像被月光和灯光一起粘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风轻轻吹过，带着香樟树叶子的清香，还有糖炒栗子残留的甜香，把两人的心跳声、呼吸声，都悄悄裹了起来。
周熠闭上眼睛，感受着怀里女孩的温度，心里忽然无比确定——这个夏天不会结束。往后的每一个夏天，每一次庙会，每一场皮影戏，每一个像这样安静的夜晚，只要有她在身边，就会像今晚一样，满是甜意，满是心动，满是数不清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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