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球契约

1. 契约血指纹

决赛前夜，林泽母亲的奥迪A8碾过积水，停靠在城中村网吧后巷。

油腻的包厢里，对手队长捻着信封冷笑：“让林泽输三球就值十万？”

女人指尖推过补充协议：“最后一球必须擦网——要像意外失误。”

监控镜头突然被外套罩住。我蜷在通风管里，手机对准合约第十三条：

若乙方（林泽）反抗，立即公开其伪造病历逃训证据」

纸页右下角摁着鲜红指印——林泽上周被麻醉时强按的手印。

雨滴砸在生锈铁皮上，像无数羽毛球撞向地狱的网。

2. 钨粉的背叛

更衣室储物柜深处，林泽的球拍线闪着诡异哑光。

周野用磁石吸出半克钨粉：“拍线夹层灌了配重粉…杀球会偏移15厘米。”

他忽然咳出血沫，石膏包裹的左手颤抖着：“别告诉他…就说我偷换了球拍。”

林泽推门进来时，周野正把备用拍塞进我怀里。钨粉袋滑落，被林泽球鞋碾住。 我妈来过了？”他扯出拍线嗅了嗅，“松节油混苦杏仁味…是她消毒剂的味道。”

他突然挥拍砸向墙壁！

砰——

钨粉在日光灯下炸成灰雾，如被惊散的亡灵。

3. 擦网球的数学

赛场电子屏亮起决胜局比分时，林泽朝我藏身的看台看了一眼。

母亲的白手套在VIP席举起三根手指——契约倒计时。

林泽发球，羽毛球鬼魅般贴网掠过，对手扑救时球拍勾破网线。

漂亮！擦网球！”解说狂吼。

只有我看出：

- 他击球时手腕多翻转3度

- 球速刻意降为81km/h

- 落点距球网17mm（正好是网眼宽度）

锈湖日记本被指甲抠穿：

「他在用身体丈量自由的代价」

4. 转账短信的余震

颁奖台喷出金雨时，林泽手机屏幕亮起：

【工商银行】您尾号881账户入账100,000.00元**

他扯下银牌扔进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惊醒假寐的母亲。

VIP通道里，耳光声像拍碎一只羽毛球：

你爸的命…就值这么点演技？”

我捡起沾血的银牌，背面刻着微型字：

「给真正飞过的人」

——是周野住院时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