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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夜袭

邪难压正

宋智只身踏入仙剑宗专为宗主辟出的修炼洞府。洞口无人值守,他轻易潜入,从一块青石板下摸出个乌木匣。匣中空空如也,他抬手,缓缓揭下覆盖面容的人皮面具,露出底下那张精雕细琢、此刻却写满疲惫的俊朗容颜,将面具仔细放入匣中。

就在这时,沉寂许久的系统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宿主,五年之期已满,主线剧情正式开启。你无需再回到男主身边了。‘蒋少军’,那个‘蒋老头’的身份,该彻底舍弃了。”

宋智动作一顿,指尖微微蜷缩:“我说过,三月后要去见他。”

“宿主!”系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不要被这些无谓的情感蒙蔽!想想你躺在病榻上等待治愈的姐姐!想想盼着你们平安归家的父母!你难道不想与他们团聚吗?”

宋智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喉结滚动,半晌才从齿缝中挤出声音:“……知道了。从今往后,我只会是剑门宗宗主,宋智。此世间,再无蒋少军。”

甫一出洞,便撞上匆匆寻来的大弟子逍遥。眼见师父“出关”,逍遥喜形于色,立刻去唤其他弟子。不多时,一群年轻弟子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表达关切。这般热闹场景,在过去几年里本是寻常,此刻却像无数细针扎在宋智心上,莫名地烦躁。他拧了拧僵硬的脖颈,抬眼望向灰蒙蒙的天穹,只觉世事无常,恍如隔世。

“都散了!”宋智不耐地挥袖,径直朝自己院落走去,“无事可做么?”

弟子们瞬间噤声,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疑——师父今日,怎如此反常?

回到清寂的院落,宋智只想倒头睡去,仿佛只有沉入黑暗才能暂时忘却纷扰。然而刚沾床榻,敲门声便响起。开门见是白长老,这位宗门元老开门见山:“宗主,近日山下村落有妖兽肆虐,尤以一头大妖为甚,已残害多名修士。民间……已有流言,称是宗主您与那妖勾结,祸乱人间,更有甚者污我仙剑门为邪教!恳请宗主亲往,斩妖除魔,以正视听!”

“旧识?”宋智在记忆中飞快搜寻,却无半点关于妖物的清晰线索。若真是旧识,恐怕也绝非善缘。

“知道了。”宋智面无表情,“我会与逍遥同去。不过,照旧例,宗门事务暂由云长老代管,白长老可有异议?”

白长老正欲自荐,话头却被生生掐断。他脸上笑容一僵,眼中掠过一丝阴鸷,强笑道:“老夫……自然无异议。”言罢愤然甩袖而去,行至院门,终究按捺不住,回身阴恻恻道:“望宗主……平安归来!”

待那怨毒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宋智才缓缓阖上院门。檐角铜铃被风拂动,发出清冷的脆响。他望着院心那株半枯的老梅,思绪却飘到了竹屋院后那片青翠——江枫总爱在竹下练拳,汗水顺着少年紧实的下颌滚落,在青石板上砸开深色的小花,嘴里还得意地嚷嚷:“蒋老头你看!这拳比上次稳多了吧?”

“师父?”逍遥的声音带着试探在廊下响起。少年捧着一个锦盒上前,“云长老派人送来的‘锁灵玉’,说是能暂时压制妖兽戾气。”

宋智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玉质的沁凉,蓦然想起江枫贴身戴着的那块暖玉。那时少年重伤初愈,攥着玉对他笑:“蒋老头,这玉暖乎乎的,比你的苦药汤子贴心多了。”他当时板着脸斥了句“没大没小”,却在深夜无人时,悄悄往玉里渡入一缕温养心脉的灵力。

“多备些‘清心散’。”宋智打开锦盒,锁灵玉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莹光,“若那妖真是‘旧识’,恐是遭了控心邪术。”

逍遥领命欲走,又被宋智唤住:“此行若经过青风岭附近……见到那间竹屋,不必惊动。”

逍遥微怔,旋即恭敬垂首:“弟子谨记。”

待少年身影消失,宋智才将锦盒置于案上。系统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宿主倒是心细,怕他们惊扰了男主?”

“嗯。”宋智淡淡应道,指尖却在案几上无意识地敲出沉闷的轻响。

翌日清晨,云长老率队出发的消息刚至,一道染血的传讯符便如惊雷般砸入宋智院中。报信弟子跪在廊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宗…宗主!逍遥师兄和长生师兄在青风岭外围遇袭!随行弟子折损过半!那…那妖兽竟口吐人言,扬言要您亲自前去……才肯放人!否则……否则就将长生师兄的佩剑悬于仙剑门山门,让天下人看看您是如何弃弟子于不顾的!”

“长生?!”宋智的心猛地一沉。长生是他的二弟子,性情最是温顺黏人,难怪今日不见踪影。

他捏紧那枚灵力紊乱却无半分血腥气的传讯符——长生修为虽非顶尖,对付寻常妖邪绰绰有余,怎会如此狼狈?

“它说了什么?”

“它…它说‘他是来讨债的’!”弟子声音更低,“还说……是五年前的债!”

五年前?宋智眸底寒光骤凝。五年前,正是他救下江枫之时!这妖物真与江枫有关?还是白长老设下的毒计,逼他不得不入局?

“逍遥!”他扬声喝道。

“弟子在!”

“备剑!”宋智霍然起身,案上锁灵玉骤然泛起妖异的红光,“长生遇袭,虚实难辨。然事已至此,不得不去。既然白长老处心积虑要我去青风岭,我便去会会这位‘旧识’!”

逍遥急道:“师父!此事处处透着诡异,长生师弟绝非易与之辈!这分明是圈套!”

“是圈套,才更要踏进去。”宋智指尖拂过冰凉的剑柄,“你传讯淳华,留守宗门,盯紧白长老一举一动!若有异动,即刻启动‘天衍阵’——切记,只许监视,不得打草惊蛇!”

逍遥虽忧心如焚,仍重重点头:“弟子领命!”

宋智携逍遥及两名精锐弟子赶到青风岭时,日头正烈。山岭上空妖气盘踞,凝成一片污浊灰云,形如一只狰狞巨爪笼罩四野。山脚下的村落死寂一片,杳无人烟,唯村口那株虬结的老槐树上,高悬着一面残破的幡旗,一个淋漓的、巨大的“宋”字,以暗红近黑的血迹书就,触目惊心。

“宗主!这是挑衅!”一名弟子怒不可遏。

宋智的目光却死死锁在那幡旗的布料上——仙剑门弟子制式衣袍的料子,边缘绣着的云纹已被血污浸透发黑,但那细密的针脚,分明与长生前日新换的那件道袍一模一样!

“继续走。”他声音沉静,眼底却翻涌着风暴,“有人在等我们。”

深入青风岭腹地,立着一头丈余高的玄火巨狐!赤红皮毛如火燃烧,九条巨尾狂乱舞动,尾尖却缠绕着丝丝缕缕不祥的漆黑煞气。那狐妖见到宋智,竟咧开布满利齿的嘴,发出一阵嘶哑刺耳的大笑——笑声中带着一种扭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韵律。

“宋……智……”狐妖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它赤红的兽瞳死死锁住宋智,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怨恨、不甘,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绝望的期待。

宋智面无表情,周身剑气凛冽:“收手吧,孽障。”

“孽障?哈哈哈……孽障?!”玄火狐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尖厉的笑声震得山石簌簌滚落,带着撕裂般的疯狂,“你叫我孽障?!”

“将我徒儿交还,念在……过往,我可留你一命。否则,今日必斩你于此,告慰因你而死的亡魂!”宋智的声音冰冷如霜,斩钉截铁。

殊不知,这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玄火狐的心上。它周身那浓得化不开的煞气骤然暴涨,翻滚如墨,这是唯有背负滔天血债的凶孽才会有的不祥之兆!

逍遥见状,急声低喝:“师父!此妖煞气冲天,已成大患!清心粉怕是无用,若放任其流毒,恐将祸乱三界,生灵涂炭!”

玄火狐的笑声戛然而止,它死死盯住宋智,眼中最后一丝微光彻底熄灭,只剩下刻骨的怨毒:“我将蕴养千年的灵丹剖给你!只因那时你说你需要!可你呢?!待我剜出灵丹,虚弱得只能滚回洞府闭关疗伤,再出来时……你已了无踪迹!片语不留!连块石头都没给我留下!” 它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血泪控诉,“失了灵丹,我比寻常野狐还不如!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像丧家之犬一样,在泥泞里爬行,在绝望里打滚!只为寻你一个答案!”

轰——!

尘封的记忆闸门被这血泪控诉猛然冲开!宋智脑中剧震,面色瞬间惨白。是了!当年为了救回命悬一线的男主江枫,急需一味极其珍稀的主药——玄火狐内丹!他遍寻不得,最终……遇到了那只初化人形、眼神清澈如小鹿的少年玄火狐。为了那枚内丹,他编织了最温柔的情网,诱骗了少年最纯粹的情意,在得手后……便如最卑劣的窃贼,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时,江枫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宋智如遭雷击,身形微晃,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他下意识地咂舌,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面目狰狞、浑身遍布黑色妖纹、煞气冲天的凶兽,与记忆中那个红衣如火、笑容明媚、眼神干净得令人心颤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你……你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艰涩与颤抖。

玄火狐下意识地用利爪抚上自己布满妖纹、扭曲可怖的脸颊,随即爆发出更加凄厉怨毒的嘶吼:“拜你所赐!全都拜你所赐!!!”

“我……我未曾料想……”宋智喉头哽咽,话未说完便被厉声打断。

“未曾料想?!哈哈哈哈!”玄火狐的笑声充满了极致的讽刺与悲凉,“未曾料想我会变成这样?未曾料想我会来找你寻仇?还是……未曾料想若早知道,就该继续演戏,继续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一个供你予取予求的玩物来哄骗?!!”

逍遥被这爆炸性的信息冲击得头晕目眩,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惊怒交加:“旧识?你……你到底是谁?!我师弟长生在哪里?!”

“按辈分……”玄火狐咧开血口,露出森森白牙,带着一种毁灭般的快意,“你该叫我一声‘前师夫’!至于你的师弟……早就被我撕碎了!哈哈哈!”

“妖孽住口!休得污蔑我师父!”逍遥瞬间双目赤红,怒火冲垮了理智,长剑出鞘,直指玄火狐,“凭你这等满身罪孽的孽畜,也配?!快把我师弟还来!”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裹挟着狂暴剑气扑向玄火狐!

“二位师弟,同我速速降妖。”

三人一妖瞬间缠斗在一起,剑光爪影交错,碎石飞溅!逍遥虽得宋智真传,但终究修为尚浅,面对这怨气冲天的千年大妖,不过数息便险象环生!眼看玄火狐那缠绕着浓黑煞气的致命利爪就要洞穿逍遥的心脏!

“住手!”宋智厉喝出声,身形如电,磅礴灵力瞬间灌注于佩剑,化作一道惊鸿般的匹练,千钧一发之际格开了那夺命一击!

“呵……你果然还是忍不住了!”玄火狐眼中怨毒更甚,转而攻去另外两位弟子,瞬间便身首异处。

“不!”

宋智见状飞身而起,剑势如虹,直取玄火狐要害,口中却仍在低喝:“莫要再执迷!告诉我长生下落,散去煞气,不再造杀孽,我……可饶你!”

因着愧疚,他无法去恨他杀死自己两位徒弟的事,可逍遥却不愿,红了眼眶:“二位师弟相继殒命,此次前来长生又生死未卜,岂可轻易饶恕,师父糊涂!”

“若是只因曾有旧情就轻易放过,原谅逍遥恕难从命。”

“逍遥……”

玄火狐虽凶悍,却远非宋智敌手,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上不断添上深可见骨的剑伤。然而,即使在这等狼狈境地,它那双赤红兽瞳依旧死死锁定宋智,在格挡剑锋的间隙,疯狂寻找着同归于尽的杀机!

“可笑!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假慈悲!”玄火狐嘶吼着,不顾一切地硬抗一剑,拼着肩膀被洞穿,染血的利爪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抓向宋智面门!

宋智眼中痛色一闪,猛地侧身,灌注灵力的右脚狠狠踹在玄火狐胸腹!

“噗——!”这一脚蕴含了宋智十成修为,玄火狐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口中喷涌出大股鲜血,将身下岩石染得一片猩红。它挣扎着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是刻骨的恨意,死死瞪着步步逼近的宋智。

宋智的剑尖,冰冷地悬停在它鼻尖之上,声音如同寒潭:“最后一次机会……长生,在何处?”

玄火狐咧开血口,露出一个狰狞而诡异的笑:“你……凑近些……我就告诉你……”

宋智依言微微俯身。就在他靠近的刹那,玄火狐眼中凶光爆射,布满利齿的血口猛地张开,竟是要狠狠咬下他的耳朵!

“孽畜敢尔!”逍遥的怒喝如惊雷炸响!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玄火狐的动作骤然僵住,眼中凶光瞬间凝固、涣散。它难以置信地缓缓低头,看到一截染血的剑尖,正从自己胸前透出!紧接着,剑被猛地抽出!

滚烫的妖血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溅了宋智满头满脸!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鼻腔,那温热的、带着生命最后余温的液体糊住了他的视线,让他一阵天旋地转,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半晌才挤出破碎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逍遥面无表情地抬手,用袖子缓缓擦去溅到脸颊上的一抹妖血:“师父,他是有杀孽的妖孽啊,自然是要除掉的。这不都是您教导弟子的吗?只因你与他有私情便忘了个干净,可弟子不,除恶务尽,这样的妖留着,只会为祸人间,遗毒无穷。假如如今放过,你让我如何去面对被他杀死的那些同门师兄弟?”

“要罚要杀全由师父做主,我逍遥不会说一个不字。”

“可他今日非死不可!”

透过逍遥那双此刻显得失望的眼眸,宋智看到了自己倒映其中的脸——那上面写满了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深沉的悲伤。

他是对的……

玄火狐借着最后的力气缓慢爬起来,手掌轻轻抚上宋智的脸颊,“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他答应过我,你真来了。”这一次,他彻底闭上了眼睛。

“师父,”逍遥的声音将宋智从恍惚中拉回,“我们该去找长生了。或许……问问这附近幸存的村民,能有些线索。反正……”他瞥了一眼地上迅速失去温度的巨大狐尸,语气漠然,“问它,也问不成了。”

宋智看了一眼另外两具徒儿尸体,“先把他们安葬了吧。”

如果我没有那么做,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样,可若是不那么做,我又无法挽救主角。

巨大的愧疚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住宋智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将逍遥等人支开去探查四周。待他们走远,宋智才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具尚有余温的玄火狐尸身,收入了储物戒指的最深处。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他必须找到办法,复活它!这是他欠它的!

深夜,宋智与逍遥寻至山脚下一间孤零零的客栈投宿。店内的气氛诡异莫名,原本尚有几桌食客低声交谈,可当宋智一行人踏入的瞬间,所有声音如同被利刃斩断,死寂一片。接着,一个过分热情的小二迎了上来,手脚麻利地为他们办理入住,几乎是半推半送地将他们引向房间。

宋智毫无睡意,独坐桌案前,借着昏黄烛光翻阅一卷古籍。忽然,一股甜腻得有些怪异的香气钻入鼻端——是迷香!他心头一凛,立刻默运玄功,灵力流转全身,将那迷药效力化去,同时屏息凝神,装作药力发作的样子,缓缓伏倒在桌案上。

约莫一盏茶功夫,轻微的“吱呀”声响起,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潜入房中,蹑手蹑脚靠近桌案。就在黑影举起手中淬毒的匕首,对准宋智后心狠狠刺下的瞬间!

宋智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寒光如电!他身形如鬼魅般弹起,反手一扣一拧,便将那黑影死死按在冰冷的桌案上!扯下其蒙面黑布,露出的竟真是白日里那个笑容谄媚的小二!

小二眼中充满了惊骇与绝望,他既放了迷香又贴了高价购得的隐身符,竟还是被瞬间识破制住!

“谁派你来的?”宋智声音冰冷如铁。

小二紧咬牙关,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是白长老吧?”宋智盯着他的眼睛,语气笃定。

小二瞳孔骤然收缩,失声道:“你……你怎么……”

“哼,想问我如何知晓?离开宗门前,便数他最是反常。”宋智手上加力,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说!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小二依旧咬紧牙关。

“冥顽不灵!”宋智眼中杀机一闪,左手并指如剑,蕴含凌厉剑气,便要废其经脉!

咻——!

一支漆黑的短弩箭矢,裹挟着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毒蛇般从敞开的窗户射入!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小二的咽喉!

小二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生机迅速流逝,软软瘫倒在地。

宋智立刻探其鼻息,确认已死。他目光如电扫向箭矢射来的方向——窗户洞开,夜色沉沉。刺客定然未走远!他毫不犹豫,纵身跃出窗外,循着那丝微不可察的杀气疾追而去!

果然,前方不远处,一道融入夜色的黑衣人影正在屋檐巷道间疾行!似乎察觉到身后追踪,那身影骤然加快速度,路线变得诡异飘忽,时而在窄巷穿梭,时而跃上屋顶,显然对地形极为熟悉,意图甩脱追踪。

宋智紧追不舍,身形在月色下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追至一处灯火通明、丝竹声隐隐传来的三层楼阁前,那黑衣人影竟一闪身,消失在雕梁画栋的门廊之内。浓烈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竟是一处青楼!

宋智眉头紧锁,毫不犹豫闪身而入。楼内莺歌燕舞,姹紫嫣红,宾客如云,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踪影?

“难道此处另有密道?一个大活人,怎会凭空消失?”宋智心念电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他正欲深入探查,几名身着薄纱、香风袭人的女子便娇笑着围了上来。

“哎呀,这位公子好生面善,是来找哪位姐姐解闷儿的呀?”一个红衣女子媚眼如丝。

“就是就是,小公子生得这般俊俏,不如让姐姐唱支小曲儿给你听听?”绿衣女子更是大胆,柔荑轻佻地拂向宋智衣袖。

“让开!我不是来寻欢的!”宋智冷声喝道,目光依旧在人群中梭巡,同时迅速掏出几块碎银塞给她们,“告诉我,你们这里可有密道?方才是否有个穿黑衣的人进来?”

几位女子对视一眼,掩嘴娇笑起来,娇声软语道:

“公子说笑了,我们这‘倚翠阁’开门迎客,进来的可不都是‘外人’嘛?”

“密道?公子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我们这儿清清白白做生意,哪来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呀?”

红衣女子更是大胆地贴近一步,吐气如兰:“公子要找穿黑衣的……不如看看奴家身上这件,算不算黑纱呀?”

眼见她们口风甚紧,或真不知情,宋智心知纠缠无益。他最后扫了一眼这纸醉金迷的喧嚣之所,确信那黑衣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那人藏在里面,可他又不能强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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