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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来得很快，梧桐叶开始泛黄，被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

学校要举办秋季运动会，于姚姚被班里的同学推去报了女子800米。她平时看着活泼，其实体育不算太好，站在跑道上腿都在抖。

“要不……我还是弃权吧？”她拉着江凌霄的袖子，小声嘀咕。

江凌霄正在给她系鞋带，闻言抬头：“都报了名了，试试呗。跑不动了就走，没人怪你。”

“可是……”于姚姚还是没底气。

“我在终点等你。”江凌霄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跑完请你喝冰镇可乐。”

这句话像颗定心丸，于姚姚瞬间有了勇气：“好！你可别骗我！”

发令枪响的那一刻，于姚姚闭着眼冲了出去。刚开始还能跟上大部队，跑到第二圈时，腿像灌了铅一样沉，呼吸也乱了节奏。她想放弃，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跑道外，江凌霄正跟着她的速度跑，嘴里喊着：“于姚姚，加油！调整呼吸，三步一呼三步一吸！”

旁边还有何莉娜的声音：“别停！坚持就是胜利！你想想冰镇可乐！”

于姚姚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冲过终点线，然后腿一软就往下倒。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慢点。”江凌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于姚姚抬头，撞进他带着担忧的眼睛里，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她手背上，有点烫。

“我……我跑完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嗯，跑了第五名，不错。”江凌霄扶着她站稳，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她擦汗，“去那边休息会儿，我去买可乐。”

何莉娜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喝点水，别马上喝冰的。”

于姚姚接过水，看着江凌霄跑向小卖部的背影，脸颊有点发烫。她戳了戳何莉娜：“莉娜，你说……江凌霄是不是对我太好了点？”

何莉娜看了她一眼，淡定地说：“他对你不好，难道对你坏？”

“不是……”于姚姚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就像心里揣了只小兔子，总在不经意间蹦跶两下。

江凌霄很快拿着可乐回来，拧开瓶盖递给她：“喏，冰镇的。”

于姚姚接过来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压住脸上的热度。她偷偷看了眼江凌霄，发现他也在看她，眼神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

“怎么了？”他问。

“没、没事！”于姚姚慌忙移开视线，假装看远处的篮球场。

那天晚上，于姚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小时候，江凌霄把唯一的棒棒糖让给她；想起下雨天，他把伞往她这边倾斜，自己半边身子湿透；想起刚才在跑道上，他跟着她跑的样子……

这些碎片像拼图一样，慢慢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好像……有点喜欢江凌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第二天上学，于姚姚见到江凌霄，莫名有点紧张，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

江凌霄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于姚姚猛地提高音量，又赶紧压低声音，“我就是……昨天跑累了。”

江凌霄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是把早餐递给她时，多给了一个鸡蛋：“补充营养。”

于姚姚捏着那个温热的鸡蛋，心里乱糟糟的。她想跟江凌霄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倒是何莉娜看出了端倪，午休时把她拉到操场角落：“你是不是喜欢江凌霄？”

于姚姚被戳中心事，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挺好的。”

“废话，他不好你能跟他玩这么多年？”何莉娜翻了个白眼，“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好藏的。”

“可是……”于姚姚咬着唇，“万一他不喜欢我呢？那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问过他吗？”何莉娜反问。

“没、没有。”

“那就去问啊。”何莉娜说得理所当然，“你不是总说，有话就要说清楚吗？”

于姚姚被噎了一下。是啊，她一直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变得这么扭捏？

她深吸一口气：“那……我怎么问啊？总不能直接说‘江凌霄你喜不喜欢我’吧？”

何莉娜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出主意：“你可以旁敲侧击。比如，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