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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画中深意

朱墙玉碎:重生不负九王爷

太后寿宴前一日,九王府送来一个雕花木匣。

"王爷说,给小姐明日穿戴。"青杏好奇地捧着匣子,"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

我打开匣盖,一片流光溢彩。里面是一套翡翠头面,玉色通透如水,簪头雕着精致的兰花纹样。这样的成色,便是皇宫也难得一见。

"这太贵重了。"我轻触冰凉的玉簪,"退回去。"

青杏瞪大眼睛:"小姐,这可是九王爷的心意..."

"正是因为是九王爷的,才不能收。"我合上匣子。重生以来,我刻意接近周景珩是为联手对付太子,若收了这等礼物,岂不是...

"小姐若退回去,王爷该多伤心啊。"青杏小声道,"听说王爷亲自画了图样,命工匠赶制了半个月呢。"

我手指一顿。他竟如此用心?前世我为讨好周景轩,熬了三个月绣了幅山河图,他却随手赏给了下人。

"罢了,先收着。"我将匣子放进妆奁,"备马车,我去九王府道谢。"

刚踏进九王府书房,就听见周景珩的咳嗽声。他正伏案书写,听见脚步声抬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色:"姜小姐。"

"王爷。"我福了福身,"那套头面太贵重了,臣女受之有愧。"

"不过身外之物。"他放下毛笔,"明日寿宴,你戴上它,太子的金簪便送不出手了。"

我一怔。原来他连这个都知道?前世寿宴上,太子当众赠我金簪定情,逼得父亲不得不当场应下婚事。

"王爷怎知太子要..."

"我自有耳目。"他轻咳两声,"明日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一点——你只需说不愿意,剩下的交给我。"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斑驳光影。不知为何,我竟觉得此刻的他比太子那种张扬的俊美更令人心安。

"王爷为何这般帮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问题我问过太多次,每次他都避而不答。

出乎意料,这次他站了起来:"随我来。"

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间僻静的厢房。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单,唯有一面墙前立着个大书架,摆满了各式木匣。

"这是..."

他取下一个锦盒递给我。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支褪色的红头绳,旁边还放着片干枯的花瓣。

"这是?"

"你七岁那年,在御花园扑蝶时掉的头绳。"他声音轻柔,"我捡起来,一直留着。"

我心头一震,又打开几个匣子——我十岁时写坏的字帖,十二岁丢的绣花针,甚至还有去年上巳节我随手扔掉的桃枝...每一件都按年份整齐排列,旁边附着小笺,记录着获取的日期和情景。

最里层的匣子上了锁。周景珩从颈间取下钥匙,亲自打开。里面是一幅画像:一个小女孩站在御河边,手持柳枝,眉间一点朱砂痣鲜艳欲滴。

那是我。七岁的我。

"从你救我那日起,我就..."他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猩红。

"王爷!"我慌忙扶他坐下,触手只觉他浑身滚烫,"您又发热了!"

"无妨。"他拭去唇边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尽画轴上那点殷红。

我夺过帕子,替他擦拭:"别说话,我去煎药。"

书房隔壁就是小厨房。我熟门熟路地找出药材,生火煎煮。等待时,无意瞥见橱柜深处有个锦囊,露出一角画纸。鬼使神差地,我取出来打开——

画中是一位宫装美人,杏眼樱唇,眉间一点朱砂痣,活脱脱就是我母亲的模样!但落款却是"林昭仪小像,永和三年"。

林昭仪?周景珩的生母为何与我母亲如此相似?正惊疑间,门外传来脚步声。我匆忙将画塞回,转身正对上徐嬷嬷复杂的目光。

"小姐看到了?"她叹了口气,"两位夫人本是..."

"嬷嬷!"周景珩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徐嬷嬷立刻噤声,匆匆离去。

药煎好后,我端回书房。周景珩已换了干净衣裳,正望着窗外发呆。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显得格外孤寂。

"王爷用药。"我递上药碗。

他接过,一饮而尽:"谢谢。"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我想问那幅画的事,又不知如何开口。正踌躇间,他突然道:"明日寿宴后,我带你去见苏嬷嬷。"

"她肯说出真相了?"

"嗯。"他目光深远,"是时候了。"

离开王府时,徐嬷嬷追上来塞给我一封信:"小姐回去再看。"

马车刚驶出巷口,突然被拦住。掀帘一看,竟是姜云婉带着几个丫鬟挡在路中。

"姐姐好兴致啊~"她甜笑着凑近,"又去私会九王爷了?"

我冷着脸:"让开。"

"急什么?"她突然压低声音,"我今早去了姐姐书房,发现些有趣的东西呢。"

血液瞬间凝固。我书房暗格里藏着这些月调查太子的证据!

"你..."

"姐姐别紧张~"她得意地晃着脑袋,"只要明日寿宴上你拒绝太子求婚,我就当没看见。否则..."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通敌叛国的罪名,相府可担不起~"

我强忍怒意:"你想要什么?"

"简单。"她眼中闪过贪婪,"我要嫁入东宫,做太子妃。"

原来如此。前世她甘愿做侧妃也要害我,今生竟想直接取代我的位置。可惜,她不知道太子只是利用相府势力,根本看不上她这个庶女。

"好。"我佯装屈服,"我答应你。"

回到闺房,我立刻检查暗格。果然有人动过,但奇怪的是,最重要的几页证据并未被拿走。姜云婉是没发现,还是...故意留了一手?

打开徐嬷嬷的信,里面只有寥寥数语:"双玉合,密室现。月隐月明,本是一体。"

正思索间,青杏慌张跑来:"小姐!太子府派人送来明日要穿的礼服,可这颜色..."

展开那件所谓"礼服",竟是大红嫁衣!金线绣的凤凰在烛光下刺眼夺目。太子这是要逼我在寿宴上当众应婚!

"收起来。"我面无表情道,"明日我穿自己的衣服。"

夜深人静,我取出那套翡翠头面,在烛光下细细端详。玉色温润,雕工精湛,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用心。想起周景珩书房里那些珍藏多年的小物件,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酸涩。

前世我痴恋太子,却落得惨死下场。而那个我一直忽略的人,却默默收集着我的一切...

"小姐!"青杏突然闯进来,脸色煞白,"九王府来报,王爷病危!"

我手中的玉簪当啷落地。

赶到九王府时,太医已经在了。周景珩躺在床上,面色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怎么回事?"我抓住徐嬷嬷的手,"白天还好好的!"

"王爷喝了太子送来的'补药'..."徐嬷嬷老泪纵横,"刚喝下就吐血不止..."

太子!我咬破嘴唇才忍住尖叫。查看周景珩的症状:脉象紊乱,瞳孔扩散,唇角有黑色血丝——是剧毒!

"取我药箱来!"我厉声道,"再准备绿豆甘草汤、鸡蛋清...快!"

整整一夜,我用尽所学为他解毒。到天蒙蒙亮时,他的脉搏终于稳定了些,但仍在昏迷。太医摇头叹息,说就算醒来,也撑不过三日。

"不会的..."我握着他冰凉的手,"王爷说过要带我去见苏嬷嬷,他从不食言..."

徐嬷嬷突然跪下:"小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王爷这毒...与当年林昭仪中的一模一样。"她压低声音,"只有皇陵密室里的解药能救。但密室需要两块玉佩才能开启..."

我猛地想起母亲留下的玉坠和那封信:"月隐月明,本是一体"!

"备马车!"我掏出颈间玉佩,"去皇陵!"

临行前,我最后看了眼昏迷的周景珩。他安静得像个瓷娃娃,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片阴影。鬼使神差地,我俯身在他额间轻轻一吻。

"等我回来。"

皇陵在城北三十里的苍岚山上。马车飞驰,我脑中不断回放徐嬷嬷的话:"...二十三年前,林昭仪与姜夫人同时中毒,先帝派人从西域求得解药,却只够救一人...林昭仪把机会让给了姜夫人..."

"为什么?"

"因为两位夫人是亲姐妹,而姜夫人当时怀有身孕..."

我如遭雷击。若母亲与林昭仪是姐妹,那我和周景珩就是...表兄妹?

思绪被马车急刹打断。皇陵到了。

在徐嬷嬷指引下,我们找到守墓人小屋。一位白发老妪正在院中晒药,见到我们,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老身等了二十三年..."她嘶哑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苏嬷嬷?"我急切地上前,"求您救救九王爷!他中了..."

"寒心散,老身知道。"苏嬷嬷颤巍巍起身,"解药在密室,但需要两把钥匙。"

我取出颈间玉佩:"可是这个?"

她看到玉佩,突然老泪纵横:"月隐佩...你果然是姜夫人的女儿..."又从怀中取出另一块满月形的玉坠,"这是月明佩,王爷交给老身保管的。"

两块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背面的刻纹竟能严丝合缝地对上!

"随老身来。"

苏嬷嬷带我们来到皇陵深处一面石壁前。壁上刻着日月同辉的图案,正中有两个凹槽。当两块玉佩嵌入凹槽的瞬间,整面石壁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幽暗的密室。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小玉瓶。苏嬷嬷取下玉瓶递给我:"这是最后的解药..."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姜云婉尖锐的嗓音:"给我搜!那贱人一定在这里!"

"快走!"苏嬷嬷推着我往后门去,"老身拖住他们!"

我刚冲出后门,就听见姜云婉的尖叫:"拦住她!"回头一看,她带着太子府的侍卫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那个疤脸赵幕僚!

山路崎岖,我拼命奔跑,胸口火烧般疼痛。身后追兵越来越近,突然一支箭擦着我耳边飞过,钉在前方树上。

"姜大小姐,别跑了~"赵幕僚阴森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只是想请您回去完婚..."

我攥紧解药,眼看就要被追上,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人马——是九王府的侍卫!

"保护姜小姐!"为首的侍卫长拔刀迎敌。混乱中,我跳上备用的马匹,头也不回地向京城飞驰。

回到九王府,周景珩的情况更糟了,已经出现痉挛。我颤抖着将解药喂入他口中,然后握着他的手,默默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傍晚时分,那双紧闭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王爷!"我喜极而泣。

他虚弱地抬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水:"你...哭了?"

"才没有!"我慌忙擦脸,"是...是灰尘迷了眼。"

他微微一笑,突然注意到我颈间空荡荡的:"你的玉佩..."

"在皇陵密室里。"我低声道,"苏嬷嬷说...我们可能是表兄妹。"

周景珩神色复杂:"不止如此..."话未说完,徐嬷嬷慌张进来:"王爷!太子带人闯府,说要搜查逃犯!"

我们对视一眼,心知是姜云婉恶人先告状了。周景珩强撑起身:"扶我起来,更衣。"

"不行!您刚解了毒..."

"正因如此。"他眼中闪过锐光,"太子不会想到我能站起来,这是我们的机会。"

前院已是一片混乱。太子带着大批侍卫横冲直撞,见我们出来,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九皇叔...能下床了?"

"托太子的福,死不了。"周景珩冷笑,"不知太子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姜大小姐擅闯皇陵,盗取皇室秘宝!"太子厉声道,"孤要带她回去问罪!"

"哦?"周景珩挑眉,"太子亲眼所见?"

"婉儿亲眼所见!"

姜云婉从太子身后探出头,得意洋洋:"姐姐,你偷了什么,交出来吧~"

我冷笑:"妹妹好眼力,隔着三十里都能'亲眼所见'?"

"少狡辩!"太子厉喝,"来人,搜身!"

"放肆!"周景珩一声厉喝,竟震得侍卫们不敢上前,"姜小姐是本王的客人,谁敢动她?"

太子眯起眼:"九皇叔是要包庇罪犯?"

"太子口口声声说姜小姐盗宝,可有证据?"周景珩反问,"若无证据,便是诬陷朝廷命官之女,按律当杖责三十!"

姜云婉突然指着我腰间:"证据就在她荷包里!我亲眼看见她把玉佩藏进去了!"

太子狞笑:"姜小姐,是自己交出来,还是孤让人..."

我坦然解下荷包,倒转一抖——几枚铜钱和一方帕子落地,哪有玉佩的影子?

"这..."姜云婉脸色大变,"不可能!我明明..."

"妹妹莫非是得了癔症?"我故作关切,"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太子脸色铁青,突然一把抓过姜云婉的手腕:"贱人,你敢骗孤?"

"殿下!我真的看见了!"姜云婉疼得眼泪直流,"一定是她藏到别处了!"

"够了!"周景珩冷声道,"太子若无真凭实据,就请回吧。本王病体未愈,不便久陪。"

太子阴鸷地盯着我们,突然笑了:"九皇叔好手段。不过..."他压低声音,"明日寿宴上,孤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待他们离去,我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周景珩扶住我:"玉佩呢?"

我从发髻中取出两块玉佩——危急时刻,我灵机一动将它们藏在了头发里。

他松了口气,突然身子一晃。我慌忙扶他回房,发现他后背的衣裳已被冷汗浸透。

"王爷何必逞强..."

"不这样,如何骗得过太子?"他虚弱地笑道,"明日寿宴..."

"明日您好好休息,我去就行。"

"不行。"他握住我的手,"我答应过,要护着你。"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突然明白,这一世,我再不是孤军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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