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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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在暮色中投下扭曲的影子，像一具垂死挣扎的怪物。指针永远停在6:12，滴落的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诡异的纹路，每滴都激起一圈圈现实的涟漪。

我站在钟楼下，铜铃在掌心剧烈震动。虎爪印记发烫，皮肤下的经文开始逆向流动，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血管里游走。

"救自己..."

织田作临终前的低语还在耳边回响。那些齿轮零件散落在地，刻着"救自己"三个字，在暗红液体里若隐若现。

"你来晚了。"

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望去，侦探社制服的身影站在钟楼边缘，手里拿着那本发绿的《符箓秘录》。

是织田作。

但不对劲。

他跳下来时动作太僵硬，像台生锈的机器。落地时膝盖发出咔哒声，仿佛关节卡住了。

"织田作？"

他没回答。抬起头，眼眶里空空如也，只有两团蠕动的金色液体。大张的嘴里不断涌出黑色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我后退一步。那些黑液滴落处，地面开始腐烂，冒出刺鼻的白烟。

"失败容器。"他的声音夹杂着机械回音，"你只是个失败的容器。"

铜铃突然震得我手心发麻。掌心的"门"字印记滚烫，虎爪图案暴起金光。

"你不是织田作。"我说。

"我是归门会制造的第十三个替代品。"他抬起手，指缝间渗出黑液，"而你，是二十年前就该死去的容器。"

体内经文突然逆向流动，剧痛让我跪倒在地。金色纹路与暗红经文疯狂撕扯，像是要把我撕成两半。

"到底什么是真实的..."我咬紧牙关。

墨镜滑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太宰治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露出半边金光闪烁的眼瞳。袖口的符文在暮色中微微发亮。

"记住你是谁。"他轻声说。

织田作...不，那个伪物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的额头。

"归位才是你的宿命。"他扣动扳机。

铜铃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子弹在空中凝滞，化作金色粉尘飘散。虎爪印记强光暴涨，将那个伪物震退数步。

钟楼发出刺耳的轰鸣。指针开始转动，滴落的金色液体在半空形成漩涡。

"我是中岛敦！"

吼声冲破喉咙。虎爪印记瞬间爆发，金光吞没一切。

暗红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路，通向钟楼内部。裂缝在面前缓缓张开，传出孩童的哭泣声。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我小时候在孤儿院储物柜里的哭声。

太宰治的手搭在我肩上："开始了。"

我迈出一步，身影被黑雾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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