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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六 玉佩归处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白帝城遗址的风,带着长江水的湿润,轻轻拂过残垣断壁。

当年的永安宫殿早已塌成一片土坡,朱红的宫柱只剩半截埋在土里,柱础上的龙纹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仍能看出当年的威严。坡顶的杂草间,还散落着几块蜀锦碎片,是当年宫人的衣料,被江水冲刷得发白,却依旧带着淡淡的锦香,像在诉说着千年未散的往事。

孔明(钟离君溪)站在土坡中央,手里托着那两枚八卦玉佩。玉佩已完全融合,一枚刻着“玄德”,一枚刻着“孔明”,纹路完美契合,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像是两个灵魂相拥而眠,平和而安宁。他的青衫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羽扇悬在身侧,没有摇动,眼底带着几分庄重,又藏着几分释然——这对玉佩,承载了太多,从桃园的意气,到白帝城的托孤,再到五丈原的相望,如今,终于该给它们找个安稳的家了。

“该让它找个归宿了。”孔明转身,将玉佩递给渁淼。指尖相触的瞬间,玉佩的温意顺着两人的手传递,像是在感谢这份守护。

渁淼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银丝梭在她指尖轻轻颤动,灵丝自动飞出,在空中织成一个小巧的锦盒。锦盒用的是蜀地最细的云锦,底色是淡青,像永安宫当年的宫墙;盒面用金线绣着“永安宫”三个字,笔画间缠着细密的灵丝纹,是她特意仿照当年刘备托孤时的帐幔纹路绣的,每一针都透着用心。

灵丝在锦盒边缘织出圈桔梗花纹,是紫薇教她的“安魂纹”,能护住玉佩里的魂,不被外界的戾气侵扰。“这样,它们就能永远待在当年托孤的地方了。”渁淼轻声说,指尖拂过锦盒上的金线,像是在抚摸一段珍贵的岁月。

风古抱着“流泉”琴站在一旁,琴身的八卦纹与玉佩的光遥遥呼应,他没有弹曲,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底带着温和——他懂这份情谊,就像他懂琴音里的牵挂,红小楹笔记里的执拗,都是藏在时光里的暖。红小楹攥着文学笔记,站在芋豆身边,笔记的最后一页,她又添了几笔:“今天,我们给刘备和孔明的玉佩找家了,在永安宫,很安静。”字迹依旧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

众人沿着土坡往下走,来到当年刘备托孤的宫殿地基处。那里的青石板还残留着几块,拼出半个方形,正是当年病榻的位置。孔明蹲下身子,羽扇轻轻拂去石板上的浮土,露出底下平整的地基,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渁淼将锦盒轻轻放在地基中央。锦盒刚触到青石板,周围的杂草突然轻轻晃动,像是在欢迎这对久归的玉佩。孔明伸手,将周围的土轻轻拢在锦盒旁,没有完全埋住,只让锦盒的一角露在外面,能看见“永安宫”三个字在晨光里泛着淡金——他想让它们知道,这里还是当年的永安宫,还是那个能让他们安心的地方。

埋盒时,站在一旁的雪莲(冰白薇)突然眨了眨眼,冰蓝的瞳孔里泛起一层薄雾,像是被水汽打湿。她的手轻轻攥着芋豆(琉月璃)的衣袖,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芋豆,你说……他们在地下,会不会还像当年一样君臣相称?”

她想起之前在永安宫遗址看到的青铜灯,想起灯里藏着的誓书,想起孔明病榻上的执念——那些跨越生死的君臣情,会不会在地下延续?刘备会不会还像当年一样,握着孔明的手,说“孔明,辛苦你了”?孔明会不会还像当年一样,躬身行礼,说“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芋豆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温暖的温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她的女仆裙沾了些土,却依旧整洁,眼底闪着光:“会的。”她望向锦盒的方向,声音坚定而温柔,“就像我们永远是闺蜜一样,他们也永远是彼此的君臣,彼此的朋友。”

是啊,真正的情谊,不会被生死隔断,不会被时光冲淡。就像她和雪莲,无论遇到多少危险,都会站在彼此身边;就像刘备和孔明,无论在人间还是地下,那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承诺,那份“知遇之恩,终生不负”的默契,都会永远在。

风又起了,吹过永安宫的残垣,带着长江水的清润,也带着锦盒的灵丝香。众人站在地基旁,望着露在土外的锦盒一角,没有说话,却都懂彼此眼底的情绪——这不是告别,是安放;不是结束,是永恒。

远处的长江水缓缓东流,波光粼粼,像在为这对玉佩,唱一首永远不会结束的歌。永安宫的风轻轻拂过,带着千年的故事,也带着新的希望,告诉每一个路过的人:有些情谊,会永远留在它们该在的地方,安稳,温暖,永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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