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空间的时间流速似乎被刻意放慢了。林晚睁开眼时，晨光正透过虚拟的窗棂落在地板上，织出暖融融的光斑——这是系统首次模拟出昼夜交替，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松针香，取代了以往挥之不去的血腥与腐朽。
她起身时，次元袋里的物件轻轻碰撞：顾字木牌、染血棉线、青蓝色颜料……指尖抚过这些带着不同世界印记的东西，最终停在那枚从戏院带来的焦黑木牌上。
“为什么是我？”她对着虚空开口，声音在空旷里荡开轻响。
系统沉默了片刻，机械音里难得带了点电流以外的波动：“权限不足。”
林晚没再追问。她走到凭空出现的书桌前，上面摆着本空白笔记本，笔尖划过纸页时，竟自动浮现出过往任务的时间线：镜中鬼、童谣凶宅、午夜医院……每个世界的死亡倒计时都标注得清晰，唯独起始处留着片空白。
这一天，她像个真正的“活人”般度过。用积分兑换了热粥，坐在虚拟的梧桐树下慢慢喝；翻完了系统提供的“世界简史”，书页里所有关于“快穿者”的记载都被墨块遮住；甚至试着在空白笔记本上画下自己的影子——画里的影子手腕处，齿轮印记与73号编号重叠在一起，像道解不开的符咒。
夕阳西沉时，她将笔记本合上。其实答案或许藏在某个瞬间：镜中鬼消失时镜面上的涟漪、空坟村周野最后那张照片、画中镇居民挥手的残影……这些碎片拼凑出的，更像场漫长的告别，而非单纯的续命。
“休息结束。”系统的声音准时响起，“下一个世界：‘童谣疗养院’，传送倒计时10秒。”
林晚站起身，最后看了眼那扇虚拟的窗。窗外的晚霞正慢慢褪色，像幅被揉皱的画。次元袋里，那枚青蓝色颜料沾染的指甲，在暮色里泛着幽微的光。
传送落地时，消毒水的味道里掺着股甜腻的杏仁味，像掺了毒的糖果。林晚站在疗养院的大厅里，水磨石地面光可鉴人，映出穹顶垂下的水晶灯——灯上缠着无数根输液管，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滴下来，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泛着诡异的荧光。
“任务世界：童谣疗养院。”系统的机械音混着孩童的哼唱，“目标：找到1999年‘失声孩童’事件的病历本，查明三十七个孩子同时失语的原因。提示：疗养院的护士会给‘不听话’的人打针，别让针头刺进你的影子。”
大厅的旋转楼梯上，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往下走，胸前的名牌写着“护士长，刘芳”。她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眼角的皱纹却像刀刻般僵硬，推着的治疗车上，针管里的液体是粘稠的黑色。
“新来的志愿者？”刘芳的声音像浸了蜜，“跟我来吧，孩子们等好久了。”
林晚的目光扫过治疗车的抽屉缝——里面露出半截染血的衣角，和她在画中镇见过的蓝布衫布料一模一样。
跟着刘芳上二楼时，走廊两侧的病房门都开着条缝，每个门缝里都有双眼睛在看。那些眼睛属于孩子，瞳孔却像蒙着层白雾，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走廊尽头的墙上，用红色的蜡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童谣：
“一二三，爬楼梯，四楼的护士没眼睛。
四五六，打针喽，针管里的虫子咬舌头。
七八九，睡觉觉，枕头底下藏着脚。”
“别乱看。”刘芳突然回头，微笑的嘴角咧到耳根，“孩子们怕生。”
活动室里已经有三个“志愿者”了。穿冲锋衣的男生叫赵野，正举着相机拍墙上的蜡笔画，脖子上挂着块和周野同款的狼牙吊坠；戴眼镜的女生是医学院实习生林薇，手里攥着本《儿科护理学》，指尖在“失语症”三个字上反复摩挲；头发花白的老头自称陈教授，据说研究儿童心理学三十年，怀里揣着个老旧的录音笔。
“又来一位？”赵野冲林晚扬下巴，“这地方邪门得很，刚才我拍走廊，照片里多了个穿病号服的小孩，可我明明没看见人。”
林薇推了推眼镜：“我刚才去药房，发现1999年的病历全不见了，护士说早就销毁了。”
陈教授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知道病历在哪。当年我是这里的医生，那些孩子失语后，病历被锁在院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地图，“但保险柜的钥匙，在四楼的‘特殊病房’。”
“特殊病房？”林晚注意到地图上四楼的位置被画了个红叉，“童谣里说四楼的护士没眼睛。”
刘芳端着托盘走进来，每个盘子里都放着杯牛奶，奶泡上撒着杏仁粉。“该喝睡前奶了。”她把杯子分到每个人面前，“喝了才能看见孩子们哦。”
林晚的指尖刚碰到杯壁，就听见系统的警告：“牛奶里掺了致幻剂，会让你看见‘他们想让你看见的’。”她不动声色地将牛奶推到一边，借口过敏，刘芳的微笑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丝阴鸷。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走廊里突然传来孩子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陈教授站起来：“现在去四楼最安全，护士都在查房。”
四人摸黑上楼梯，三楼到四楼的台阶上积着层灰，灰里印着小小的脚印，像是无数孩子光着脚走过。四楼的走廊比楼下暗，应急灯的绿光里，每个病房门都挂着铁链，铁链上缠着生锈的输液管。
“特殊病房在尽头。”陈教授指着最后一扇门，“当年最严重的几个孩子都关在里面，包括院长的女儿。”
赵野用相机的闪光灯照过去，门把手上缠着圈头发，黑得像墨。林薇从包里翻出根发夹，三两下撬开了锁。病房里弥漫着浓重的福尔马林味，靠墙摆着七张病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个蜡像娃娃，穿着病号服，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和空坟村阿秀棺材里的纽扣一模一样。
“钥匙呢？”林晚扫过房间，目光落在床头柜的铁盒上。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滚出串钥匙，还有半块染血的儿童手表，表盘停在三点十七分。
“找到了！”赵野刚要去捡，陈教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神诡异：“别急，先听听这个。”他按下录音笔，里面传出刺耳的电流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喊：“护士阿姨的眼睛是假的！她把真眼睛挖出来，放在标本瓶里！”
林薇突然尖叫：“你们看蜡像的脸！”
七张蜡像娃娃的脸，不知何时变成了他们四人的模样，包括陈教授——只是蜡像的眼睛都被挖空了，黑洞里塞着杏仁壳。
“刘芳说的没错，喝了牛奶才能看见孩子们。”陈教授突然笑了，嘴角的皱纹里掉出几粒杏仁粉，“可惜你们没喝，看不见它们现在就在你们身后。”
林晚猛地回头，绿光中，无数个穿病号服的孩子影子贴在墙上，每个影子的手里都拿着针管，针尖对准他们的影子。赵野的相机突然自动拍照，闪光灯照亮陈教授的脸——他的耳朵后面，有个小小的疤痕，和刘芳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你不是医生。”林晚的声音很冷，“你是这里的护士，或者说，是‘没眼睛的护士’。”
陈教授脸上的皱纹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缝合的痕迹。他撕开自己的脸皮，里面是张没有眼睛的脸，黑洞洞的眼眶里渗出黑色的液体：“1999年，是我给那些孩子打的针。院长发现后想报警，被我推下了楼梯。”
赵野举着相机后退，却撞翻了病床，蜡像娃娃摔在地上，碎成两半，肚子里掉出卷录音带。林薇捡起来塞进录音笔，里面传出院长的声音，嘶哑而绝望：“他们在牛奶里加了药，让孩子们失语，是为了掩盖用孩子做实验的事！那些孩子不是失语，是被割了舌头！”
走廊里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刘芳推着治疗车走来，针管里的黑色液体在绿光下蠕动，像活的虫子。“陈叔，别跟他们废话了。”她摘下口罩，嘴里没有舌头，只有个黑洞，“当年你帮我处理院长的尸体，现在该帮我处理他们了。”
墙上的孩子影子突然扑下来，抓住赵野的脚踝，他的影子被针管刺穿的地方，皮肤开始溃烂。林晚掏出染血的棉线，缠在手腕上，影子里的齿轮印记转动起来，将扑过来的影子绞成碎片。
“保险柜的密码是孩子们的生日。”林薇突然想起什么，“我刚才在药房看见过登记本，1999年失踪的孩子，生日都是7月3日！”
林晚抓起钥匙冲向院长办公室，刘芳和陈教授在身后追，治疗车的轮子碾过地板，发出“咯吱”的声响，像在啃骨头。院长办公室的保险柜是老式的，林晚输入“19990703”，锁“咔哒”弹开了。
里面果然有本病历本，封面写着“1999年特殊病例”。翻开第一页，是院长女儿的照片，小女孩笑得灿烂，手里举着半块儿童手表——和特殊病房里找到的那半块正好能拼上。
病历里记载着触目惊心的真相：1999年，疗养院的院长和几个护士合作，给孩子们注射致幻剂，观察药物对语言中枢的影响，实验失败后，为了 纯白空间的时间流速似乎被刻意放慢了。林晚睁开眼时，晨光正透过虚拟的窗棂落在地板上，织出暖融融的光斑——这是系统首次模拟出昼夜交替，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松针香，取代了以往挥之不去的血腥与腐朽。
她起身时，次元袋里的物件轻轻碰撞：顾字木牌、染血棉线、青蓝色颜料……指尖抚过这些带着不同世界印记的东西，最终停在那枚从戏院带来的焦黑木牌上。
“为什么是我？”她对着虚空开口，声音在空旷里荡开轻响。
系统沉默了片刻，机械音里难得带了点电流以外的波动：“权限不足。”
林晚没再追问。她走到凭空出现的书桌前，上面摆着本空白笔记本，笔尖划过纸页时，竟自动浮现出过往任务的时间线：镜中鬼、童谣凶宅、午夜医院……每个世界的死亡倒计时都标注得清晰，唯独起始处留着片空白。
这一天，她像个真正的“活人”般度过。用积分兑换了热粥，坐在虚拟的梧桐树下慢慢喝；翻完了系统提供的“世界简史”，书页里所有关于“快穿者”的记载都被墨块遮住；甚至试着在空白笔记本上画下自己的影子——画里的影子手腕处，齿轮印记与73号编号重叠在一起，像道解不开的符咒。
夕阳西沉时，她将笔记本合上。其实答案或许藏在某个瞬间：镜中鬼消失时镜面上的涟漪、空坟村周野最后那张照片、画中镇居民挥手的残影……这些碎片拼凑出的，更像场漫长的告别，而非单纯的续命。
“休息结束。”系统的声音准时响起，“下一个世界：‘童谣疗养院’，传送倒计时10秒。”
林晚站起身，最后看了眼那扇虚拟的窗。窗外的晚霞正慢慢褪色，像幅被揉皱的画。次元袋里，那枚青蓝色颜料沾染的指甲，在暮色里泛着幽微的光。
传送落地时，消毒水的味道里掺着股甜腻的杏仁味，像掺了毒的糖果。林晚站在疗养院的大厅里，水磨石地面光可鉴人，映出穹顶垂下的水晶灯——灯上缠着无数根输液管，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滴下来，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泛着诡异的荧光。
“任务世界：童谣疗养院。”系统的机械音混着孩童的哼唱，“目标：找到1999年‘失声孩童’事件的病历本，查明三十七个孩子同时失语的原因。提示：疗养院的护士会给‘不听话’的人打针，别让针头刺进你的影子。”
大厅的旋转楼梯上，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往下走，胸前的名牌写着“护士长，刘芳”。她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眼角的皱纹却像刀刻般僵硬，推着的治疗车上，针管里的液体是粘稠的黑色。
“新来的志愿者？”刘芳的声音像浸了蜜，“跟我来吧，孩子们等好久了。”
林晚的目光扫过治疗车的抽屉缝——里面露出半截染血的衣角，和她在画中镇见过的蓝布衫布料一模一样。
跟着刘芳上二楼时，走廊两侧的病房门都开着条缝，每个门缝里都有双眼睛在看。那些眼睛属于孩子，瞳孔却像蒙着层白雾，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走廊尽头的墙上，用红色的蜡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童谣：
“一二三，爬楼梯，四楼的护士没眼睛。
四五六，打针喽，针管里的虫子咬舌头。
七八九，睡觉觉，枕头底下藏着脚。”
“别乱看。”刘芳突然回头，微笑的嘴角咧到耳根，“孩子们怕生。”
活动室里已经有三个“志愿者”了。穿冲锋衣的男生叫赵野，正举着相机拍墙上的蜡笔画，脖子上挂着块和周野同款的狼牙吊坠；戴眼镜的女生是医学院实习生林薇，手里攥着本《儿科护理学》，指尖在“失语症”三个字上反复摩挲；头发花白的老头自称陈教授，据说研究儿童心理学三十年，怀里揣着个老旧的录音笔。
“又来一位？”赵野冲林晚扬下巴，“这地方邪门得很，刚才我拍走廊，照片里多了个穿病号服的小孩，可我明明没看见人。”
林薇推了推眼镜：“我刚才去药房，发现1999年的病历全不见了，护士说早就销毁了。”
陈教授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知道病历在哪。当年我是这里的医生，那些孩子失语后，病历被锁在院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地图，“但保险柜的钥匙，在四楼的‘特殊病房’。”
“特殊病房？”林晚注意到地图上四楼的位置被画了个红叉，“童谣里说四楼的护士没眼睛。”
刘芳端着托盘走进来，每个盘子里都放着杯牛奶，奶泡上撒着杏仁粉。“该喝睡前奶了。”她把杯子分到每个人面前，“喝了才能看见孩子们哦。”
林晚的指尖刚碰到杯壁，就听见系统的警告：“牛奶里掺了致幻剂，会让你看见‘他们想让你看见的’。”她不动声色地将牛奶推到一边，借口过敏，刘芳的微笑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丝阴鸷。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走廊里突然传来孩子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陈教授站起来：“现在去四楼最安全，护士都在查房。”
四人摸黑上楼梯，三楼到四楼的台阶上积着层灰，灰里印着小小的脚印，像是无数孩子光着脚走过。四楼的走廊比楼下暗，应急灯的绿光里，每个病房门都挂着铁链，铁链上缠着生锈的输液管。
“特殊病房在尽头。”陈教授指着最后一扇门，“当年最严重的几个孩子都关在里面，包括院长的女儿。”
赵野用相机的闪光灯照过去，门把手上缠着圈头发，黑得像墨。林薇从包里翻出根发夹，三两下撬开了锁。病房里弥漫着浓重的福尔马林味，靠墙摆着七张病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个蜡像娃娃，穿着病号服，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和空坟村阿秀棺材里的纽扣一模一样。
“钥匙呢？”林晚扫过房间，目光落在床头柜的铁盒上。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滚出串钥匙，还有半块染血的儿童手表，表盘停在三点十七分。
“找到了！”赵野刚要去捡，陈教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神诡异：“别急，先听听这个。”他按下录音笔，里面传出刺耳的电流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喊：“护士阿姨的眼睛是假的！她把真眼睛挖出来，放在标本瓶里！”
林薇突然尖叫：“你们看蜡像的脸！”
七张蜡像娃娃的脸，不知何时变成了他们四人的模样，包括陈教授——只是蜡像的眼睛都被挖空了，黑洞里塞着杏仁壳。
“刘芳说的没错，喝了牛奶才能看见孩子们。”陈教授突然笑了，嘴角的皱纹里掉出几粒杏仁粉，“可惜你们没喝，看不见它们现在就在你们身后。”
林晚猛地回头，绿光中，无数个穿病号服的孩子影子贴在墙上，每个影子的手里都拿着针管，针尖对准他们的影子。赵野的相机突然自动拍照，闪光灯照亮陈教授的脸——他的耳朵后面，有个小小的疤痕，和刘芳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你不是医生。”林晚的声音很冷，“你是这里的护士，或者说，是‘没眼睛的护士’。”
陈教授脸上的皱纹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缝合的痕迹。他撕开自己的脸皮，里面是张没有眼睛的脸，黑洞洞的眼眶里渗出黑色的液体：“1999年，是我给那些孩子打的针。院长发现后想报警，被我推下了楼梯。”
赵野举着相机后退，却撞翻了病床，蜡像娃娃摔在地上，碎成两半，肚子里掉出卷录音带。林薇捡起来塞进录音笔，里面传出院长的声音，嘶哑而绝望：“他们在牛奶里加了药，让孩子们失语，是为了掩盖用孩子做实验的事！那些孩子不是失语，是被割了舌头！”
走廊里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刘芳推着治疗车走来，针管里的黑色液体在绿光下蠕动，像活的虫子。“陈叔，别跟他们废话了。”她摘下口罩，嘴里没有舌头，只有个黑洞，“当年你帮我处理院长的尸体，现在该帮我处理他们了。”
墙上的孩子影子突然扑下来，抓住赵野的脚踝，他的影子被针管刺穿的地方，皮肤开始溃烂。林晚掏出染血的棉线，缠在手腕上，影子里的齿轮印记转动起来，将扑过来的影子绞成碎片。
“保险柜的密码是孩子们的生日。”林薇突然想起什么，“我刚才在药房看见过登记本，1999年失踪的孩子，生日都是7月3日！”
林晚抓起钥匙冲向院长办公室，刘芳和陈教授在身后追，治疗车的轮子碾过地板，发出“咯吱”的声响，像在啃骨头。院长办公室的保险柜是老式的，林晚输入“19990703”，锁“咔哒”弹开了。
里面果然有本病历本，封面写着“1999年特殊病例”。翻开第一页，是院长女儿的照片，小女孩笑得灿烂，手里举着半块儿童手表——和特殊病房里找到的那半块正好能拼上。
病历里记载着触目惊心的真相：1999年，疗养院的院长和几个护士合作，给孩子们注射致幻剂，观察药物对语言中枢的影响，实验失败后，为了掩盖真相，割掉了所有孩子的舌头，对外宣称集体失语。院长发现后想揭发，被刘芳和陈教授灭口，孩子们的尸体被做成了蜡像，藏在特殊病房。
“原来如此。”林晚合上病历本，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赵野的惨叫。她冲回特殊病房，看见赵野被蜡像娃娃缠住，陈教授正举着针管刺向他的影子。林薇试图阻止，却被刘芳按在墙上，黑洞洞的嘴凑近她的耳朵，像是要咬掉她的舌头。
“用齿轮印记！”林晚将永恒钟的发条贴在墙上，黄铜的光芒瞬间笼罩整个房间。蜡像娃娃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白骨，每个骨头上都刻着编号，从1到37。
刘芳和陈教授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无数只飞虫，被光芒烧成灰烬。赵野瘫在地上，脚踝的溃烂处开始愈合，林薇扶着墙喘气，眼镜片碎了一块。
墙上的童谣突然变了：
“一二三，爬楼梯，四楼的护士藏尸体。
四五六，打针喽，针管里的秘密被挖走。
七八九，睡觉觉，孩子们终于能笑了。”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0点，续命时间300天。”
窗外的天开始亮，晨曦中，无数个孩子的影子从病房里飘出来，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赵野捡起相机，翻到最后一张照片——照片里，三十七个孩子站在阳光下，笑得灿烂，每个人都长着完整的舌头。
“我得把真相公布出去。”林薇握紧病历本，“不能让他们白死。”
林晚没说话，只是看着陈教授消失的地方，那里留着个录音笔，里面还在播放着孩子的童谣。她摸了摸口袋，不知何时多了块儿童手表，完整的表盘上，指针指向三点十七分。
传送的眩晕感袭来时，她最后看了眼活动室的方向，刘芳没喝完的牛奶里，浮出颗小小的牙齿，白得像珍珠。
“下一个世界：‘骨瓷窑’。”系统的声音混着瓷器碎裂的脆响，“倒计时1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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