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极之茧（字）
心电监护仪的蜂鸣声像缝纫机扎进耳膜。林泽躺在更衣室长椅上，左胸贴着三枚电极片，胶布边缘被血和汗浸成褐色。
母亲每分钟会收到心跳警报。”他扯掉导线，皮肤上留下冒烟的三角形灼痕，“超速三次…她会直接来抓人。”
我掏出改装的运动手环——表盘拆空后填入微型心率模拟器，跳动着虚假的60bpm绿光。
他忽然抓住我缠绕导线的手：“判刑的话…你算共犯。”
窗外乌云翻滚，手环冷光映亮他睫毛上的汗珠，像暴雨前悬而未坠的星。
2. 疼痛转移术
导电凝胶涂上他胸口时，我摸到肋骨凸起的轮廓。
周野替我约了黑市手术。”他声音闷在毛巾里，“肌腱移植…但左手会废。”
监护仪突然尖啸！心率飙至180bpm——母亲来电显示在手机屏幕。
我抓过电极片按向自己左胸。
滋啦！
电流像冰锥凿进心脏，视野瞬间炸开白斑。
训练呢。”林泽对着话筒喘息，指甲掐进我手臂稳住颤抖，“心率？当然…正常。”
通话结束的忙音中，他撕开我衣领：电极片在锁骨下烙出焦痕，形如羽毛球的斜线压痕。
3. 退赛烟花
市体育馆喧嚣如沸。周野的银灰头发在选手通道一闪而过，左手石膏上画着歪扭的羽毛球。
替我飞高点啊。”他把号码布拍在林泽胸口，虎牙咬开烟花棒引信。
镁粉燃烧的刺目光芒中，他倒退着隐入黑暗，像一颗逆向坠落的流星。
广播响起退赛通知时，林泽正绑着改装手环。
表盘绿光平稳如常，但贴着我心口的电极片疯狂震动——那里残留着周野烟花棒的温度。
4. 作弊者的月光
夜训场的顶灯全熄了。月光把球网照成一道银灰色伤疤。
林泽的杀球撕裂黑暗，测速器却显示：58km/h
他踉跄跪地，改装手环的绿光骤然转红——信号干扰”的警报无声闪烁。
我跑向他时，看见看台最高处立着人影。
林泽母亲举着信号屏蔽器，白大褂被风吹成裹尸布形状。
他忽然把额头抵在我肩上，汗水浸透布料：
手环…还在跳吗？
我按住他剧震的后背，轻声撒谎：
嗯，60，很平稳。”
月光下我们交叠的影子，像一只被网线缠死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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