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罗斯的腹部已经涨得近乎透明,皮肤下蜿蜒的血管如同被雨水冲刷出的河网。他仰躺在爱丽的床上,十指深深陷进羽毛枕,每一次呼吸都带动腹顶危险的起伏。
“今天是满月。”爱丽坐在窗边,银匙搅动着茶杯里的玫瑰糖浆,“它应该会动得厉害些。”
话音未落,伊罗斯突然弓起身子。他的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手指痉挛着抓住床单。
腹中的卵正在缓慢翻转,坚硬的轮廓从他紧绷的皮肤上顶出清晰的凸起。
“嘘……”爱丽放下茶杯,冰凉的手掌覆上他滚烫的腹部。那些暴起的凸起立刻温顺地伏贴下去,像是被驯服的野兽。
伊罗斯急促地喘息着,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在锁骨凹陷处。他的睫毛被汗水浸得湿透,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颤抖的阴影。
“为什么……”他嘶哑地开口,“不直接杀了我?”
爱丽歪着头看他,蓝眼睛里映着窗外满月的光晕。她忽然笑起来,指尖顺着他的腹顶画圈:“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共进晚餐时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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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在银餐具上流淌,伊罗斯的皮鞋在桌下轻轻摩挲爱丽的小腿。
“生育是女性最崇高的使命。”他切着盘中的小羊排,刀尖戳进粉色的肌理,“特别是您这样血统高贵的淑女。”
十六岁的爱丽捏紧了餐刀。她雪白的后颈浮起一层淡粉色,不知是羞赧还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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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您知道了。”爱丽的手指停在伊罗斯的肚脐下方,那里正因宫缩泛起不自然的潮红,“被当成孵化器是什么感觉。”
伊罗斯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他试图翻身下床,却被腹部的重量拖得踉跄跪倒。卵在体内下沉的钝响让两人都僵住了。
莹白的尖端已经从他腿间冒出寸许。
“不……不要现在……”伊罗斯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手指死死抠住床柱。宫缩带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本能地并拢双腿想要阻止。
爱丽缓缓蹲下与他平视,裙摆铺开如月光下的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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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伊罗斯的惨叫闷在喉咙里,整个人蜷缩着倒向地毯。腹中的卵因为强行回溯疯狂翻搅,在他皮肤表面顶出可怕的波浪形凸起。
爱丽拾起掉落的貂皮斗篷盖在他颤抖的身体上,哼着当年舞会那支圆舞曲的调子走向门口。
“明天早餐前,”她回头微笑,“希望您能教会它守时。”
月光照在伊罗斯青筋暴起的手背上,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淡金色的诡异纹路。
像是某种卵生生物特有的血脉标记,正随着他的脉搏微微发亮。